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萌宇去哪裏了?”溫旭向董秀秀問道,心裏對這個很容易害羞的農村女孩兒,還是很有好感。
董秀秀見溫旭起來了,臉蛋先是一紅,然後才羞答答地對溫旭說道:“宇哥去超市上班了。廚房裏還有稀飯和饅頭,我給你熱熱吧!”
溫旭摸了摸肚子,覺得确實有些餓了,便沒有拒絕,笑着點頭道:“麻煩了。”
董秀秀還真是心靈手巧,沒過多久就将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端了出來,溫旭急忙伸手接住,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慢慢地吃了起來。
董秀秀把稀飯和饅頭熱好了之後,又繼續收拾東西。或許是被溫旭有意無意地盯着,心裏比較害羞吧,臉上的雲霞一直都沒有消褪。
這可是探口風的絕佳機會,溫旭自然不會lang費,主動向董秀秀聊道:“秀秀,我聽阿姨說,你不是西海人,你是四川人?”
“嗯!”董秀秀嬌羞地應了一聲。
“四川哪裏人啊?”
“自貢人!”
“自貢啊,聽說你們那兒的恐怖比較著名。”
“嗯!”
“看你的年齡不大,爲什麽不上學,一個人跑出來當特護啊?”
“家裏窮!”
就這樣,溫旭問一句,董秀秀就答一句,答完之後,既不反問,也不解釋,一下子就沒了後文,弄得溫旭心裏郁悶死了。
溫旭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才放下筷子朝董秀秀問道:“秀秀,你是不是不喜歡搭理我啊?”
“沒有,沒有!”董秀秀急忙朝溫旭搖頭,慌裏慌張地解釋道,“你們都是好人。”
靠,居然又被發好人卡了,溫旭心裏一陣苦笑,根據董秀秀的表現,他已經明白這個小妞天生具有自我保護意識,下意識地會排斥除自己以外的人,所以盡管嘴上說不排斥自己,内心卻下意識地疏遠。看來,要想探出這個小妞的口風,還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溫旭想通了這一點,也不再追問了,專專心心地吃起自己的稀飯來,這倒把人家董秀秀弄得奇怪,不禁偷偷地瞟了溫旭幾眼,看他是不是生氣了。待到溫旭擡頭的時候,董秀秀又急忙将目光移向其他地方,就跟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心虛得一臉通紅,像是剛洗完熱水澡才從浴室裏走出來。
關大娘本打算留溫旭吃過午飯再走,但溫旭今天中午要給秦怡接風,所以吃過早飯就離開了關萌宇的家裏。
溫旭本打算開車直接去秦怡的小區,途中秦怡卻打電話過來,說她在醫院上班,讓他直接開車過去。
“姐,是不是上回那個胖子院長欺負你啊,怎麽一回來就讓你來上班?”溫旭替秦怡打抱不平。
秦怡在手機裏說道:“别亂說,情況是有一個老教授的病犯了,要我去幫他看看。你來了,直接到三樓的貴賓病房,我就在那兒。”
溫旭一聽不是上回被自己和關萌宇教訓的胖子院長,這才稍微消了一口氣,向秦怡應了一聲,便開車直接前往醫院。
節假日,其他的工作單位門可羅雀,但醫院卻比以往更加緊張,因爲有很多人一高興就亂吃東西、狂飲酒水,得了所謂的“節日病”,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傷不起啊!
溫旭去附屬醫院幾次了,所以還算是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秦怡所在的病房。
秦怡穿着一套雪白的醫生服,正在一邊替一個老教授檢查,一邊陪他說笑,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姐!”溫旭在打開的門上輕輕地敲了三下,朝秦怡喊道。
秦怡回頭見來人是溫旭,不由得微微一笑,招呼溫旭道:“弟弟,你過來吧!”
溫旭走向前去,秦怡立刻爲溫旭介紹道:“弟弟,這位是川大有名的教授費仲勳教授。費教授,這位就是我弟弟溫旭,現在在我們學校上大一。”
溫旭打量了一下床上的病人,靠,居然是一位相識。
床上的老教授也認出了溫旭,和藹可親地朝溫旭笑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隻是,老頭子沒想到在這裏與小兄弟見面,還以爲我們會在辦公室見面呢。”
“老實說,我也沒想到姐姐的病人會是你。”溫旭微微笑道,記得費教授在爲自己頒獎的時候,還邀請過自己去他的辦公室坐一坐,結果自己把這話當成了面子話,沒放在心裏。
秦怡看了看溫旭,又看看費教授,疑惑地問道:“費教授,你們認識?”
“嗯!小秦,我上回不是跟你說過,我對一位年輕人很欣賞,他就是溫旭同學。”費教授仰着頭對秦怡說道,“不過,沒想到溫旭同學居然是你的弟弟,這個世界還真小啊!”
“是啊!早知道你們認識,也不用費這麽口舌,替你們做介紹了。”秦怡淡淡一笑,轉頭對溫旭說道,“弟弟,費教授可是一個很有學問的老師,在許多領域都有建樹,你一定要多向費教授請教。”
“請教不敢當。溫旭同學思想前衛,思維創新,令我這個老頭子汗顔。如果溫旭同學方便的話,我們現在随便聊聊怎麽樣?”費教授渴望地向溫旭問道。
靠,教授用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溫旭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朝費教授拱手道:“我當然沒問題,但不知道費教授想聊些什麽。如果像諸如時空穿梭、原子能量這樣高深莫測的話題,我可就聽不懂了。”
“溫旭同學不用緊張,我是研究社會學這方面的,你提出的這幾個問題,不僅是你,我也不懂啊!我們就是随便聊聊,就像扯家常。”費教授笑着說道。
“那敢情好!”溫旭笑着應道,倒是有些佩服這個老頭的謙虛了。
費教授忽然瞥見報紙上有關奧運的報道,不禁向溫旭問道:“溫旭同學,你也關注奧運吧?我們國家的女雙選手因爲在比賽中消極比賽被羽聯逐出了奧運會,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溫旭嘿嘿一笑道:“這個不太好說。”
“就當我們聊天而已,有什麽說什麽。”費教授眯着眼睛向溫旭投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那我就随便說說,說得不好,費教授可不能生氣,傷了自己的身體。”溫旭頓了頓,接着說道,“我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什麽對錯,主要是立場問題。”
溫旭解釋道:“作爲這場比賽的觀衆,投訴他們消極比賽,完全站得住腳。畢竟,人家買了票來看比賽,你就這麽打比賽,不是在lang費人家的錢和時間嗎?”
費教授聽到溫旭的話,嚴肅地點了點頭,顯然也認同這個觀點。
“但作爲我們國人,跟着瞎起哄那就大錯特錯了。”溫旭嘿嘿笑道,“我們隊員爲了取得好成績,才制定這種戰術,在不違反比賽規則的前提下,完全無可厚非,甚至還應該大力支持。”
“那他們做怎麽對得起觀衆呢?”費教授皺眉問道。
溫旭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們壓根兒就沒義務要對得起觀衆,聽從教練員的安排,盡最大努力取得最好的成績才是運動員的職責。說到底,還是一個立場問題。至于規則漏洞,那就該是規則制定者的事,運動員可沒理由去幫他們修改規則。”
“至于那些宣揚這麽做沒有道德,沒有奧運精神的人,更是腦子鏽透了,純屬瞎起哄。”溫旭說到這裏,不禁激動了起來,“什麽是道德,什麽又是精神?道德隻有在絕大多數人共同認同的時候才存在。人家東道主都不認同,你非要把所謂的道德壓在自己人的頭上,無非是自縛手腳、自毀長城,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做法。”
“費教授,你博學多才,應該知道清朝的時候有個人叫翁同龢吧?”溫旭問道。
費教授點頭道:“知道!翁同龢是鹹豐進士,當過同治、光緒的老師,書法寫得很好,是同治、光緒時期的書法第一人。”
“他就主張以道德做武器來抵禦西方列強的侵略,結果又怎麽樣?”溫旭苦笑着搖頭道,“人家西方人根本就不認同你的道德,你非要将自己的道德強加于别人,那不是對牛彈琴嗎?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人家該幹嘛還是幹嘛,隻有自己像個傻帽一樣站在原地高舉着道德的牌子,看着人家胡作非爲。”
費教授沉默地想了一下,點頭說道:“雖然你的話有些偏頗,但仔細想來,還是有些道理。”
靠,老子就是随便瞎說、忽悠一下你而已,你倒還信了,難道我的忽悠技術又提高了,這回居然把老教授都忽悠住了?想到這裏,溫旭不禁得意地笑道,我還要再接再厲啊,要把美女忽悠得投懷送抱才算功德圓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