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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遠在海口的某個别墅小區裏,一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正在打電話,電話裏聽到最多的就是秦長安和秦升兩個字,老人的臉色多少有些難看,因爲他和秦家争了這麽多年,到頭來卻沒占到什麽便宜。
真沒占到便宜麽?
當年在他們幾個大佬的聯合圍剿下,秦家差點就家破人亡,最終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秦升芳華正茂的媽媽去世了,前途無量的大伯遁入空門,心如死灰的大媽遠走加拿大,年輕氣盛的老爸差點自暴自棄,縱然是那位見慣風雨的爺爺也帶着他黯然退出了四九城的舞台。
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秦家最終挺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近十年來的發展更是迅猛,先不說秦長安在商界的縱橫馳騁,光是朱家在軍政兩界的發展就讓人目瞪口呆,這個時候的朱秦兩家已經不是誰再敢肆意欺負了。
所以,有些人開始怕了,害怕當年的事情敗露,一旦被人知道絕對會付出慘痛的代價,但是對于這些大佬來說,絕對不會束以待斃,畢竟他們的能量也不小。
因此,針對秦家的又一次圍剿就這麽悄然開始了……
“爸,那您的意思是先以秦長安爲突破口?”北京釣魚台壹号院某位中年男人露出炙熱的眼神道,他在商界輸給秦長安很多次,但是從來沒有認慫過。
老而不死是爲賊的老人敲打着桌面,眼神裏滿是殺氣道“看似風光,實則危機重重,都想大而不倒,可在國家政策面前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這兩年誰還敢說不會被查,誰還敢保證不會倒下?”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說道“爸,您說的是,這段時間對金融的監管是愈發的嚴格,雖說他秦長安已經開始主動退讓了,可是那麽大的攤子想撤就撤,談何容易?我怕他過完年就得開始壯士斷腕了,畢竟外彙管制這條路已經徹底堵死,他在國外的那些項目怕是要胎死腹中了,到時候就是大廈将傾啊”
已經耄耋之齡的老人眯着眼睛道“你可别小瞧了秦長安,他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不然這些年能讓你吃那麽多虧?這些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啊,回頭我找那兩家商量商量”
“行,爸,那我等着您的好消息。不過對了,他那個兒子怎麽辦?用不用玩點狠的,斷了他秦家的香火”中年男人冷笑道,不得不說這手腕有點狠啊。
老人臉色微變道“你别亂來,現在還不到那一步,再說就算要那麽做,也是最後時刻再去做,總不能上來就王炸吧,那樣會讓秦長安狗急跳牆的”
“爸,您說的是,那我再繼續打聽消息”中年男人悻悻笑道,姜還是老的辣啊,到時候将秦長安扳倒以後,再給他緻命一擊,怕是這個男人就真的廢了,這可不是沒有前車之鑒啊,那件事鬧的可是滿城風雨。
挂了電話以後,老人陷入了沉思,當年朱家袖手旁觀,如今如果再動手,朱家會插手麽?畢竟他們和秦家的關系并不怎麽樣。可是還是要想好萬全之策,總不能被打個措手不及吧。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則是秦家那位老爺子,到底是生是死,已經這麽多年沒有消息了。還有秦長安那位哥哥,看似遁入空門,何嘗不是以退爲進呢?
當年,危機以秦老爺子帶着秦升離開而落幕,如今,危機又以秦升的回來開始,秦家這次能渡過麽?
秦升在這場危機當中,最終又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不得不說,秦長安沒有貿然和秦升相認,是最正确的選擇啊,可惜秦升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弊。
……
上海東大名路的餐廳裏面,秦升自然還不知道這些事情,當然秦長安也不知道。但是秦長安未必沒有準備,這些年他見慣了風波,從來都是居安思危未雨綢缪,所以才平安渡過了很多次危機。
“那麽我問你句,你是更看重這層身份,還是更看重缺失已久的親情?”聽到秦升的吐槽,薛清妍有些好笑道。
秦升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是後者,沒有前者我依舊可以活的很好,隻是選擇不同的人生道路而已。但是沒有後者,我的人生多少會有些遺憾”
“那不就行了,所以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薛清妍笑着說道,她當然知道秦升心裏有很多困惑,畢竟這個反差太大了,怕是一時還沒有真的接受。
不過薛清妍緊跟着說道“退一步來說,你不想報仇麽?如果有這層身份的話,你能更早更容易的報仇啊,完全不用等十年二十年的,而且你心裏千萬别有任何矯情,那些人能那麽欺負你,是他們真有實力麽?不也是靠着父輩的祖蔭麽,隻是投胎比你運氣好而已”
“姐,你說的是”秦升沒有否認這些話。
薛清妍繼續給秦升分析道“至于其他事,你應該将格局放得更大,以前你站在這裏,隻能想隻能做這些高的事情,如今你站在這裏,可以想可以做更多的事情,這才能真正實現你的人生價值”
薛清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同時用手勢給秦升比劃,讓秦升看的更明白。她的話讓秦升瞬間豁然開朗,同時也想到了很多事情。
秦升由衷的說道“姐,謝謝你,聽了這麽一說,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麽客氣幹什麽?我也是爲你高興,希望你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都能活的更好”薛清妍由衷的說道。
秦升這時候提議道“姐,兩個多月沒見你了,又難得是過年,我們要不找個地方繼續喝點,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說”
薛清妍的心情也很不錯,直接答應道“行啊,反正我也沒什麽事,還有些事情想問你”
秦升起身道“那就走吧”
朱清文離開的時候已經結過賬了,那位老闆親自将秦升和薛清妍送到了餐廳門口,目送着他們上車離開以後,這才重新回到餐廳。
“這女人不簡單啊”秦升若有所思道。
薛清妍笑着解釋道“你以爲呢,以前可是駐京辦的人,後來因爲牽扯到某些事情才辭職開了這家餐廳,所以會有那麽多的人物願意給她捧場,爲人處事可謂是滴水不露啊”
“難怪”秦升默默點頭道。
薛清妍有感而發道“秦升啊,以後你見得多就知道了,以前那些你眼中的大人物們,并不是很多人所想的那樣。他們看似平易近人,其實有時候親切是一種姿态,它代表着疏遠防範和居高臨下。你不要看他對待你什麽樣,你要看他下屬同事對他什麽樣。很多普通人喜歡扯虛幻若谷和低調,實際上隻是看到他們僞裝的一面。還有很多普通人喜歡按照自己的想象去評價衡量所謂的名人,實際上你離人家的生活距離太遠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個什麽樣子。我認識一個大人物,他不抽煙不喝酒不奢侈說話滴水不露,各種普通人寫的版本他就是個完美又低調的人,見面就跟你客氣互換名片。真實的情況是他喜歡玩女人,在這上面他花了很多錢。他跟你客氣是代表姿态,他給你的名片上的電話和郵箱永遠不是自己經管的,你給他的名片他事後随手扔掉,你如何能知道真面目?”
秦升聽後頗有感觸,看來以後他們對自己将是兩種不同的态度啊,不過秦升饒有興趣的問道“那這個女人今天這種算是什麽?”
“她啊,這叫如履薄冰恭恭敬敬,又是不同的類型,誰讓你小姨夫的身份那麽顯赫?”薛清妍好笑道,和聰明人聊天就是這麽輕松,他瞬間就能舉一反三,而且會銘記于心。
秦升故意開玩笑道“姐,那你哥哥也不比我小姨夫差啊”
薛清妍并不意外秦升知道這件事,隻是笑道“看來你都知道了啊。不過,什麽叫不比你小姨夫差啊,你知道那一步有多麽難麽?說難于登天都不爲過,多少人一輩子最終卡在了那個位置,不過上海還能好點,至少外調的機會更多”
秦升突然覺得換了身份挺好的,畢竟再和薛清妍說話,沒了以前那麽的忐忑不安和底氣不足,終于可以随便打趣開玩笑了,他笑呵呵道“我相信肯定會的”
薛清妍突然質問道“老實交代,你以前是不是就知道了?和我相處,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秦升老實交代道“說沒有你也不信,不過以前這些事情都離我太遠了,哪有機會接觸到那樣的人物”
薛清妍輕笑道“這還差不多了,對了,我們去哪啊?要不,我帶你去個地方?”
“衡山路,就是不知道開門沒有,如果沒有的話,你在帶我去”秦升随口說道,他要去的自然是衡山路的YOUNG酒吧,那是他印象最深的酒吧。
薛清妍沒有詢問原因,隻是點頭道“好”
開車的司機是秦家從北京帶來的保镖,一直都在樓下等着秦升。這會他們已經走過兩個街區,正在十字路口等紅燈。這時候旁邊一輛保時捷突然搖下了車窗,一個男人很沒素質的将煙頭扔在了地上,順便還吐了口痰。
秦升眉頭微皺,下意識看了過去,想要知道誰這麽的沒素質。
隻是這一看,秦升的眼神瞬間冰冷,死死的盯着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