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翡綠翠紫爲貴,紫羅蘭是翡翠當中的一個特殊品種,也是除了綠色之外的另一種比較有價值的顔色,因看起來像紫羅蘭花而得名。
從成色和大小來看,沈靈兒的紫羅蘭并不屬于上品,隻屬于中等品質,最後以五萬塊的價格賣給了石頭鋪子。不過,按幾千塊的成本來算,也算小賺了一筆。
郭興雲的石頭擦出了綠,但卻沒有形成翡翠;沈靈兒的石頭開出了一方紫羅蘭,但個頭和質量都不好。現在,所有人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溫旭這塊毛料,因爲三塊毛料就隻有他的沒有開了。
解石師傅也不問溫旭開與不開,直接将毛料拿到機器上,然後左右看了看,朝溫旭問道:“小兄弟,你準備從哪裏開?”
溫旭看了看毛料,指着中上部那塊顔色較深的地方,示意解石師傅從這裏開始。
解石師傅擦了擦手,發動機器,正準備開始的時候,遠處有一堆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朝石頭鋪子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玉幫的陸航帶人過來了”,剛才還議論紛紛的圍觀者頓時靜了下來,紛紛朝陸航的人看去。
“請問陸航是什麽人啊?”一個外地來的人不認識陸航,不禁開口向旁邊的人問道。
對方看了他一眼,随即搖了搖頭,小聲地解釋道:“玉幫是我們玉城最厲害的幫會,而陸航則是玉幫幫主陸海深的侄子,在幫中的地位僅次于陸幫主和陸大小姐。陸少爺每次一來都會讓一些人不好過,這次不知道誰不長眼惹了這個瘟神。”
雖然最後那個“瘟神”說得極爲小聲,但還是被耳尖的溫旭聽到了。
溫旭微微一笑,心裏對陸航更加鄙視了,心道:“陸少爺,我們待會兒就看看誰不讓睡好過。”
一聽陸航帶人來了,郭興雲就知道他肯定是來自己這三個人的,手裏的拳頭不禁捏緊了,準備随時發動進攻,而沈靈兒的臉色有些不好,望着黑壓壓的一片,心裏不禁擔心了起來。
溫旭揮了揮手,對解石師傅說道:“沒事,你繼續開,陸少爺不會找你麻煩。”
陸航仗着這回帶了幾十個人過來,膽子不禁大了一些,看着溫旭臉上詭異的笑容,心裏雖然有些發憷,但還是撐着腰杆向溫旭迎了過去。
石頭鋪子的老闆以爲陸航是找他的麻煩,急忙向前對陸航說道:“陸公子,小店可是給你交了錢的啊,你可不能壞我的生意啊!”
陸航一把将老闆推開,不耐煩地說道:“去你的,老子今天是來找他,才沒工夫理你,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老闆聽說陸航不是針對自己,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至于這個陸航針對誰,那就不是他該管、能管的事了。在這個社會上就有一種這樣的人,樂于明哲保身。
陸航在黑西裝手下的護衛下,大搖大擺地走到溫旭面前,嚣張地說道:“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吧?”
溫旭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看着陸航身後的人問道:“你要幹什麽?”
陸航就更加得意了,指着溫旭大聲笑道:“你現在是不是怕了?”
“嗯,我确實好怕啊!”溫旭點頭道。
“可惜已經晚了!得罪過我陸航的人,我陸航一定要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陸航大聲地朝溫旭叫嚣道,目光不禁瞟向了溫旭身後的沈靈兒,忽然猥瑣地笑道,“當然了!如果是乖乖聽話的女人,那我也可以另當别論。”
“哦?原來陸少爺還有這個作風啊,我還以爲陸少爺隻有裸奔的嗜好呢。”溫旭一邊說道,一邊轉頭朝沈靈兒投去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沈靈兒接到溫旭的眼神,白皙的臉上又不禁升起一道霞光,白裏透紅,嬌羞無限,心裏卻是比剛才鎮定多了。
昨晚的事是陸航這輩子最大的恥辱,而沈靈兒又是他自成年之後第一個無限拒絕他的女人,陸航此刻看到溫旭居然當着自己的面與沈靈兒眉目傳情,不禁勃然大怒,指着溫旭和沈靈兒吼道:“你們給我上,廢掉這兩個男的,然後把女的給我捉回去。”
衆人見陸航身後的人攻了過來,急忙閃到兩邊,看熱鬧一般地看着溫旭三人被這些人團團圍住。
溫旭的臉上不禁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看着靠近的敵人,向郭興雲交代道:“保護靈兒,我來處理這些人。”
說時遲,那時快。溫旭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矯捷的身體已經撲向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沒有花哨的動作,直接一記勾拳,狠狠地砸到了對方的小腹上,立馬解決掉了一個人。
接着,溫旭環視四方,猶如君臨天下的皇帝,身上的王霸之氣頓時鎮住了這群欺軟怕硬的走狗,然後趁着他們失神的時候,連續向人群打去。由于他們站得很密集,溫旭根本就不需要花時間尋找對手,逮着一個就是一個,片刻的功夫已經有五六個人倒下去了,這看起來比鐮刀割麥子還要輕松。
對方見溫旭居然這麽生猛,完全不像一個學生,倒像是從戰争中回來的殺人機器,心裏不禁有所忌憚,不敢一個人一個人地貿然出擊,他們三個人結成一個小團體,并将身上的武器抽了起來,慢慢地向溫旭靠近。
三個人一組果然比當個厲害了很多,溫旭一開始并不占優勢,隻有四處躲着對方的進攻,直到看準一個機會,使出一記空手奪白刃的絕技,把對方手裏的刀奪了過來,這才逐漸占到上風。
長刀在手,勝利我有。溫旭揮舞着手裏的大刀,猶如一個傑出的指揮家揮舞着他的指揮棒一樣,把手裏的刀用活了,哪裏有空當,刀鋒就落在哪裏,随後就是一陣慘叫,一片血霧,一個人倒下,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幾乎是一刀一個。
很快,陸航便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帶來的人站着的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個被溫旭砍倒在了地上,陸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三十二個手下已經沒用了,現在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對付溫旭了。
陸航哪裏是溫旭的對手,還沒有等溫旭動手,他已經癱軟在了地上,白色的西裝褲子上竟然濕了一大片,接着便是一陣騷臭傳來。
溫旭本打算好好地收拾一下陸航,此時也沒有了興趣,用刀指着陸航道:“如果你不想和你手下一個下場,那就跪在那兒給老子乖乖地唱《征服》!”
陸航看了看溫旭,見溫旭的眼神透着濃濃的殺氣,刀鋒已經擦着自己額頭上了,隻好無奈地跪了下來,然後用比鴨子還難聽的聲音唱道:“終于你找到一個方式分出了勝負,輸赢的代價是彼此粉身碎骨。外表健康的你心裏傷痕無數,頑強的我是這場戰役的俘虜……”
陸航的聲音比他的外表還要令人難受,溫旭實在聽不下去了,微微地皺了皺眉,朝陸航喊道:“不用唱這些句子,你直接給老子唱高*潮的那一節。”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塗。就這樣被你征服……”陸航膽怯地看了一眼溫旭,無奈地唱道。
“很好,你就一直這麽唱,給老子反複地唱。等老子的石頭開了出來,再來和你算賬。”溫旭對陸航點了點頭,大聲呵斥道。
堂堂的玉幫少爺,居然被人用刀指着,跪在街上唱《征服》,這對于玉城的人來說,無疑比**借屍還魂、卡紮菲死而複生更讓他們覺得無可思議。短暫的愣神之後,随着一個人的笑聲,在場的人紛紛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的笑意帶着三分暢快、三分譏諷和一分鄙視,沒想到平時裏作威作福的玉幫少爺居然也有這個時候。
正當他們無比歡樂地嘲笑陸航時,遠處的解石師傅卻發出一聲驚歎:“天啦!天下竟然有這麽神奇的料子!”
……
陸琪剛剛和一個台灣富商簽訂了一份五年的玉器輸入合約,這可以每年爲玉幫帶來兩千萬的收入,心情正美麗的時候,秘書卻帶來了一個極度不好的消息。
“大小姐,少爺正跪在石頭鋪子外面的街上唱《征服》。”秘書小心翼翼地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陸琪,希望大小姐的怒火不要遷怒在她的身上。
“這個蠢貨,爺爺居然還打算讓他來掌管玉幫!”陸琪的嘴角閃過一抹淡淡的殺氣,摸着下巴考慮了一下,擡頭對秘書說道,“你馬上叫上二十個幫内精英,跟我趕去石頭鋪子,本小姐倒要看看,誰這麽有能耐,竟然敢在玉幫的地盤上這麽嚣張!”
……
“哈欠!”正在看着自己石料的溫旭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恨恨地說道:“要是讓我知道了誰在背後罵我,我一定讓她好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