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韓冰如今對秦升的感情就是如此,父親自殺身亡以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秦升了。這沒辦法,先不說父親将她交給了秦升,主要還是和秦升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特别是每當危險的時候,都有秦升保護着她,她自然而然的就把這個男人當成了主心骨,于是慢慢的這種感情就升華成爲了愛情。
她對秦升的感情很直接,也從來不壓抑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秦升總是在逃避,不停的在逃避,讓她很是受傷。
都說女追男隔層紙,韓冰不信秦升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隻能說秦升可能不喜歡她吧。
這件事,直到秦升有了女朋友林素以後,讓她徹底爆發了,再加上秦升總是無緣無故的消失,韓冰總是被相思所折磨。
韓冰前段時間爲什麽住院,還是因爲秦升,就是因爲秦升再次回到上海以後,沒有主動聯系她,讓她徹底傷了心。
秦升不主動找她,這次韓冰也很是要強的沒有聯系秦升,于是兩個人就這麽誰也不聯系誰,一直到現在。
韓冰病愈以後就沒喝過酒,可是秦升還是沒有找她,所以今晚韓冰才會如此放縱,再加上那幾個朋友在。
韓冰敢這麽放縱,也是知道郝磊在身邊,不知什麽時候,這個男人逐漸成爲了她的依靠,也或許連她都不知道吧。
但她肯定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次放縱給郝磊帶來了多麽沉重的後果,她将爲此愧疚很長時間。
從新天地北裏這邊到韓冰的公司并不遠,走路也就幾分鍾路程,這一路上韓冰瘋瘋癫癫的說着胡話,也聽不見在說什麽,郝磊不耐其煩的安慰着這個讓人心疼的傻女人。
韓冰的公司在一個鬧中取靜的創意文化産業區,這裏是由一片老洋房改造出來的,韓冰的公司在這裏算是規模比較大的,占着一棟上下數百平米的老洋房,裏面的環境很是适合她們這種需要靈感的腦力勞動者。
這會公司裏面早已經沒有人了,韓冰對于公司的員工還算體諒,最遲加班不超過十點,當然也有特殊的時候,隻是比較少而已。
郝磊扶着韓冰按了門禁後進去,先把韓冰放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随後在韓冰的辦公室找到了她家裏的鑰匙,出來以後又給韓冰倒了杯水讓她醒醒酒,等到感覺韓冰清醒了不少以後,他們這才離開了公司。
白天這裏很是熱鬧,有不少上班族和遊客來來往往,可是晚上這裏卻安靜的更有些詭異,何況這會已經這麽晚了。
郝磊扶着韓冰沒走幾步,就感覺到了異常,因爲前面的路燈将一個人影無限拉長,這顯然不是他們的影子。
郝磊緩緩擡頭看向遠處,路燈下,有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正盯着他們,男人絕不是什麽普通路人或者保安,給人的感覺就隻有兩個字,危險。
不速之客,有備而來。
這是郝磊的直覺,他下意識停下腳步,瞬間就警惕起來。
韓冰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麽了?”
郝磊笑着說道“沒事,你先坐在路邊休息休息,等我忙完這點瑣事,然後再送你回家”
韓冰有些疑惑,什麽意思?
郝磊已經來不及解釋了,因爲不遠處路燈下的那個男人已經緩緩走向了他們,危險的氣息也越來越重了。
郝磊剛把韓冰放下,不經意間才瞥見,在他們身後的拐角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出來一個男人,那男人正惬意的打着口哨,似乎充滿了挑釁的味道,同樣給人的感覺很危險。
一前一後,緩緩前行,似乎不給郝磊任何退路,何況郝磊還帶着喝醉的韓冰,本就沒有任何後路。
此刻,郝磊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這兩個男人絕非善類,而是奔着他們而來的,隻是不清楚是奔着他來還是奔着韓冰來的,但這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打電話求援?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估計當他還沒掏出手機,這兩個男人就會殺到面前,除過從天而降的大羅神仙,似乎此刻沒人能救他們了。
郝磊沒有辦法,他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直面敵人,殺出一條血路,這樣才能帶着韓冰離開,不然今晚他們都得遭殃。
就在郝磊還在沉思的時候,這兩個男人就已經到了郝磊的面前,距離郝磊彼此隻有兩米的距離。
郝磊逐漸看清楚這兩個男人的樣子,一個看起來很年輕人,一個看起來就有些蒼老,他立刻就認出了這兩個男人,正是顧小波白天接觸的錢桐師徒啊。
這兩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執行此次任務的錢桐師徒,他們總算是抓住了機會,怎麽可能輕易錯過?
對于他們來說,眼前的獵物早已經是囊中之物,根本沒有任何挑戰性,可能隻需花費他們一會的時間,然後五十萬就會到賬,天底下還有什麽買賣.比這還要容易呢?
醉酒的韓冰有些迷糊,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大腦想要清醒過來,可是酒精卻持續麻木着她,她隻能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郝磊眯着眼睛說道“是你們?”
郝磊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們,這特麽的可不是什麽好事啊,那麽幕後黑手顯然是嚴家了,因爲顧小波本就是爲嚴家賣命的,這些人自然也就是嚴家的狗腿子。
錢桐有些意外,好笑道“你認識我們啊?”
“嚴家的狗腿子而已”郝磊冷笑道,但是他還想弄清楚一個問題,所以在此問道“找我還是找她?”
錢桐聳聳肩道“當然是找你了,對付一個女人,還不值得我們師徒兩人出馬的,你倒是值得,放心吧,我們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那就來吧”郝磊确定了這件事後,放下所有負擔,直言不諱的說道。
錢桐很是欣賞道“夠直接,夠爺們”
可是再怎麽欣賞,他們也不會和錢過不去,何況他們和郝磊沒有任何交集,對于他們來說,郝磊不過是隻獵物而已。
事已至此,沒有退路,好像不會求饒,更不奢求他們能放過他,他隻能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死戰。
所以,郝磊沒有再說任何廢話,毫無征兆的突然動手,直奔在他眼前可能更容易對付的老頭而去,隻要解決掉一個,他的壓力就會瞬間。
可惜,他的選擇卻是個錯過,錢桐的師父自然比錢桐還要厲害,錢桐雖然現在不如師父,可遲早都會超越師父。
郝磊雖然喝了不少酒,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上來就拿出了全部的實力,快若閃電般的殺到了錢桐師父的面前,一記殺招直奔錢桐師父勃頸處而去,拳風更是夾雜着殺氣,能聽見穿破空氣的破空聲。
錢桐的師父八風不動,向後退了兩步随後伸出胳膊擋住了郝磊的這一拳,郝磊并不意外,如果連這點實力都沒有的話,又何必出來丢人現眼呢?
他再次欺身而進,一腳踢向錢桐師父的側腰,錢桐師父還是不着急,擡膝頂住了郝磊的小腿,讓他絲毫不能再進步。
郝磊還是不着急,緊接着一記組合拳就撲面而去,逼着錢桐師父跟他對攻,這樣才能讓他露出破綻。
這時候,郝磊背後的錢桐已經悄然出手,并沒有伫足旁觀,這又不是比武大賽,難道還真得看着他們分出勝負麽?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裏面,用最快速的辦法完成任務,這樣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同時對于他們來說也是最安全的。
所以,錢桐一加入後,本來還能繼續進攻的郝磊瞬間就隻能防守了,而且是不得不放手,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雖然這不是一場實力懸殊很大的局面,可是郝磊終究還是不如錢桐師徒兩人,如果錢桐師徒兩人連郝磊都對付不了的話,那麽馮和花那麽大的價錢請來,就真的成笑話了。
所以,隻是眨眼間,郝磊就已經被錢桐師父一記刁鑽的腿法踢中了腹部,徑直向後倒飛出去。
郝磊并沒有狼狽的倒地,隻是看起來臉上很是痛苦,腹部如針紮般的絞痛,讓他大口的喘着粗氣。
錢桐師徒沒有給郝磊喘息的幾乎,再次沖了過來,郝磊忍痛迎難而上,可是頭上的汗水已經告訴他,他現在是什麽處境?
所以,沒用多久,隻是短短數招之内,郝磊就被錢桐一拳打在了臉上,這一拳勢大力沉,直接打懵了郝磊,讓郝磊瞬間眼冒金星,更别說澎湧而出的鼻血以及掉落的兩顆牙齒。
那邊,還未清醒的韓冰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徹底整暈了,這怎麽回事啊,難道是幻覺麽?
她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很是頭疼的抓着頭發,然後突然大聲的尖叫起來。
韓冰這一聲尖叫,也讓錢桐師徒直接決定,迅速解決戰鬥,因爲他們不知道韓冰的尖叫會不會吸引外人路過,到時候他們想走就麻煩了。
所以師徒兩人相看兩眼後,再次沖向了剛剛倒地再次站起來的郝磊,郝磊幾乎是憑着直覺站了起來,再次沖了上去。
可是,這一次,隻是一照面,郝磊就再次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牆上。
一次次的倒地,一次次的站起來,縱然知道不知道對手,縱然知道實力相差甚遠,縱然知道必死無疑,可對于曾經兵王出身的郝磊來說,隻有躺着死,絕無站着活。
這是一個曾經的軍人以及一個男人的必須要有的尊嚴。
可是,最後一次,郝磊再也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