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哥,不要啊!”沈靈兒拉着溫旭的手喊道。
溫旭斜着腦袋看着沈靈兒問道:“爲什麽不要?他傷害了你,難道你不想他受到懲罰?”
“我當然想,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他。”沈靈兒搖了搖頭,對溫旭說道,“隻是,我怕你受到傷害。”
溫旭細細一想,頓時明白了沈靈兒的心意,她是怕自己打傷了喬飛遭到喬家的報複,心裏不禁一暖,溫柔地微笑道:“謝謝你,靈兒,剛才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
“溫大哥,我們犯不着爲這種垃圾賠上自己。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相信他們肯定會遭到懲罰的。”沈靈兒也對溫旭報以一笑,兩個梨渦若隐若現地出現在臉上。
喬飛聽到沈靈兒的話,還以爲他們就此放過自己了,連忙出聲應道:“對,我就是惡人,我将來會得到的報應的。”
溫旭見喬飛掙紮着想要從地上起來,不禁厲聲朝他喝道:“我讓你起來了嗎?”
喬飛不敢與溫旭對抗,隻有又無奈地跪了下去,可憐巴巴地望着溫旭道:“你剛才不是放過我了嗎?”
“放過你?你想得美!”溫旭一邊說道,一邊伸手握住了喬飛的下巴,逼迫他把嘴巴張開。還沒等喬飛回過神來,溫旭已經閃電般地将一顆藥丸扔進了喬飛的嘴裏。
喬飛連忙見手伸進自己的嘴裏,使勁地按住舌苔,發出一陣陣令人惡心的幹嘔。隻是,嘔了許久也不見吐出什麽東西,喬飛的心裏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你給我吃的什麽?”喬飛恐懼地朝溫旭問道。
溫旭淡淡地笑了笑,随意地說道:“你都跪下來求我了,我給你吃的當然是糖咯,難道你以爲是毒藥啊?”
喬飛不相信地望着溫旭,連忙又追問道:“你到底給我吃的是什麽?”
“我剛才不是說了,隻是糖而已。”溫旭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
喬飛見溫旭的神色不似作僞,不由得稍微松了一口氣,但溫旭接着又說了一句話,再次把喬飛吓到了。
“隻不過,你吃的那顆糖是我從玉幫那兒要回來的。聽玉幫的大小姐說,如果幫裏有不聽話的幫衆,他們就會喂他吃這種糖。吃了,他們就聽話了。”溫旭輕描淡寫地說道。
喬飛一聽這藥是玉幫研制的毒藥,立刻吓得魂飛魄散,也不急着起來了,直接向溫旭跪求解藥。
溫旭無奈地聳了聳肩,遺憾地說道:“這顆藥是人家送我的,我怎麽好意思再向人家要解藥呢?”
“那……我怎麽辦?”喬飛驚恐地問道。
“我是沒辦法,不代表别人沒辦法啊。”溫旭朝着沈靈兒噜了噜嘴,對喬飛說道,“可惜有些人有眼無珠,眼前站着一個是玉幫大小姐妹妹的人不去問,偏要來求我這個外人。哎!”
溫旭旁邊就站着一個沈靈兒,喬飛當然知道溫旭說的是沈靈兒了,隻是他打死都不相信沈靈兒會和玉幫大小姐有瓜葛。
“不信是吧?靈兒,你把你身上的玉牌拿出來給那些長着狗眼的人看看。”溫旭對沈靈兒說道。
雖然沈靈兒不知道溫旭爲什麽會要這麽做,但還是依照溫旭的吩咐,将身上的玉牌摸了出來,放到喬飛的眼前,不悅地說道:“看見了,這就是玉幫的玉牌。”
喬飛是土生土長的玉城人,雖然沒見過真正的玉牌,但也聽過玉牌這個東西,知道它是玉幫給人的一種信物,隻有與玉幫很大淵源的人才會有玉牌。所以,喬飛見沈靈兒真的摸出一個好像玉牌的東西,心裏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靈兒,收好你的玉牌,我們回去吧。看這個樣子,應該馬上就要下大雨了。”溫旭一把擁過沈靈兒,轉身朝屋裏走去。
喬飛見溫旭他們真的走了,心裏頓時着急,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走過去攔住他們問道:“我信你們的話還不成嗎?”
“你信不信與我們無關,我們隻是随便說說。剛才,我看在靈兒的面子上已經放你一馬了,你快拉起你的人滾吧!”溫旭面無表情地對喬飛說道。
喬飛巴不得快點離開眼前這個魔鬼,但心裏不把糖和毒藥的事情弄清楚,就根本邁不開腳,見溫旭和沈靈兒要離開,急忙哀求道:“你們兩個就醒醒好吧,把解藥給我。我喬飛發誓,一定不再和你們作對了。”
“哼!現在才知道這些已經晚了。”溫旭冷哼一聲,拉着沈靈兒繞過擋在前面的喬飛就走。
“溫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喬飛是真的被吓到了,連忙朝溫旭喊道。
“我可不是你的大哥。”溫旭說到這裏,眼珠子忽然轉了轉,又對喬飛說道,“不過,見你的态度這麽好,那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這糖根本就沒解藥,要想将糖裏的‘毒’逼出體外,還得靠你。”
“靠我?”喬飛指着自己不解地問道。
“沒錯,就是你自己。”溫旭對喬飛說道,“我聽玉幫大小姐說過,這毒藥無藥可解,永遠沒法根治,必須要靠她的解藥和中毒者自身的努力,才能壓制住毒藥的爆發。”
溫旭考慮到喬飛的智商,又向他解釋道:“就是她每個月給你一粒解藥,然後你每天進行鍛煉,這樣才能有效控制你的毒。說白了,就是你每天要做三百個俯卧撐、三百個仰卧起坐,外加一千個下蹲的運動量,配上特質的藥,才能保證你不會毒發生亡。”
“啊!”喬飛一聽每天要做三百個俯卧撐、三百個仰卧起坐,外加一千個下蹲,表情就跟别人xxoo了一樣,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不信算了,反正我也沒有解藥給你。”溫旭聳了聳肩,不再理會喬飛,和沈靈兒一起進了屋。
喬飛狠狠地看着眼前這對狗男女,把頭一扭,帶着自己的殘兵敗将快速地走了。
“他就這麽離開了?”沈靈兒懷疑地問道。
溫旭笑着對沈靈兒解釋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他應該是去醫院做檢查了。不過,我笃定他明天一定會再來找你要解藥。”
“嗯?難道你真的跟他吃的是從琪姐那裏要來的毒藥?”沈靈兒捂着小嘴不可思議地問道。
“當然不是了,那個小妞要是有這個東西怎麽可能舍得給我。”溫旭搖了搖頭,向沈靈兒解釋道,“我剛才給他吃的不過是一些尋常藥丸而已。”
“那你怎麽肯定他明天一定會回來找我要解藥?”沈靈兒這下更加疑惑了,撲閃撲閃的眼睛盯着溫旭,一汪秋水裏滿是求知欲。
“這個……”溫旭眯着眼睛對沈靈兒笑道,“暫時是秘密,不能告訴你。如果他明天過來,你就把這個給他就是了。”
溫旭說着,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交給了沈靈兒。
沈靈兒捏着藥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麽名堂,隻好先把藥丸揣了起來。
正在這時,天空響起一聲驚雷,大雨嘩嘩地從濃密的烏雲傾瀉而下,沒有任何的預兆。若不是溫旭和沈靈兒事先回了屋,恐怕他們此時早已是落湯雞了。
沈福牛一直在屋裏把玩着沈靈兒給他的那張銀行卡,并沒有聽到外面的打鬥聲,此時見沈靈兒帶着溫旭走了進來,這才緩緩地擡起頭看了溫旭兩眼,面無表情地問道:“他是誰?”
“他是我朋友。”沈靈兒冰冷地回了沈福牛一句,拉起溫旭就往她的房間走去。
“站住!”沈福牛猛然大聲一喝,着實把沈靈兒吓了一跳。
沈靈兒驚顫之下感受到從溫旭手裏傳出的溫暖,不禁對溫旭嫣然一笑,轉頭對沈福牛問道:“難道我給你的二十萬還不夠嗎?”
沈福牛怔怔地看了沈靈兒一眼,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說,但随後又恢複了淡漠的表情,拿着銀行卡走進了他的卧室。
“溫大哥,讓你見笑了,我們還是去我的房間吧!”沈靈兒歉意地說道。
溫旭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看樣子,你和你爸爸的關系一點兒也不好?”
沈靈兒緊咬着嘴唇,朝溫旭說道:“在我小的時候,他把家裏所有的錢都輸在了賭石上面,我媽媽不堪忍受,才被迫離開了家;現在,我爲了替他還債,差點被被陸航……如今,他又爲了那點彩禮,居然讓我嫁給喬飛這樣的人。溫大哥,你說他這樣還算一個父親嗎?天下有這樣的父親嗎?”
溫旭看着清淚劃過沈靈兒俏麗的臉龐,沒有說什麽,隻是伸手将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玉容寂寞淚闌幹,一枝梨花春帶雨,想必當年的楊玉環也不過是這個樣子。
“溫大哥,你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沈靈兒淚眼婆娑地望着溫旭問道。
溫旭笑道:“那你在火車上又是爲什麽要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