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徐百川的臉上洋溢着濃濃的笑容,并沒有因爲上次在賭場輸了很多錢給溫旭而對溫旭有絲毫的怨恨。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溫旭才是客人,所以溫旭面對徐百川的笑臉,還是做出了應有的姿态,朝對方微笑道:“老實說,我也沒有把徐兄和這場舞會聯系到一起。若是早知道這場舞會是徐兄家舉辦的,我就不應該來。”
聽到溫旭的話,不僅是徐百川的表情明顯一愣,就連他身旁的其他客人和溫旭旁邊的顧審言和黃石,也是爲之變色,他們都沒有想到溫旭會這麽說。
不過,徐百川的反應倒是不慢,在經過短暫的失神之後,連忙笑着打哈哈道:“溫兄真是越來越幽默了。隻是,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爲好,我們可沒有溫兄這麽幽默。”
溫旭笑道:“徐兄,你誤會了,我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說的真心話。”
徐百川聽到溫旭的話,剛才還喜洋洋的臉上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就算是徐百川再用氣度,現在也是一臉的不悅。
溫旭的眼中閃過一抹鄙視的笑容,拍着徐百川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來了,徐兄豈不是又要想跟我賭一把。萬一又把錢輸給我,那徐兄不是又得破費了?徐兄,你說我知道了徐兄也來參加這場舞會,是不是不應該來啊?”
徐百川先是一愣,随後哈哈大笑道:“溫兄,你若有實力,就算再赢我一百萬,又有何妨?我徐家雖不是開銀行的,但這一百萬還是賭得起的。”
“是嗎?徐兄真是灑脫人啊!”溫旭說到這裏,忽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故作郁悶地對徐百川說道,“徐兄這次有錢陪我賭,隻可惜我賭不起啊!”
“爲什麽?”徐百川納悶地朝溫旭問道。
溫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朝徐百川說道:“上次有趙小姐借錢給我,我才有資本與徐兄決意一戰,隻怕這次……”
“溫旭擔心沒有人借錢給你賭?”徐百川見溫旭點頭,接着大笑道,“哈哈!溫兄,你完全就是杞人憂天,借你錢的人早就來了。”
“呃?”這才該輪到溫旭吃驚了,怔怔地朝徐百川問道,“你說趙傾妍來了?”
徐百川朝溫旭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趙小姐來了有一會兒了,現在正在二樓的包間裏休息。如果溫兄有時間,可以去樓上與趙小姐好好聊聊,說不定趙小姐這次借給你兩百萬呢?溫兄,我還要去招呼其他客人,就先失陪了。”
徐百川說着,大步朝門外走去,而溫旭卻傻傻地站在原地,暗道自己真笨!
既然自己今天下午在商場裏遇到趙傾妍,說明她肯定也在京城。像徐家這樣上檔次的舞會,她這個三葉草的大小姐怎麽會不來呢?溫旭現在是越想越生氣,完全忽視了身邊的顧審言和黃石。
“溫兄弟,我現在是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懂你。”顧審言拍着溫旭的肩膀笑道,“沒想到你居然和徐家的二公子認識!”
溫旭聞聲,轉頭朝顧審言苦笑道:“我跟他不熟,就是在學校舉辦的比賽中碰巧認識的罷了。我當初就是和顧安悅搭檔的,你可以回去問她。”
“我回去自然會找機會問一下悅悅,我現在隻是好奇,你和徐百川之間有過什麽賭約?”顧審言對溫旭說道,“他似乎輸了一百萬給你啊!”
溫旭現在沒心情向顧審言解釋這些,隻想找一個機會偷偷地溜走,免得到時候見了趙傾妍,弄得兩人都很尴尬。
所以,溫旭朝顧審言問道:“顧大哥,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你知道衛生間在哪裏嗎?”
肚子怎麽會突然不舒服?顧審言和黃石看着溫旭的眼睛裏明顯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顯然不太相信溫旭這個理由,但兩人又默契地沒有把質疑提出來,伸手向溫旭指了一下廁所的位置。
“謝了!”溫旭匆匆地說了一句,轉頭立馬朝廁所的方向跑了過去。
看着溫旭狼狽的背影,顧審言轉頭對黃石問道:“你覺得他真是去上廁所嗎?”
黃石輕輕地聳了聳肩,淡淡地朝顧審言說道:“誰知道呢!”
……
溫旭确實是朝男廁所跑了過去,但也正如顧審言懷疑的那樣,他根本就不是去上廁所,而是想從廁所的窗戶翻出去。
廁所的窗戶可以通向别墅的外面,但距離地面有一層樓的高度。若是對于一般人,這或許是一個難題,但對于身手矯捷的溫旭來說,這壓根就不是什麽問題。
溫旭看了廁所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将燕尾服的尾巴朝褲子裏一塞,然後登上窗戶的窗棱,看了一下窗戶外的地面,接着朝外面一跳,穩穩地落在了草地上,毫發無損。
“搞定!”溫旭心裏一陣暗喜,繞過别墅的前門,從側面朝大門走去。
保安們見溫旭穿得很整齊,又是從裏面出來,心裏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好意思扣留溫旭,溫旭很順利地來到了他剛才和顧審言下車的地方。
不過,當溫旭走到路邊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自己沒車!
這一帶住的都是有錢人,自己都有車,所以出租車一般不會光顧這個地區。溫旭自己沒有開車過來,那就隻有自己走回去了。
一想到自己要趁着夜色在陌生的都市裏走幾十公裏,溫旭的臉都青了。
“趙傾妍又不是老虎,我怕她幹什麽,爲什麽我要逃啊?”溫旭越想越郁悶,想要重新回去,卻又放不下面子,真的是進退兩難。
就在這個時候,一束光卻朝溫旭射了過來,溫旭本能地向後躲閃,并做好了防禦準備。隻見一輛車突然停了下來,看樣子應該是虛驚一場。
車窗緩緩地降了下來,車裏面的人朝溫旭喊道:“上車!”
這裏的光線不好,溫旭看不清車裏面的那個人長得什麽樣,但完全可以從剛才那句冰冷的聲音中判斷出說話的人是趙傾妍。
溫旭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轉頭朝對方看去。标準的披肩長發,熟悉的淡淡香味,她不是趙傾妍是誰。
溫旭朝趙傾妍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徐百川不是說你在二樓的休息室嗎?”
趙傾妍冷冷地說道:“你不是也在這裏嗎?按理說,你也應該和顧家的人在大廳才對,怎麽會一個人站在這裏。”
溫旭頓時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趙傾妍是怎麽猜到自己在這裏的。不過,溫旭倒是從趙傾妍的話裏聽出了鄙視的味道。
溫旭隔了好久沒有聽到趙傾妍說話,不禁開口對趙傾妍說道:“我們準備去哪裏?”
趙傾妍像是沒有聽到溫旭的話一樣,伸手打開音箱,然後繼續開車。
溫旭見趙傾妍不理會自己,也不再不識趣地追問了,把頭往椅子上一靠,聽着悠揚的輕音樂,竟然有些困意,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
等到溫旭睡醒的時候,趙傾妍已經把車停在了一個地下停車場裏面。
“如果你醒了,就跟我下車!”趙傾妍看了溫旭一眼,摘下臉上的蛤蟆鏡,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溫旭見趙傾妍走了下去,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着趙傾妍朝外面走去。
在停車場燈光的照耀下,溫旭這才看清楚趙傾妍今晚的着裝。
趙傾妍的外面是一件棕黃色的風衣,裙擺一直拉到腳踝;風衣裏面應該是一件黑色的禮服,因爲溫旭從風衣的裙擺中看到了一些黑色的端倪。至于腳上,那則是一雙黑色的平底鞋,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溫旭猜想趙傾妍多半是在開車的時候換的。因爲溫旭在車裏好像看到過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趙傾妍除了停車場,徑直朝一個酒吧走去。
靠!我還以爲她會帶我去她家呢!溫旭看到酒吧的牌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跟在趙傾妍身後,走進了這家酒吧。
說到酒吧,溫旭的心裏還是比較有感覺,因爲他第一次遇到趙傾妍,就是在一家酒吧裏,而且還發生了那件超友誼的事情。記得第二天起來,溫旭還給趙傾妍留了幾百塊錢,心裏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好笑。
三葉草家族的大小姐會沒有錢嗎?如果當時給錢的不是自己,而是趙傾妍。如果趙傾妍當時先醒過來,然後塞了幾百塊給自己就消失了,自己又會有什麽感受?
“先生,請問你需要點什麽?”服務生的聲音把溫旭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拿着一個本子和一支筆站在溫旭的面前,朝溫旭問道。
“我……”溫旭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傾妍卻替他說道,“給他一打百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