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緣看了眼身旁一言不發喝着茶水的王閻,心中暗自想到“有王閻和肖宏寶在,什麽事情能瞞過你的眼睛?這還用來問我?”不過這種話他也隻能是在肚子裏面想想,嘴上卻說“之前就一直有各方勢力的人在不斷接觸衛戍部隊。從普通士兵到各級軍官都有。畢竟帝都衛戍部隊的官兵們大部分都是當地人,最近這段時間頻率大幅度上升。”
“帝都衛戍部隊的水怎麽樣?”張誠眯了眯眼睛,出聲詢問。
“很深。”路之緣應聲說道“不過還在控制之内。”
“也就是說有無法控制的地方了?”張誠的話讓路之緣臉上微微一紅。咬了咬牙開口說道“是。有一部分的部隊被滲透的很厲害。不過還在控制範圍之内。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幾個重要助手裏面有三個都已經被人給策反了?”張誠的話好似驚雷一般在路之緣的耳畔炸響。把他驚的猛然站了起來“怎麽可能?!他們都是和我一起在戰場上拼殺過的同僚,怎麽會..”
感受着張誠平靜的目光,路之緣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突然間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王閻,他知道這個情報頭子肯定清楚是怎麽回事。
“咳。”感受到路之緣的目光,王閻擡手掩嘴咳嗽一聲。拉了拉路之緣的手讓他坐回沙發上。笑着開口說道“原本這件事情應該是由肖宏寶告訴你的,不過他現在有事情要處理脫不開身。所以由我來通知你。”
“嗯。”路之緣抿着嘴角用力的點了點頭,目光炯炯的盯着王閻。
“帝都衛戍軍區有兩位副司令,一個是負責後勤的老人。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十年。無論誰當政他都隻支持當政的人,他就不用多說了。”王閻看着路之緣,輕聲說道“另外一個就是你從前線帶回來的助手,何有三。”
王閻擡手阻止了想要說話的路之緣“我知道你想說他很忠誠。但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
頓了頓,王閻接着說道“人總是會變的,有着許多的原因。隻要想說自然能夠找出來許多的理由。什麽理想,什麽未來,什麽家人被脅迫,什麽抵禦不落糖衣炮彈的誘惑,什麽被人陷害等等等等。這些過程在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何有三已經背叛了長官,而且還寫下了血書。”
“..”路之緣突然感覺内心冰冷。一陣悲哀之意湧上心頭。不過并不是爲自己悲哀,而是爲了何有三與那些參與這件事情的人悲哀。
這些人難道都不知道什麽叫做情報工作嗎?就連寫了血書這種極度機密的事情都被對手獲知,這些人還有什麽秘密可言?在全都暴露的情況下還想着做這種翻天覆地的大事情,簡直就是在拿性命開玩笑。
實際上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上等人。他們雖然都接受過精英教育,知識面也很廣。但是造反這種事情基本上都沒有什麽經驗。而且這些人雖然收買了不少軍隊裏的人,但是他們本身并沒有精通軍事,尤其是這種沖突性作戰的人才。
這些過慣了享受日子的人因爲同一個目标聚集在一起想要做大事。說起事成之後怎麽分配好處。怎麽劃分勢力範圍,怎麽增強自己和家族的力量一個個的都是老手。可是真說到具體軍事行動上面,這些人全都是兩眼一抹黑。
無可奈何之下,他們隻能是将希望放在了專業人士的身上。
現在的張誠可不是帝都動蕩時期的張誠。通過靈活的手腕和幾乎取之不竭的資源,再加上一場又一場不斷的勝利。現在的張誠擁有強大的能量,不管是明面的還是暗中的。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威望非常高,基本上還想要過好日子的人就沒有願意去招惹他的。
當然了,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大明這麽多的子民自然也不會缺乏野心家。當反叛勢力們出手招募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投入了他們的懷抱。不過這些人的能力自然遠遠無法與張誠手下的人相提并論。
畢竟一個是以國家的名義。擁有海量的資源。而且還是站在名面上。另外一個隻是躲藏在暗處的耗子而已。雙方之間的差距之大隻是從情報方面就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張誠對于反叛勢力們的情況基本上就是了如指掌,甚至有不少人都願意主動爲張誠做雙面間諜。畢竟張誠是站在陽光下,站在前台的人。而反叛勢力們想要知道張誠的情報,那真是張誠想要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會知道什麽。
在這種情況下。肖宏寶與王閻的工作自然也就做的非常好了。
“除了何有三之外,你身邊還有一些人都已經因爲各種原因而被鼓動。”王閻輕聲開口“現在告訴你是讓你提前有準備。不要到時候遇上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爲什麽不主動出擊把他們全都拿下?”沉默片刻之後,路之緣擡起頭看向坐在對面悠閑喝茶的張誠“究竟是在等什麽?”
路之緣的話語之中帶着一抹無法抑制的悲憤。看着往日裏在戰場上英勇奮戰的同僚們因爲種種原因而倒下,他的心情自然是異常難過。在路之緣的心裏,軍人可以倒在戰場上,而不應該倒在這種地方。對于張誠遲遲不肯在已經完全掌握局面的情況下發動,卻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又一個原本在戰場上鐵骨铮铮的漢子陷入絕境之中而感到不滿。
“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張誠笑着搖了搖頭“你打仗是把好手,政治上面就差的遠了。也不用爲那些人感到惋惜和難過。路都是自己選的,自然也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和後果。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别的事情不要太過關注。”
頓了頓,張誠接着說道“這次的事情過後,我會安排你重新去前線。現在不要太過着急,時間上已經差不多了。”
張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用眼神示意王閻。
王閻微微點頭,半轉着身子看向路之緣,出聲說道“那些人計劃在發起行動的時候對你下手,然後由你的副手接替你來指揮帝都衛戍部隊。因爲他們已經在帝都衛戍部隊之中策動了不小的一股力量,所以長官決定對帝都衛戍部隊進行調整。”
張誠雖然準備進行引蛇出洞的戰略來将所有潛伏的對手一網打盡。但是他卻沒有傻到真的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之中。
随着越來越多的帝都衛戍部隊被糖衣炮彈們策動,張誠對帝都衛戍部隊進行調整也是必然的事情。這樣做也會刺激到那些潛伏者們,迫使他們盡快在沒有準備妥當的情況下動手。實際上張誠更多的隻是需要一個大義的名分而已。
至于爲什麽帝都衛戍部隊之中會有人被策動,除了衛戍部隊大多都是當地人之外。在反叛者們動用了皇族的名義加上數之不盡的金錢美女等等各種方面的物質轟炸之下,自然是有一部分雖然收入很高但是依舊想要更好人被策動。畢竟實際的利益和名義上的大義名分全都有了。
帝都衛戍部隊最早是脫胎于數百年前的京營。從設立的那一天開始,京營就是從全國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最精銳部隊組成。幾乎每一次戰争之中表現最出色的部隊在戰後都會被調派到京營之中。
這些部隊來到了帝都駐防,有家眷的自然是要把家眷帶過來。沒有家眷的因爲在京營之中的待遇非常好,也比較容易在當地娶妻生子。久而久之,大部分的京營官兵都變成了當地人。各種沾親帶故,盤綜錯節的關系很容易就被利用起來。
等到世家财團從皇族的手中将國家權利奪出來之後,帶着明顯皇室色彩的京營也被改爲帝都衛戍部隊。從各地調派精銳部隊進駐的傳統依舊存在。隻不過效忠的不再是皇族而已。
世家财團不像是皇族有一個明确的領導者,他們是由多個勢力組合而成。既是合作,也是對手。沒有哪個勢力會願意讓軍隊繼續效忠某個人,某個家族,或是某個勢力。因爲那樣的話絕大部分的人晚上都會睡不着覺。
在這種情況下,世家财團們經過激烈的對抗,争吵和妥協之後。最終将軍隊定位于國家的軍隊,效忠的是國家。在世家财團們看來,這隻是一個改換門庭的方式而已。畢竟明面上掌握國家權利的首輔什麽的全都是世家财團們推出來的代理人而已。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随着時代的進步和科技的發展。當代理人不再遵從世家财團命令的時候,他們也就失去了對至關重要的軍隊的影響力。這種情況一直到張誠掌權的時候也是如此。
爲了确保行動的順利進行,也是爲了盡可能的将影響力降低。張誠對帝都衛戍部隊的調整已經勢在必行。(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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