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悅和周芳兩人最開始的時候還顧及着彼此的面子,并沒有放開來比試。可是,随着比賽的深入,兩人的好勝心逐漸被勾了起來,開始真刀真槍地比了起來。
兩人的水平都很厲害,在經過長久的較量之後,才勉強分出了勝負,顧安悅險勝周芳。
溫旭望着一臉興奮的周芳,不解地問道:“你輸了還這麽高興?”
周芳不以爲然地翹起了嘴角,眨着眼睛對溫旭說道:“哥,你這就不懂了。所謂高手寂寞,能找到一個像你同學這樣的對手,我當然高興了。至于輸赢,那都是浮雲!”
溫旭好笑道:“那這麽說,你很厲害了?”
周芳自信地揚了揚眉毛,插着腰說道:“至少,你不是本小姐的對手。”
溫旭笑道:“那可未必哦!”
别人不知道溫旭的實力,顧安悅可是對溫旭玩憤怒的小鳥的實力一清二楚,想昨天還是自己教他怎麽玩的,不禁在一旁抿嘴一笑。
周芳頓時不服氣了,立馬朝溫旭叫嚣道:“有脾氣,你就跟本小姐比一比,嗯?”
溫旭笑道:“比就比,哥哥不出手,你還當真怕了你。”
“哼!如果你輸了,你下午就請我們去金山明珠。”
溫旭點頭答應道:“行,不過你輸了,你就别在我面前說你是高手哦?”
“一言爲定!”周芳揚眉一笑,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憤怒的小鳥這個小遊戲玩起來很簡單,但要玩好卻不如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想要玩好必須要反應快、力量把握好和方向算得準确。
這些要求對于一般人來說,或許很難,但對于溫旭這種做殺手的人來說,卻是一向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能力了。所以,盡管溫旭剛學沒多久,但最後還是赢了周芳。
周芳不服氣地對溫旭說道:“哥,你扮豬吃老虎!”
顧安悅也是難以置信地看着溫旭,顯然也是沒想到溫旭這麽厲害。
溫旭聳了聳肩,也懶得解釋,隻是随意地笑道:“周芳,你現在知道什麽叫天才了吧?”
“哼,瞎貓碰上死耗子,有脾氣我們再來。”周芳哼道。
“不玩了,就算再玩一百盤,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去外面接外公外婆,他們應該到了。”溫旭說到這裏,丢給周芳一個勝利的眼神,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今天,大姨陪大姨父去了大姨父的父母家,沒有來;小舅舅也陪着小舅媽回娘家去了,所以就隻有外公外婆沒有來了。
溫旭剛出屋,外公外婆就來了,溫旭趕忙走過去,在一旁攙扶兩個老人。
外婆慈祥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對溫旭問道:“小旭,聽說你的同學來了?”
溫旭急忙向顧安悅打了一個臉色,顧安悅立刻走過來,向外公外婆問好道:“外公,外婆,我就是溫旭的同學顧安悅,祝二老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外婆眯着眼睛打量了顧安悅一番,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笑呵呵地直點頭。看樣子,外婆對顧安悅的表現應該很滿意。
一邊的外公則從兜裏摸出一個紅包,對顧安悅喊道:“今天過年,我們給你一個紅包。錢雖然不多,卻是我們兩個老人的心意,希望你在新的一年好好學習,快快樂樂地生活。”然後,外公把紅包交給了溫旭,讓溫旭轉交給顧安悅。
“外公外婆給你的壓歲錢,我們的已經拿了。”溫旭将紅包交到了顧安悅手上。
顧安悅接過紅包,給外公外婆拜了一個年:“謝謝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發了壓歲錢,二舅舅也照例摸出一個紅包給了顧安悅,顧安悅同樣點頭謝過,把紅包收了起來。
“我爸都表示過了,三姑姑,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啊?”周芳忽然插嘴道。
“這還用你說嗎?”老媽白了周芳一眼,招手将顧安悅叫了過去,然後從手上取出一個玉镯子,“這個镯子是我十多年前出差去西安淘來的,聽人說這種藍田玉可以養身治病,我看你身子比較弱,就把她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溫旭看到這裏,不禁有些吃驚。老媽手裏的這個玉镯,确實是藍田玉制成的,雖然不是很值錢,但卻跟了她十來年,溫旭打小就看到老媽帶在手裏,沒想到老媽這麽舍得,居然就這樣給了顧安悅。
苗婷看到這一幕,也是吃驚不小,小聲地對溫旭說道:“看來,三姨是鐵了心要你這個女同學當兒媳婦了,你可要加油了。”
溫旭轉頭看着苗婷,隻聽苗婷又說道:“我以前曾經問三姨要過這個手镯,她當時不僅沒有給我,還半開玩笑地說,它是等你娶了老婆之後,留給你老婆的。”
顧安悅雖然不明白這個镯子的含義,但也覺得第一次來收這種東西不妥,急忙搖頭拒絕道:“阿姨,這個镯子跟了你這麽久,我不能奪人所愛,所以還是請你收回去吧。”
聽到這裏,苗婷不禁點頭贊歎道:“你這個同學還真是會說話,我還以爲她會說這個镯子太貴,不能要呢。”
“這兩個意思有區别嗎?”周芳不解地朝苗婷問道。
苗婷輕輕地點了點頭,向周芳解釋道:“這兩句話雖然都是拒絕的意思,但角度明顯不同。如果你說不能收這個镯子,隻是太貴重,怕自己受之有愧,那完全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但你說不奪人所愛,那則是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試想一下這兩句話,哪句話聽着更讓三姨舒服?”
周芳贊同地點了點頭,忽然又向苗婷問道:“姐,你的分析是不錯,但三姨聽得出來嗎?”
苗婷的嘴角勾起一抹弧線,小聲地對周芳說道:“你沒看見三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嗎?”
在顧安悅的婉拒下,老媽最後還是把镯子收了回去,然後給了顧安悅一個紅包作爲壓歲錢。雖然溫旭不知道老媽到底給的是多少,但紅包的厚度明顯比其他的都厚了不少。
……
下午,溫旭等人并沒有去金山明珠唱歌,而是在家裏打了一場麻将。溫旭、周芳、苗婷、顧安悅四個人各坐一方,打得不亦樂乎。剛開始,周芳一個人赢了很多,但最後不僅把赢的都輸了出去,還賠上了自己的幾十塊錢,反倒是顧安悅後來居上,赢得最多。溫旭依靠自己精湛的賭術,始終将自己保持在不輸不赢的線上,打了一下午不輸不赢。苗婷的運氣則相當不好,從開始到最後都在輸,最後也是輸得最多的那個人。
吃完晚上的團年飯,老媽讓溫旭和顧安悅先回去,她和老爸則把外公外婆送回家之後再回來,顯然是想給溫旭和顧安悅獨處的機會。
……
“我們是直接回家看春晚還是出去走走?”溫旭朝顧安悅問道。
顧安悅俏臉一紅,低頭想了一會兒,擡頭對溫旭說道:“春晚現在越辦越不好看,我們還是随便走走吧。”
“嗯!”溫旭點了點頭,帶着顧安悅沿着接道慢慢地走着。
由于今晚是除夕夜,許多店鋪都已經關門了,街道上也是人煙稀少,偶有幾個路人都是急匆匆地在趕路,像溫旭和顧安悅這種吃了年夜飯,在街上轉悠的青年男女幾乎沒有。
路過一家賣煙花爆竹的攤子,顧安悅心血來潮地走了過來,指着煙花問道:“老闆,你這些煙花怎麽賣?”
“那個大的五十塊一柄,小的三十塊。”老闆正在忙着收攤,見顧安悅來問,不禁擡頭說道,“我馬上就要收攤了。如果你們真想買,那我給你們打一個折,大小一共七十五。”
顧安悅愛不釋手地看了手裏的煙花,轉頭對溫旭問道:“這可不可以放煙花?”
桃清縣是一個小城市,對煙花的禁止沒有大城市嚴格,隻要你不在人群屋舍集中的地方燃放威力很大的爆竹,街上的城管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想放煙花?”溫旭朝顧安悅問道。
顧安悅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溫旭說道:“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過年能好好地親手放一次煙花。不過,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溫旭微微一笑,從兜裏摸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老闆:“老闆,再便宜一點。兩百塊,這幾柄我都要了。”
老闆快速地盤算了,接過溫旭的錢,點頭道:“好吧,大過年的也不差這十來塊,這一些都歸你了。”
“謝謝老闆了。”溫旭伸手将攤子上的煙花爆竹拿了起來,順手扛在了肩上。
“溫旭,我們要不了這麽多?有一些就夠了。”顧安悅見溫旭買了這麽多,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出言向他提醒道。
溫旭轉過身朝顧安悅笑道:“一些哪裏夠啊?你不是要放痛快嗎,我今晚就陪你痛快一下。”
顧安悅微微一笑,看着溫旭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感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