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旭一面用勾着天花闆,一面拿出手機撥打趙傾妍的電話,結果鈴聲響了半天也沒有接,心裏不禁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個小妞就是會惹事,溫旭将手機裝進兜裏,竟然逆着人群向火源地靠近,頓時感覺一股濃煙直沖過來,弄得肺部很不舒服,一陣劇烈地幹咳,自言自語地說道:“自己現在肯定是瘋了,别人躲都來不及,自己還要主動去。”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
天台上,趙傾妍被兩個保镖護着逃了上來,但兩個保镖身上卻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而他們的對面還站着一個冷酷的殺手。
“想不到你的命這麽大,居然能夠從火裏逃到了這裏。”殺手看着趙傾妍冷冷地說道,“不過,你遇到我無極,死亡一樣是你擺脫不了的命運。”
殺手無極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把槍,将裝有消聲器的槍口對準了趙傾妍,冷冷地說道:“向世界告别吧,我的子彈将送你去天堂向上帝報道。”
右手中指扣動扳機,殺手無極的動作比一般殺手的動作更加堅決和果斷,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子彈朝着趙傾妍的心髒飛了過去。
“砰!”一朵血花頃刻間綻放出來,不過不是趙傾妍的心髒,她的保镖在子彈射出時用身體替她擋住了子彈,子彈停留在了保镖的身體内。
“忠誠的保镖!”殺手無極尊敬地看了倒下去的保镖一眼,然後用禮貌的語氣說道,“爲了表示對你的尊敬,我決定先赤手空拳解決掉你的同伴,然後再殺我的目标。”
話音剛落,殺手無極已經向另一個保镖踢了過去,腳下淩厲異常,刮起陣陣寒風,直取對方的胸口。
不過,趙傾妍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在無極踢來之時,他迅速将趙傾妍推到後面,然後俯身朝地下一掃,試圖攻擊對方的支撐腳。但殺手無忌顯然料到了他的這一招,使出的側踢猛然變成一記從上而下的劈腿,向他的頭頂劈了過來。
眼見這記泰山壓頂的劈腿就要劈到自己的腦袋,趙傾妍的保镖在大驚之下急忙朝側面翻滾,雖然反應速度和動作節奏都不錯,但也是要害躲過了對方的劈腿,左肩上卻遭到了重創,肩胛骨居然被壓得骨折了。
“不愧是前美國陸戰隊的精英,身手果然了得,居然能在我的腿下死裏逃生。”看似一句挑釁的話,但殺手無極說得偏偏又是這麽認真,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贊美。
趙傾妍的保镖面色一冷,沉聲對趙傾妍說道:“小姐,我不是他的對手。我立刻過去纏住他,小姐先走吧。”
若換了一般人,遇到這個情況,不是吓得轉身就跑,就是傻乎乎地站在那裏不走,但趙傾妍卻主動朝殺手無極走了過去,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地說道:“我知道你是誰派來殺我的。”
殺手無極聽了趙傾妍的話,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這個問題探讨起來有必要嗎?”
“有!”趙傾妍毫無懼色地看着對面的殺手,铿锵有力地應道。
“哦?”聽到趙傾妍的話,殺手無極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不禁好奇地問道,“不知道你的問題有什麽必要?”
趙傾妍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淡淡地對殺手無極說道:“我給你三倍的價錢。”
“讓我放過你?”殺手無極冷笑道。
趙傾妍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幫我殺掉那個人。”
那個人指的自然是讓他來殺趙傾妍的人,殺手無極聽到趙傾妍的話,先是一愣,随後大笑道:“三葉草的大小姐果然是大手筆。不過,相比于那些錢,我更愛惜自己的羽毛。雖然世人都喜歡拿我們與**相比較,但我們殺手也有殺手的準則,既然接下了任務,那就必須完成。”
殺手無極說完,目光忽然一冷,整個身子已經朝趙傾妍撲了過去,嘴上大聲地叫嚣道:“拖延時間沒用的,誰也無法從我的手裏把你救走。”
“小姐小心!”保镖毅然地擋在趙傾妍身前,替她承受了無極所有的攻擊,整個身體就像一顆沉重的鉛彈,彈的一下往後倒飛了出去。
“不自量力!”殺手無極解決了保镖,正當準備向趙傾妍攻去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懶洋洋得就像沒有睡醒一樣。
殺手無極心裏一驚,急忙将頭轉向了身後,隻見一個少年斜靠在天台的入口,打着睡意濃濃的哈欠,無聊地掏着耳朵,雖然這個少年表現出一副人獸無害的樣子,但長久的殺手生涯還是讓他感到一股深層次的冰冷感,這個少年絕對比剛才那兩個保镖還要危險。
不過,殺手無極終究是一個合格的殺手,震驚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一方面小心地提防着這個奇怪的少年,一方面故作輕松朝他問道:“你也看出他們不自量力了?”
溫旭搖了搖頭,擡頭看向無極說道:“no,我是說你不自量力,你以爲就憑你也能殺得了那個小妞嗎?老子這麽厲害的人都被她無視過,你當然更不行了。”
正當無極郁悶的時候,對面的趙傾妍卻忍不住抿嘴一笑,臉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剛才的緊張和恐懼也随之一掃而空。
這個女人不笑的時候已經夠要命了,現在這麽一笑不是直接要了老子的命嗎?溫旭隻覺趙傾妍若有若無的笑聲就像天上的仙樂,一時間大地回春,萬物複蘇,百鳥齊鳴,百花齊放。
能做殺手的人都不傻,更何況像無極這種頂尖的殺手。他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明白了溫旭和趙傾妍是一夥的,所以不等溫旭出手,他飛快地向溫旭撲了過去。相比于對付兩個保镖時的随意,殺手無極一出手就使出了他的絕招。
“小心!”一向鎮定的趙傾妍看到這一幕,竟然緊張地喊了出來。
溫旭的眼裏閃過一絲興奮的目光,心道這人身手不錯,正好跟老子當陪練,于是急忙向他迎了過去。
殺手無極使出全力的必殺一招居然被溫旭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心裏說不出的駭然,手下的動作漸漸地變得更加淩厲,神色也由震驚變爲了嚴肅。不過,溫旭面對殺手無極卻顯得輕松無比,反倒不像是在與人搏命,而像是兩個好友之間切磋武藝。
趙傾妍看到這一幕,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按了下去,不禁長長地爲溫旭舒了一口氣。
殺手無極越打越心驚,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的身手絕非自己能及,心裏不覺産生了退意,故作全力地進攻,實則在準備趁空檔逃跑。
不過,溫旭才不會給他這種機會,見他沒有了拼下去的動作,便決定先把他拿下再說。
溫旭故意賣了一個破綻,殺手無極心裏頓時一陣竊喜,虛晃一招就準備拉開與溫旭的距離。隻是,他忘了很關鍵的一點——當他撤退的時候,他完全把自己的後背暴露在了溫旭的眼前。
溫旭沒有再猶豫,對着殺手無極的後背扔出匕首,匕首正中對方的後心。他沒有任何的反抗,筆直地倒了下去,傷口慢慢地滲出鮮血出來。
“說你不自量力,你還不信,以爲我是騙你的。”溫旭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殺手無極,從他的手上拔出自己的匕首,輕輕地擦了一下,慢慢地放進了身上的兜裏。
趙傾妍朝溫旭走了過來,抿着小嘴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天台?”
溫旭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我既不是上帝,也不是神仙,怎麽會知道你在這裏。”
“那你會上來?”趙傾妍吃驚地問道。
“我看到酒店着火,就想上來看看你是不是被烤成了ru豬,結果卻被這火逼上了天台。”溫旭輕描淡寫地說道,眼裏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趙傾妍的雙眼裏升起一層薄霧,溫旭還以爲趙傾妍會感動得給自己一個擁抱甚至是一個吻,沒想到這小妞居然指着自己的嘴皮問道:“你嘴皮是怎麽回事?”
“有事嗎?”溫旭摸了摸自己的嘴皮,有點痛有點腥,不禁朝趙傾妍笑道,“可能是破了。”
這個小妞不正常啊,剛剛經曆了這麽大一個事居然跟沒事似的,心理素質居然比老子還好,這也太扯了吧?不會是吓傻了吧?
“怎麽破的?自己咬破的?”正在溫旭左想右想的時候,趙傾妍開口繼續追問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幹什麽。”溫旭自然不會傻得說自己的嘴唇是被陸琪那個暴力妞強咬破的,那樣也太丢自己的面子了。
趙傾妍的臉色忽然一冷,冷冷地說道:“自己咬破的,怎麽嘴唇上還有口紅?”
“不會吧?老子當時已經擦了……”溫旭用手擦了擦嘴皮,根本就沒口紅,情知上了趙傾妍的當。隻是,趙傾妍此時已經走到了天台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