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在雲南撿到錢了?”孫東不可置信地問道。
“算是吧!這件事等會兒再向你解釋,我們先把合約談了。”溫旭幹咳兩聲,打斷孫東的疑問,轉頭對牛哥問道,“牛老闆,你看我們是不是把合約簽了?”
牛哥也沒有想到溫旭居然這麽有錢,心裏早就後悔了,無奈生意場上一諾千金,話既然已經說出口,那就不能再收回來了。雖然心痛,但也隻好簽了。索性溫旭拿的是貨真價實的現金,這多少可以彌補一下損失。
“好吧,我們這就簽轉讓合同。”牛哥咬着牙對溫旭說道。
“牛老闆就是爽快人,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做生意。”溫旭嘿嘿一笑,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正當牛哥準備簽約的時候,一個工人卻急匆匆地從外面工地上闖了進來,慌裏慌張地對牛哥喊道:“老闆不好了,那幫黑社會又來了。”
媽的,早不來晚不來,都快簽合約了,你才來,不是存心給老子添亂嗎?牛哥的臉色頓時垮了下拉,向他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别打擾我們簽合同。”
工人眼見老闆沒重視啊,心裏不禁大急,急忙朝牛哥喊道:“老闆,這幫黑社會不是那幫黑社會,你弄錯了。”
牛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什麽這幫那幫,黑社會難道還分幫派。你快出去,不然我要扣你工資了。”
工人把工資視若命根子,一聽老闆竟要扣自己的工資,頓時不敢喧嘩了。隻是,一想到那幫黑社會的恐怖樣子,心裏又不禁害怕起來,想了想,最終咬着牙朝牛哥說道:“老闆,就算你扣我的工資,我也要說。來的那幫黑社會不是你安排來阻止交易的那批演員,而是真正的黑社會。他們拿着那麽長的刀說,如果老闆你再不出來,他們就要砸爛采砂船了。”
牛哥聽到工人當着溫旭他們的面把自己的陰謀拆穿,老臉頓時挂不住了,剛準備想把這個該死的工人轟走,卻突然聽說這幫黑社會居然要砸東西,嘴角不禁抽搐了起來。要知道,在這些家當中,就隻有那兩艘采砂船值錢。如果它們真的被砸了,恐怕這個沙場才真是賣不出去了。
牛哥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也顧不得那張面子了,走到工人的面前問道:“他們在哪裏,我馬上出去。”
“他們就在壩子頭,說你十分鍾之後不出來,就别怪他們不客氣了。”工人喘着氣朝牛哥說道,顯然剛才是一路沖過來的。
牛哥想了一下,對工人說道:“你先去給他們報信,就說我換件衣服馬上就來,讓他們稍安勿躁。”
“什麽騷?”工人偏着腦袋詢問道。
“别管騷不騷,就讓他們别砸就是了。”牛哥沒好氣地說道。
“哦!老闆,那我先去了。”工人說完這番話,急忙掉頭又朝壩子沖去。
牛哥歉意地對溫旭賠笑道:“真不好意思,溫先生。你看出了這個狀況,我隻有……”
這個牛老闆雖然有些瞧不起人,但還算誠信,沒有遇到麻煩就把爛攤子扔給自己,溫旭想到這裏,朝牛哥笑道:“牛老闆,你别慌,我們和你一起去看看。黑社會再兇殘,也是爲謀财而來。隻要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什麽問題。”
牛哥聽溫旭這麽一說,也不禁贊同地點了點頭,冷靜下來之後,讪笑着朝溫旭說道:“溫先生所言極是,是我太着急了。我們這就去看看吧!溫先生,請!”
“牛老闆是東道主,還是你先請吧!”溫旭搖了搖頭,對牛哥喊道。
牛哥也沒時間跟溫旭客氣,當先走出了辦公室,溫旭和孫東、江威則跟着他往大壩子走了過去。
壩子裏早已亂成了一團。幾個身穿西服的“黑社會”嚣張地站在大壩中間,趾高氣揚地到處指手畫腳,而許多工人則站成一排擋在兩艘采砂船前面,阻止他們破壞采砂船。
牛哥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直接走到了兩撥人的中間,先一揮手,示意自己的人先靜下來,然後對另一邊的“黑社會”喊道:“你們是菊花社還是桃花幫?”
爲首的一個“黑社會”嚣張地笑道:“你管老子是什麽。今天,老子帶弟兄來這裏,就是來收保護費的。如果你不想東西被砸,那就乖乖地把錢交過來,免得老子動手。”
牛哥皺了皺眉頭,看着這幫耀武揚威的人,刻意地壓着聲音說道:“我過年之前才交了一萬的保護費,這才剛過半個月,怎麽又要交了?”
“老子說交就交,少他媽廢話!還是剛才那句話,如果你不交,那就别怪弟兄們不客氣了。”那人兇神惡煞地威脅道,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根鐵棒。
牛哥經商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這些嚣張的流氓,不禁大怒道:“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老子不拿錢給你們,你們究竟能怎麽樣?”
“喲嘿!那老子就讓你看看。”那人說話之間,掄起鐵棍就朝牛哥砸了過來,手底下沒有絲毫留情的餘地。
幸好牛哥早有察覺,趁着鐵棍落下的時機,身體向後一躲,腦袋雖然躲過了鐵棍,但胳膊卻被鐵棍狠狠地砸了一下,頓時痛得垂了下來。
工人們見老闆受傷,急忙圍了上去,支援老闆。
“你們誰敢過來,老子砸死他!”那人朝跑過來的工**喝一聲,頓時吓住了這群手無寸鐵的工人,臉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步步地朝牛哥逼近,就像餓狼見了肥羊一樣。
牛哥胳膊吃痛,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地往下滴落,慢慢地往後退去,瞳孔因爲恐懼和憤怒而劇烈地收縮。
“若是老子年輕二十歲,非跟你拼命不可!說吧,你們要多少錢?”牛哥忍者痛向對方問道。
“如果你早這麽識相,剛才就不會挨這一棍了。”那人嚣張地比劃了一個“五”,得意地說道,“你給我們五萬塊錢。”
“五萬塊?我這生意都别做了。”牛哥憤怒地吼道。
那人怒道:“老子管你生意做不做,老子隻管拿了五萬塊走人。如果你交不出五萬塊,老子可就要招呼兄弟們砸人、砸東西了。”
“你……”牛哥的臉因爲憤怒而紅得發紫,但又無可奈何地向對方妥協道,“五萬塊太多了,我一時也拿不出這麽多。三萬塊怎麽樣?”
對方似乎吃定了牛哥,毫不客氣地搖頭道:“你以爲老子擺地攤的,還興讨價還價啊?兄弟們,先把他的采砂船砸爛一艘。”
“你打他不要緊,可别砸船啊,老子還得靠它們采砂呢。”溫旭見這幫“黑社會”要砸采砂船,頓時穩不住了,直接沖到了這幫人的前面。
“你是哪根蔥,敢管老子的事?識相的,滾一邊去,不然老子連你一起砸。”爲首的“黑社會”指着溫旭的鼻子,嚣張地吼道。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用哪隻手來砸老子。”溫旭的眼裏閃過一絲殺氣,抓過指着自己的手就向旁邊一撇,一聲慘叫頓時從他的口中爆發出來了,接着便聽到了骨折的聲音,然後一隻手便無力地垂了下來。
“你居然敢動老子?”他的話還沒說完,溫旭又敏捷地出手,果斷地将他另一隻手給折斷了。相比于剛才,這次的反應倒沒有那麽明顯,隻是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溫旭看着對方冷笑道:“現在,你準備用什麽砸我?”
他一見溫旭是一個硬茬子,連忙後退了幾步,招呼自己的兄弟道:“對手是硬茬子,兄弟們招呼的時候當心點!”
溫旭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人獸無害的笑容,捏着手上的關節道:“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隻見一道黑影沖入人群,随之而來的則是一連串骨裂的聲音,然後一堆人不可思議地倒在了地上,距離開始隻不過過了一分鍾。
“看來,你們比我想象中的還不經打。”溫旭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着躺在地上的一群人,眼神中透出一股遺憾而寂寞的神色,難道老子真的是獨孤求敗了?
聽到溫旭的話,就算他們沒有倒下去,恐怕也會氣得立刻暈倒。
溫旭轉頭對牛哥說道:“牛老闆,如果你暫時不用去醫院,那我們就把合同簽了吧?”
牛哥得罪了這幫流氓,自然是想越快轉讓出去越好了,所以聽到溫旭的提議,連忙點頭道:“行,沒問題!隻是這群人?”看了看躺在的“黑社會”,犯難地看着溫旭。
溫旭淡淡地笑道:“我打個電話,一會兒就有人來處理這些人。牛老闆,我們還是先進去簽合約吧。簽了合約,你放心,我也放心。”
“啊?哦,好!”牛哥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跟着溫旭朝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