劉愛國顯然是看出淩凡的震驚,一臉溫和的笑容,接着說道:“現在的警察真是年輕有爲呀,國家有望,那件事我聽怡倩向我說了”說話間有兩兩三三的學生從他們身旁走過,劉愛國接着說道:“這樣吧,我們去我的辦公室裏談吧。”
淩凡還是第一次走進劉愛國的院長辦公室,之前陸怡倩不過是在會客廳接待的自己,想比于會客廳,劉愛國的辦公室簡直可以用的上豪華來形容。不小于會客廳的近一百平方的面積,幹淨明亮的落地镂金邊窗,金黃色的窗簾半掩着窗戶,一方紫羅蘭色的精緻書桌擺在中間,桌上的書筆電腦整整齊齊地擺放着。
劉愛國走進辦公室松松領結,然後坐在書桌後的轉椅上,指着前面的椅子笑道:“請坐。”
淩凡自然也不客氣,徑自坐了下來,笑道:“劉院長的辦公室真是豪華啊,您可真懂得享受。”
‘咳咳……’劉愛國尴尬地輕咳數聲後,笑道:“我想你跟我進來并不是要談論我的愛好問題吧。”
淩凡也回之一笑,眼睛瞬間淩厲起來,道:“既然劉院長都這麽說了,我也開門見山地說吧,自從你的學生張曉峰死後我們進學校進行了一些調查,發生學校之前曾經發生過多次失蹤事件,均被學校給隐瞞了下來,以私下的方式進行解決,有沒有這種事?”
劉愛國的臉色微變,态度強硬地反問道:“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不可能,我們學校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淩凡嘴角挽起一抹冷笑,道:“是不是你又想用開除學籍的方法針對那些敢于向警察提供線索的學生!“淩凡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喝道:“劉院長,我告訴你,這所學校根本就很有問題,而你們不僅不調查反而将事件給隐瞞下來,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工作的話我們把你當成共犯來對待!!”
淩凡的一席威脅的話果然起了些作用,劉愛國的态度果然沒有剛才的那種強硬,而是低頭沉思了會,道:“說起來,我們學校出事還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你最好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如果你有所隐瞞的話,那你就坐好把牢底坐穿的準備吧。”淩凡坐到椅子上,再次威脅道。
“我記得那是三十年前的一天中午,那天我的兩個兩個同學在操場上想挖草皮布置晚上的文藝會場,可是突然一個幽幽的黑洞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那時剛好我也正好從操場路過,她們就叫我過去看看那個神秘的黑洞到底是什麽?當我第一眼看到那個黑黑的地洞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從裏面滲出股股寒氣,而且由于光線的問題,我看清裏面到底有什麽,隻能看見眼下的幾層台階。于是我擔心學生會掉進黑洞裏,但親自蹲身跳下去,沿着台階朝着黑洞深處走進去,想去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說到這裏,劉愛國停頓了一下,臉色像抹了白灰一般,與滿臉的銀發一樣,臉上的皺紋也因恐懼而一顫一顫的。
“然後呢?黑洞裏到底有什麽?”淩凡急忙問道,他已經被這個黑洞給深深地吸引了,因爲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黑洞也許就是幻覺中自已待過的的那個地方。
“然後,我隻後身後一陣踏踏的腳步聲,原來是我那兩個可愛的同學見我下去怕我出事,就跟了下來,我讓她們回去,說不定洞裏有蛇蠍什麽的被咬上一口可不是鬧着玩的,誰知她們根本就不聽我這個教授的,笑嘻嘻地說她們是新時代的女大學生不怕蟑螂鼠蛇的,然後竟然跑到了我的前面,我怕他們出事忙跟了上去。可是地洞内的台階長滿了苔藓,我的腳下突地一滑,便即摔倒,而我的兩個可愛的學生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拉我起來,而是像是失去知覺般慢慢地僵硬般向前走着。我大聲地呼喊她們的名字,誰知我不喊還好,一呼喊隻聽嗖的一聲,她們兩人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拖拉走一般,瞬間消失在黑洞深處。當時我想站起來找我的學生,可是不知是台階上的苔藓太滑還是我自己因爲過去害怕,竟然怎麽樣也站不起來!”劉愛國雙肘頂在桌子上,兩隻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頭發,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看來是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
淩凡面色冷淡,冷聲嘲諷道:“再然後呢,你是不是就一直倒在台階上沒起來?!”
劉愛國聽出淩凡的嘲諷,緩緩地道:“你沒有身處我那個場景,所以你根本就無法體會當時我的心情!一邊是我的學生,而一邊是那深不見底充滿無知恐怖的黑洞,終于我咬呀決定要去找我的學生,可是就在我剛站身的那一刻,兩個頭狀的東西向我撲而抛來,出于本能反應我忙接住,可是就在接下的那一刹那,我的整個心髒都差點從胸口迸跳出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劉愛國顯然等不及淩凡發問,快速地喊道:“我的雙手接到的那兩個球狀的東西,隻覺一股粘稠的液體沿着我的掌心指縫流了出來,忙擡起眼前借着微弱的亮光察看,隻不見是一瞬間我的心差點就要從我的胸腔竄出來:是兩顆人頭!是我那兩個可愛女學生的人頭,她們的半張臉皮已經被撕扯掉,另一半臉皮變得異常蒼白,她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突然她們兩人的嘴同時張口,暗紅的血沿着嘴角湧了出來,對着我喊道:“把我的半張臉皮還給我!把我的半張臉皮還給我!!當時我害怕極了,尖叫一聲便将兩顆頭顱丢進黑洞裏,自己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黑洞……”
淩凡的面色也是極端的蒼白,因爲他再一次聽到了幻覺中聽得的那句話:把我把我的半張臉皮還給我!把我的半張臉皮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