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旭将這些照片交給郭興雲保管,并囑咐道:“這些照片,你一定要妥善保管,既不能讓陸航拿去了,也不能随意向它們外流。還有,這些照片雖然能夠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但你們自己也要小心,我不認爲陸航就此罷休。”
郭興雲點了點頭,将儲存有照片的内存卡收好,揮了揮手對溫旭說道:“放心吧,我會留心的。”
第二天,溫旭想去街上逛逛,郭興雲就沒有立即回去,三人吃了早飯便在專門經營玉石的玉石街溜達。
昨晚,溫旭救了沈靈兒,沈靈兒的嘴上雖然沒說什麽,心裏卻非常感激,一聽溫旭對家鄉的玉石感興趣,便主動請纓,爲溫旭講解各種石頭的來曆。
“溫大哥,那個就是玻璃種了。玻璃種翡翠,顧名思義是像玻璃一樣透,品質非常細,結晶顆粒緻密,是翡翠中的極品。玻璃種有一個很直觀的特點就是肉眼直觀帶有熒光,也就是行家所說的‘起熒’。”沈靈兒指着一塊觀音挂件對溫旭介紹道。
溫旭來雲南之前,專門看過了有關翡翠玉石的介紹,知道玻璃種是最名貴的一種翡翠,同等質量的玻璃種比冰種、水種都要貴上一個檔次。尤其是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随便一個挂件都在幾百萬以上。
溫旭看着這件綠油油的觀音挂件,晶瑩剔透,郁郁蔥蔥,觀音也雕刻得十分漂亮,不禁對沈靈兒問道:“這件一般多少錢?”
沈靈兒抿嘴一笑,對溫旭解釋道:“這件觀音挂在這裏,應該是這家店的鎮店之寶,屬于非賣品。不過,如果讓我估價的話,這件觀音翡翠的價格應該在三百二十萬至三百五十萬。”
“姑娘好眼力!”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從裏面走了出來,笑眯眯地對沈靈兒說道,“這件觀音翡翠是我幾年前,翡翠價格還未上漲的時候,花了一百八十萬買來的。如果按照現在的價格,三百萬都算便宜的了。”
溫旭和郭興雲聽到老頭的話,不禁啧了啧嘴,一百八十萬的東西過幾年就變成了三百萬,這翡翠的利潤還真是吓人啊!
老頭似乎看出了溫旭和郭興雲的想法,摸着白花花的山羊胡笑道:“年輕人,你們别看我這一下就賺了一百多萬,但其中的風險也是巨大的。如果買的是赝品或者品級不好的東西,那虧損起來也是十分厲害。”
“利益與風險并存嘛。”溫旭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老頭接着說道:“搞我們這一行,與那些賭石的還是有區别。賭石的更看重的是錢,而我們除了錢之外,對石頭的興趣也是一大動力。”
溫旭點了點頭,指着觀音挂件向老頭問道:“老人家,你這挂件這麽漂亮,不知要多少錢才肯轉讓啊?”
老頭的目光忽然變得謹慎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溫旭,出聲問道:“怎麽,你要買嗎?”
溫旭笑着搖頭道:“我就是一窮學生,哪有閑錢買這麽好的東西,隻是看着漂亮,随口問問罷了。”
老頭聽到溫旭的話,頓時如釋重負,看着挂件說道:“小兄弟,實話告訴你吧,這觀音出多少錢,我都不賣,就像剛才這位小姑娘說的一樣,我這觀音翡翠可是鎮定之寶。等将來老了,把這個留給子孫,總比留幾百萬的錢強吧?”
溫旭笑着點了點頭,隻聽老頭又說道:“你們如果真想擁有一個像這麽好的東西,又不想花高價,可以去那邊的石頭鋪子看看。那裏昨晚新來了一大堆緬甸天坑的上好石頭,如果你們運氣好,興許還真能開出一個玻璃種出來。”
老頭說的就是賭石了。由于現在的科技無法探測出毛料裏面的結構,不知道裏面有沒有翡翠,翡翠的質量好不好,所以每一次開石頭都存在巨大的風險。巨大的風險也必然蘊含巨大的利益。一些膽大、渴望一夜暴富的人便以低價買進毛料,然後請人把石頭切開,最後就賭裏面是否存在好的翡翠。賭石的風險極大,絲毫不亞于賭場的賭博,隻不過因爲國家沒有明文禁止,所以許多人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害罷了。
沈靈兒聽到老頭的話,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不安地看了看溫旭,因爲她爸爸沈福牛就是因爲賭石弄得家破人亡的,所以她不希望溫旭去賭。
不過,溫旭立刻就讓沈靈兒失望了,因爲溫旭主動向老頭問了路,準備過去看看,大有想去賭一把的意思。
其實,溫旭想去賭石完全不是尋找賭博的刺激,而是想檢驗一下自己對玉石這一塊的知識學得怎麽樣。作爲殺手學習的一個版塊,如何賭石和鑒别翡翠同樣是頂級殺手必須具備的一種能力。你可以不必精通,但你必須會。
由于石頭鋪子昨天剛從緬甸拉了一批上好的料子過來,所以現在的生意異常的好。人山人海的熱鬧場面與沈靈兒焦躁不安的臉形成了一道對比鮮明的畫面。
溫旭知道沈靈兒的擔心,不禁拍着她的肩膀說道:“靈兒,我去賭石隻是淺淺地嘗試一下,不會拿很多錢去玩命的,你放心好了。”
不知爲什麽,沈靈兒一看到溫旭的微笑,不安的心就會平靜下來,然後臉上就有飄起一朵淺淺的潮紅,猶如那雨後亮麗的玫瑰。
雖然心裏還是覺得不妥,但沈靈兒卻朝溫旭輕輕地點了點頭,猶如妻子一般向溫旭囑咐道:“溫大哥,你看仔細一些。”
“我知道。”溫旭笑着點頭道。
一旁的郭興雲則郁悶地看着兩人,不禁搖了搖頭,在心裏歎道:“多麽好的一支小花啊,卻無怨無悔地陷進了泥潭裏。
溫旭的身上大約有六萬塊的現金,一半是自己在昆明取的,一半則是自己從騙子口袋裏拿的,他先把這六萬塊的現金一分爲二,留下五萬塊備用,然後拿出一塊錢來買石頭。
石頭鋪子外面的地攤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毛料石頭,幾個人在那裏盯着,防止有人渾水摸魚,一個人守在大秤旁邊負責稱重量,一個人負責收錢,老闆則站在攤邊吆喝,要不要給買主解釋一下。
溫旭看了看散亂的毛料,心裏忽然有種感覺,牽引着朝其中一塊并不被看好的毛料看去。相對于其他的毛料,這個毛料無論是從個頭上還是從皮面上看上去,似乎都不怎麽樣,但溫旭卻感覺這塊毛料裏面蘊含着一種特殊的能量。
“這塊毛料怎麽賣?”溫旭向攤主問道。
攤主瞥了溫旭一眼,見他手裏的毛料屬于幾乎沒人要的下等毛料,也不讓他過秤了,直接對溫旭說道:“你給一千就拿走吧!”
“八百怎麽樣,圖個吉利!”溫旭倒不是爲了那兩百塊跟攤主講價,隻是不想一口答應罷了。
攤主似乎也不怎麽看重這兩百塊錢,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八百就八百,但我要現金。”
攤主的提議倒合了溫旭的心裏,溫旭也懶得爲了這八百塊去轉賬,直接從兜裏摸出八張紅票子給了攤主,攤主拿着錢在陽光下照了照,才滿意地将錢收到兜裏。
郭興雲在一旁等着溫旭,見他拿了一個這麽爛的毛料回來,不禁搖了搖頭,惋惜地說道:“老溫,如果你要賭,就買一個好一點的毛料吧!這種毛料是根本開不出好品質的翡翠的。”
沈靈兒看了,也深以爲然地點頭道:“溫大哥,郭二哥說得對,這種毛料幾乎看不出有價值的翡翠,如果你選毛料的話,應該選一些個頭大一點、顔色好看一點的毛料,這樣才有希望開出好的翡翠來。”
溫旭也不準備向他們解釋,直接将毛料放進旅行包裏,笑着對他們說道:“反正這塊毛料也隻花了八百塊,就當我第一次賭石買個教訓吧!對了,聽你們這麽一說,你們應該比我懂,不如你們幫我選兩三個吧?”
沈靈兒猶豫地搖了搖頭,反倒是郭興雲拍着胸脯說道:“那你看我的吧!”
溫旭笑了笑,轉頭對沈靈兒說道:“靈兒,你也去選一個吧,開了出來,我們一人一半,出不來算我的。”
沈靈兒本來還有些猶豫,聽溫旭這麽一說,咬着嘴唇答應了下來。
溫旭三人再次擠進人堆,挑選去石頭來。最後,經過反複的挑選,三人各自選了一塊石頭,總共花費了溫旭一萬三。對于賭石的人來說,這不算多。
“三位要在這裏開嗎?我們這裏剛好有一個空閑的師傅。”攤主見郭興雲和沈靈兒的眼光都不錯,不禁開口向他們問道。
溫旭看了郭興雲和沈靈兒一眼,見他們兩人紛紛點頭,便對攤主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裏開了。”
“好叻!”攤主興奮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