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怪人!”女孩兒看着溫旭的背影嘀咕道。
溫旭背着背包朝赫連幽夢走了過去,笑着問道:“師父讓你來接我?”
其實,溫旭幾天前就已經知道赫連幽夢是赫連勾魂的孫女,隻是心裏很奇怪爲什麽殺手的孫女會去給人當保镖。所以,趁着這個機會,溫旭便把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赫連幽夢不耐煩地看了溫旭一眼,随口說道:“誰規定殺手不能做保镖啊?我偶爾做做保镖的兼職不可以啊!”
這句話說出來,溫旭頓時沒了脾氣,隻好乖乖地跟着赫連幽夢。
走出火車站,赫連幽夢帶溫旭上了一輛霸氣十足的牧馬人。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溫旭看赫連幽夢一臉不善的樣子,真擔心這個妞一生氣就把自己賣了。
赫連幽夢發動車子,沒好氣地回了溫旭一句:“開房!”
十五分鍾後,赫連幽夢将車子停在了一家賓館外面,然後真的帶着溫旭開了一間房。
“先在昆明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出發。我住在對面,有事叫我!”赫連幽夢完全不待見溫旭,交代完這兩句,便啪的一聲關門走了。
“這個小妞怎麽跟吃了火藥似的。”溫旭看着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溫旭早就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了,于是走進浴室,沖了一個熱水澡,便躺在床上開始睡覺。但不知爲什麽,明明感覺身體很疲倦,但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着,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一些人影——顧安悅、夏雨薇、許純,甚至是剛剛甩門而去的赫連幽夢。
溫旭雙手抱着腦袋,仰頭望着天花闆,自從那晚被顧安悅拒絕之後,心裏就開始思索自己與這些女孩兒的關系。誠然,她們與自己的關系看起來多少有些暧昧,但有過一次教訓之後,溫旭不再把事情想得這麽簡單了。
“喜歡與愛其實是兩碼事,更何況她們隻是對自己有好感而已。”溫旭思來想去,最後終于想到了一句還算經典的話來概括自己的處境,雖然不算特别貼切,但大緻就是這樣。
……
溫旭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隻知道赫連幽夢敲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
“起床,吃飯,然後我們就走。”赫連幽夢的話很短,前後隻有十個字,說完又甩門出去了。
溫旭和赫連幽夢在賓館對門的一家米線店飽餐了一頓之後,然後又去超市買了一堆水和食物,接着便駕車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來之前,溫旭根本不清楚此行的具體任務,隻知道這次要殺的是一個毒枭,很可能會去傳說中的金三角,但溫旭并沒有詢問赫連幽夢,隻是安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子,看着兩邊陡峭的懸崖和壯美的夜色。
赫連幽夢見溫旭不說話,反倒有些奇怪了,不禁轉頭看了溫旭一眼,然後自顧自地說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由老撾控制的會曬。會曬是個熙熙攘攘的湄公河港口,依靠旅遊收入以及泰國、老撾和中國的貿易往來,處于緩慢穩定的發展階段。會曬的難題就是市區跨度隻有幾百米,主街就是一條旅館、店鋪和旅行社林立的公路邊商業街道。無論朝主街哪個方向,隻要走上1公裏左右,就會來到住着友善良民的靜谧小村莊。博膠山巒疊翠流芳,湄公河水奔騰不息,不僅塑造了會曬的特性,而且構成與泰國分隔開來的天然邊境線。大部分動身前往會曬的遊客都是沖着泛舟蕩漾湄公河的慢船遊程而來,或者途經會曬繼續北行,但會曬一直想方設法保持自己閑适的人文氣息,盡量避免中途停車點和比邊境城鎮常見不鮮的紛擾雜亂,因而會曬給人的感覺相當舒适惬意。”
“不過爲了安全,我沒有走水路,而是選擇自己開車。”赫連幽夢說到這兒,又補充了一句。
溫旭對這些地名根本不熟,不禁對赫連幽夢問道:“我們要坐多久才能到達會曬?”
“最快也要十多個小時,所以我待會兒會讓你來開車。”赫連幽夢說道。
從昆明到會曬的公路都是修建在懸崖峭壁上的盤山公路,一不小心就會掉下懸崖,造成車毀人亡的惡果,所以赫連幽夢開得很慢、很謹慎,這倒與第一次見面時的飙車情景完全不同。
“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的車技是怎麽煉成了。試想一個人經常跑這種公路,他還會把城市公路放在眼裏嗎?”溫旭感歎道。
赫連幽夢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笑着對溫旭說道:“認識這麽久,你終于說了一句好話。”
……
漫長的旅行下來,溫旭的身體再好,也不禁有點腰酸的感覺。看着會曬的熱帶風光,溫旭卻無從欣賞,因爲他必須盡快完成任務,然後飛快撤離。
赫連幽夢給了溫旭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名蓄着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瘦削黝黑的臉上閃着堅毅的神色。
“你手上這個人就是我們此行的目标。他叫彭虎,是這一帶的一個毒販頭子,我們必須在中午之前幹掉他,而地點則在他下榻的酒店。”赫連幽夢冷冷地說道,眼眸子裏散發着一股凜冽的殺氣。
正如赫連幽夢剛才介紹的一樣,會曬是老撾博膠省省會,同樣是一個邊境城市,與泰國一衣帶水,但感覺經濟方面明顯落後于泰國。會曬市區隻有一條主街,從頭到尾步行不會超過15分鍾,而且是慢慢悠悠邊走邊拍。
會曬的酒店其實不過是一個相對好一點的旅社而已,一共隻有兩三層樓,和國内的農家樂差不多。由于長年多雨,會曬的屋頂都是中間高兩邊低的三角形,黑色的屋頂和白色的牆壁反應了他們的地域特色,岸邊随處可見寺廟和漁船。
很少有人會把會曬當成一個專門的旅遊景點,許多人都會順流而下,繼續向老撾深處前進,到這裏來旅遊的大多都是白人,而路邊的商家看慣了世界各地的遊客,似乎已不願主動與人打招呼。溫旭戴着草帽走在熙熙融融的大街上,根本引不起主意。
行動在中午,溫旭辦成了當地專門送飯的夥計,推着餐車走向了彭虎的房間。雖然溫旭已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但一想到即将到來嗜血時刻,溫旭的内心還是有一些緊張。
“咚咚……”溫旭輕輕地敲了兩下門,然後用不太熟練的泰語喊道,“請開一下門,我來給你們送飯了。”
“等一下!”屋裏立刻傳來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過了兩分鍾,房門才被打開了,替溫旭開門的是一個穿着沙灘褲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依然是瘦削的臉龐和黝黑的皮膚,但溫旭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不是他的目标彭虎,他應該是彭虎的保镖。不過,即便他隻是保镖,溫旭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溫旭微笑的臉龐閃過一絲冷笑,趁着對方沒有意識到危險之前,果斷地從餐車上抽出一把鋒利的餐刀,刺進了對方的心髒,然後捂着對方的嘴巴,防止他叫出聲來。一行鮮血順着對方的嘴角流了出來,沒有任何反應,身體便軟了下去。
溫旭急忙扶住屍體,不讓對方倒下去,然後借着這具屍體的掩護摸進了房間。
房間裏還有兩個男人,圍坐在桌邊,桌上放着一堆撲克,他們剛才應該和殺死的那個人在打牌。這兩個男人中有一個就是溫旭的目标彭虎,瘦削的眼中閃着孟加拉虎一般的殺意。
或許是意識到有一股危險在逐漸靠近自己,彭虎忽然擡起頭,目光向門口掃了出來,看到溫旭站在門口,大聲地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溫旭沒有回答,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将手裏的刀叉準備地朝彭虎扔了過去,猶如小李飛刀一般插進了彭虎的咽喉。
剩下的那個保镖見狀,想要去摸手槍,隻是溫旭已經先一步搶身跳了過來,雙手按着他的腦袋,忽然朝反方向一扭,硬生生地把他的脖子扭斷了。
溫旭在仔細地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屍體之後,這才關上門退出了房間,然後快步趕到了約好的地點,與赫連幽夢會合。
赫連幽夢見溫旭這個樣子就知道溫旭已經得手,也不多問,發動車子朝原路返回。
赫連幽夢見溫旭靠在座位上,無力地閉着眼睛,不禁伸出一隻手握住了溫旭的手,輕輕地說道:“殺手的生活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而且你也不必内疚,應該他們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縱然死一萬次,也是死不足惜。”
溫旭看着忽然變得溫柔體貼的赫連幽夢,不禁欣然一笑,輕輕地扣緊了赫連幽夢的小手,溫柔地說道:“我知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