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并不是不想自己單獨跑,也不是說和陳闊數十年的交情真的就成了生死之交。他隻是看重陳家手中擁有着強大的軍事力量,陳家的子弟有許多都在印度殖民領的駐軍任職。在印度殖民地原本是能夠賺的體滿缽滿,畢竟印度那裏實在是太富裕了,黃金和寶石數不勝數。不過此刻手中掌握着印度駐軍的陳家就變的異常重要,帶着陳家的家主陳闊一起逃跑就就是爲了這支軍隊和陳家的财富。
此外,王景的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念頭。那就是萬一在逃跑的路上出現了什麽危險,在張嶽的通緝令上僅次于自己的陳闊也是一張非常好的牌,或許關鍵時刻能夠起到救命的作用。
至于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将相交數十年之久的老友推出去當做擋箭牌這種事情對王景來說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什麽都要顧忌的話他王景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上。殺伐果斷才是上位者應有的水準。這麽一看,那個年輕的張誠還真有點成就大事的苗頭。
“哦?好好。”好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的陳闊可沒有王景那麽決斷。他是他父親的嫡長子,而且其他那些個兄弟比他更加沒有能力,這才得以順利繼承了陳家家主的位置。幾乎就是溫室裏長大的陳闊與從一班優秀的兄弟之中殺出來的王景有着天壤之别。他就是出身好。
王景帶着陳闊趁着會議室内一片慌亂的時候悄然溜了出去,他們來到外面召集自己的心腹手下們迅速向着出口方向走去。
因爲被張嶽的電台講話弄的暈頭轉向,震驚不已的世家财團代表們都在忙着吵鬧嚷嚷。有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嚷着要報仇的。有失魂落魄,黯然坐在一旁抽煙不語的。也有目光左右晃動,心思細膩準備腳底抹油自己想辦法的。當然也有聰明人和明眼人發覺了王景和陳闊的行動,一些也開始悄然離開這處愈發變的危險起來的隐蔽地點準備閃人。
世間百态。此刻一一盡顯。
這些世家财團們聚會的這個地點非常隐蔽。位于帝都東南部的一大片學院區内。
這裏林深路窄,也很少會有人在大晚上,尤其是冬天的晚上來到這裏。再加上嚴密的安保措施,按理說這種隐蔽的地方是不會在很短的時間裏面被發現的。隻不過。世事無絕對,王景和陳闊剛剛走到這處隐蔽院落的建築門口處,大門外面就突然間爆發出激烈的槍聲!
“糟了!”看着不遠處大門外的樹林裏面拿密集的槍口火焰,王景的心中頓時一涼。這麽隐蔽的地方怎麽會這麽快就被發現?!他們是在晚飯前才過來的!
“有内奸!”王景死死的咬着牙,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瘋狂的憤怒之色。這種情況隻能是有内奸通告,否則不可能會這麽快被發現!
被人出賣的滋味讓王景感覺自己一陣頭暈目眩,不過他很快就強行讓自己安靜下來。畢竟現在可不是生氣發怒和去找人麻煩的時候。活着逃出去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如果死在了這個地方,那才是什麽都沒了。
“去秘密通道!”王景咬着牙吩咐身旁的侍衛們掉頭帶着他們向着秘密通道跑去。
秘密通道是華夏千年以來的傳統項目。像是這種隐蔽的聚會地點一般都會修建有秘密通道。也就是在地底下打洞通往遠方的隐蔽地點開一個出口,讓重要人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有一條逃出生天的通道。
王景猜的沒錯,的确是有人告密将這處聚會的地點通知了王閻。
張誠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收買不了的人,所謂的無法收買不過是因爲付出的利益還不夠打動人家而已。
就連張誠自己都認爲自己也是可以被收買的。如果有人能夠讓他帶着自己的老婆返回現代時空去,那張誠絕對也是會被收買的。
屠文飛,帝都人,世家财團之中一個不上不下的中間家族的族長。屠家是做金屬鋼鐵生意的。與張誠名下的工廠有很深的合作關系,平時也能夠說的上話。
不過屠文飛畢竟是世家财團聯盟之中的人,他深知世家财團的實力強大,在決定對張誠下手之後,屠文飛很快就斷絕了和張誠的聯系。直到前不久的一天晚上,張誠的左右手,負責情報工作的特務頭子王閻主動找上了門。
“不需要你表明态度,也不需要你反水。”當時王閻的要求很簡單“在你認爲世家财團即将落敗的時候給我送個有用的消息。可以換取你和你的家族的安全。”
當時屠文飛雖然畏懼于王閻這種不聲不響就摸上門的手段,不過卻對王閻的話嗤之以鼻。世家财團落敗?你當老子是吃土長大的?怎麽看張誠都沒有一絲的翻身機會,在得到張嶽默許之後誰也救不了他!
僅僅幾天而已。原本對王閻不屑一顧的屠文飛已經轉變了自己的想法。開始認真考慮之前王閻的提議。
實際上大部分的大家族繼承人都不是蠢貨和傻瓜。能夠做到這種位置上的基本上就不可能沒有點真本事和眼光。趨利避害才是人的本能。
到了晚上的時候。四面八方傳來的全都是壞的不能再壞的壞消息。屠文飛再看不出來世家财團這一次至少是暫時栽了,那他就是一個沒長眼睛的瞎子。
慌了神的屠文飛想起了之前王閻的話,急忙在出發之前給王閻送去了消息。同時祈禱王閻能夠遵守諾言,真的放過他們家一馬。
屠文飛滿懷心思躲在會議室角落處抽着煙。冷眼旁觀的看着那些或是悲痛哭泣,或是慷慨激昂的傻瓜們。心中盤算着王閻的人什麽時候能到。
“咚!”厚實的房門被推開了。屋内衆多的世家财團代表們紛紛轉頭看了過去。一名大口喘着粗氣,身上穿着深色制服,手裏還拎着一把索米沖鋒槍的衛兵大聲喊道“敵襲!敵襲!!”
“吼!!!”整個會議室頓時就徹底炸了鍋了。這些享用了一輩子榮華富貴的上等人們哪裏遇上過這種兵兇戰危的事情?當他們真正能夠感受到戰火的威脅逼近的時候,頓時全都傻了眼。
不管之前是意氣風發的指點江山。說着要如何如何擺平張誠和他手裏的部隊。或是冷眼旁觀,心中打着别的算盤。或是強裝鎮定,竭力維持儀表。所有的人此刻全都發了瘋一樣向外跑去,甚至還有因爲擁擠而被推倒在地被踩的奄奄一息的倒黴蛋。
生死存亡。平日裏隻是一個詞語而已。可是當人真正遇上生死存亡的事情的時候,那種感覺絕對會讓人發瘋。
看了眼幾名年老體弱在搶着出門的時候被推倒在地被數十雙大腳踩過的華服老者。耳畔聽着那幾名往日裏在大明呼風喚雨,榮華富貴的老者們的垂死**。屠文飛冷冷轉過頭,神色默然的坐在沙發上狠狠的抽着煙。
香煙燃盡,屠文飛将手中的煙頭掐滅在案幾上的煙灰缸裏。深深吸了口氣之後站了起來。
看了眼空蕩蕩的,淩亂不堪的會議室。屠文飛嘴角微微翹起,富态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傲然神色。深吸口氣,擡手掩嘴咳嗽一聲。緩緩擡起雙手抱在後腦勺上,慢慢蹲下身子趴在了地毯上面。擺出了一個被巡捕拘捕的時候的标準姿勢。
“我已經投降了,可千萬别沖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槍啊。”額頭頂着華貴厚重的波斯手工地毯,屠文飛喃喃自語。
......
這一次的行動是王閻親自帶隊,他深知這處聚會點内的那些世家财團的代表們擁有怎樣的強大力量。一旦讓他們逃走,那會引發怎樣的後果誰都難以預料。
這次說來也巧,因爲張嶽的默許導緻世家财團們自信心膨脹。原本散布在各地的重要人物紛紛來到帝都聚會商談如何瓜分張誠的财産。
能夠參與這種級别會議的不是家主就是重要繼承人,尋常角色是沒有資格參加的。誰都想參加這種看似必勝無疑,還能獲取巨大好處的事情。誰都不想在分刮張誠海量财富的時候落人一步。
大明大部分的強力家族的重要人物都難得的彙集到了一起,這就給了張誠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将他們一網打盡。
家主并不是随便說說的,他們權力極大,幾乎能夠調動家族中所有的力量。一旦他們逃走,就能夠調動龐大的力量去和張誠對抗。而一旦他們被抓住或者打死,那這個家族必然會陷入劇烈的動蕩之中。争奪家産這種戲碼必然如約上演。
每個家族都有龐大的嫡系和旁系的子弟。不管資質如何,這些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上等人們在失去了上面的制約之後必然會爲了家族的财富而大打出手。沒有人會在利益面前退縮。哪怕他是個傻子。他身邊的人也會鼓動他去争。去搶!
到時候張誠隻需要簡簡單單的拉攏一小部分人就能夠順利擊垮世家财團這個龐然大物,從而将一場規模龐大的内讧消滅在萌芽之中。打垮敵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外部攻擊,而是内讧!
就像是漢武帝時期實力強大的地方藩國一樣,幾乎都能夠威脅到長安對整個國家的統治了。可是一張簡簡單單的推恩令一出。強大的藩國們頓時灰飛煙滅!(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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