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旭苦笑道:“正因爲我是學生,所以打架才會用棍子嘛。你以爲每個人打架都用砍刀啊,那樣可是要出人命的。”
“呀!美女,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吧!”溫旭趁對方不注意,身子往後一退,企圖避開架在脖子上的匕首。
不過,對方早有準備,溫旭的脖子剛剛往後一縮,匕首就跟了過來,緊緊地貼在溫旭的喉結上。
“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女人瞪了溫旭一眼,眉頭不禁緊緊地皺了起來,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你老實交代,你抱我來這裏幹什麽?”
“我抱你過來還不是因爲救你,你不想被那幾個男人咔嚓吧?”溫旭照着女人的脖子比劃了一個橫切的動作,逼得女人握刀的手又不禁緊了緊。
女人冷笑道:“你會有這麽好心?”
被這個女人用刀指着,溫旭已經夠窩火了,如今聽到女人的冷笑,溫旭頓時忍無可忍了。自己好心好意地去救人,反倒被對方以爲另有所圖,這和去扶老太太反被誣陷有什麽區别。怒火一上來,溫旭也顧不得脖子上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了,伸手就朝女人推去。
面對溫旭猝不及防的攻擊,女人下意識地将手縮了回來,用匕首護住自己。
“醫院你愛去不去,我才懶得管你。現在,我走我的獨木橋,你過你的陽關道。如果你再敢用匕首威脅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溫旭怒目罵了女人一通,轉身朝寝室走去。
“那我就要看你怎麽對我不客氣。”女人的手腕一動,匕首便朝溫旭後背刺來。
溫旭剛才沒注意,所以才會被女人的匕首架在脖子上,而現在已經有了防備,溫旭自然不會讓對方這麽容易就得手,反手對着刀鋒一捏,牢牢地夾住了刺過來的匕首。
女人用力地扯了扯,根本無法将匕首從溫旭的兩指間扯出來,不禁擡起手向溫旭揍了過去。隻是,手剛舉到肩頭就拉動了傷口,痛得她又被迫地放了下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敢對我動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要知道,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一個男人會有一千種方法可以對女人不客氣。”溫旭緩緩地退了一步,這才小心翼翼地松開匕首,轉身準備溜掉。
“哎喲!”溫旭剛走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了女人痛苦的呻*吟。
溫旭本想一走了之,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隻見女人捂着受傷的手臂倒在地上,竟然硬生生地不動彈了。雖然明知道有可能是女人耍詐,但溫旭還是走到了女人身邊,俯下身去觀察女人的狀況。
見女人還有氣,隻是痛得暈了過去,溫旭一咬牙将女人扛到了肩上,撿起女人掉落的匕首,大步朝校外走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别說路人了,就連出租車也很難見到一輛。溫旭初來光華區,根本就不認識去醫院的路,思來想去之下,隻好先背她去秦怡家裏了。
秦怡換上睡衣,剛準備睡下,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姐,開門,是我,溫旭!”溫旭一邊敲門,一邊對秦怡喊道。
秦怡聽出了溫旭的聲音,便不再猶豫,走過去打開了大門。剛準備問溫旭怎麽這麽晚了來找自己,眼睛卻瞥見了溫旭肩膀上的女人,連忙把門關了。
溫旭将昏迷的女人放在沙發上,也來不及向秦怡做太多的解釋,指着女人道:“姐,她受傷了,你快幫她看看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送她去醫院。”
“别慌,你先去把我卧室裏的醫藥箱拿來。”作爲專業的醫生,秦怡一邊吩咐溫旭拿藥箱,一邊走到女人跟前查看病情,很快便進入狀态了。
“姐,醫藥箱拿來了。”溫旭将醫藥箱放在了秦怡的面前,擔心地問道,“她會不會有事啊?如果她不行的話,我們就立刻送她去醫院吧。”
“不礙事!她隻是大腿和胳膊受了刀傷,我幫她處理一下傷口,她就會醒過來。”秦怡一邊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卷消毒的紗布和繃帶,一邊對溫旭說道,“我馬上就加熱酒精,你把她的衣服和褲子脫了。”
“哦,啊?”溫旭看着秦怡道,“讓我脫她的衣服褲子,好像不太合适吧?”
秦怡瞪了溫旭一眼,嚴肅地說道:“在醫生的眼裏,沒有男女,隻有病人。如果你不想她死在這裏,就按我說的去做。”
“哦!”溫旭聽到秦怡的訓斥,隻好鼓起勇氣朝女人看了過來。
“如果你覺得你接受不住考驗,可以把眼睛閉起來,但不要碰到她的傷口了。”秦怡的話再次傳了過來,讓心神蕩漾的溫旭立馬平靜了下來。
“事且從權,我得罪了。”溫旭深深吸了一口氣,将手伸向了昏迷中的女人。
幾分鍾不到,沙發上的女人已經被脫得隻剩下内衣褲了。溫旭還要繼續,卻被秦怡叫住了:“好了,不用再脫了!我現在幫她清傷口,你替我把酒精拿過來。”
秦怡的動作很小心,溫柔細緻地用棉花替女人清理着發紅的傷口,然後再用消了毒的紗布和繃帶替女人包紮了一圈,這才緩緩地替女人穿起了衣褲。
“姐,好了嗎?”溫旭接過秦怡遞過來的藥箱,輕輕地問道。
秦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輕輕地點頭道:“傷口已經讓我處理幹淨了,隻要這幾天不沾水,就不會感染發炎了。另外,我明天再給她開一副藥就沒問題了。現在,你是不是給我交代一下,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溫旭苦笑道:“姐,其實我跟她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秦怡皺了皺眉頭,顯然并不相信溫旭的解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輕輕地對溫旭道:“就讓她在這裏休息,你跟我進去,好好地向我解釋一下。”
“那好吧!”溫旭垂着頭跟着秦怡進了房間,然後将如何碰到那個女人的事向秦怡解釋了一遍,“姐,事情就是這樣。雖然有一點匪夷所思,但我說的都是實話。”
秦怡看了看溫旭,淡淡地問道:“這麽說,你的背上受傷了?”
“沒什麽大事,就是被她踢了一腳。”溫旭不以爲意地笑道。
“把衣服脫了,姐給你看看。”雖然溫旭嘴上說沒事,但秦怡還是不放心,直接命令溫旭把所有的衣服都脫了。
“姐,這不好吧?”溫旭猶豫道。
秦怡瞪着溫旭嚴肅道:“在醫生的眼裏,病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區别。少廢話,快把衣服脫了。”
面對秦怡強硬的态度,溫旭隻好将身上的脫了下來,放在床邊。
“還說沒事,腰上這塊肉都青了!”秦怡說着,特意用手去戳了那塊肉一下,頓時疼得溫旭大喊大叫。
“姐,你輕點,疼!”溫旭見秦怡還要動手,急忙将身體轉了過去。
秦怡笑道:“既然知道疼,那還不規規矩矩地趴在床上去,姐給你上藥。”
“這點小傷不用上藥吧?”溫旭猶豫地看着秦怡,見秦怡繃着臉不說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爬山床頭,背身躺了下來。
秦怡從藥箱裏取出一些消腫止痛的藥水,倒在醫用棉花上,坐在床邊,輕輕地替溫旭擦了起來。
秦怡的手很溫柔,擦在身上就像一朵朵lang花打在腳闆心上,讓溫旭舒服得要命。不知不覺,溫旭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秦怡看着熟睡的溫旭,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起身拿來一張毛毯,輕輕地爲溫旭搭在了身上,然後悄悄地走出了卧室,靜靜地帶上了門。
溫旭做夢了,夢到了秦怡,夢到了顧安悅,夢到了楚婷玉,也夢到了趙傾妍,甚至連那個美麗的女人都夢到了。她們圍坐在溫旭的身邊,聽着溫旭對那一百多萬的處理計劃。漸漸地,秦怡消失了,顧安悅消失了,楚婷玉消失了,隻剩下趙傾妍了。
趙傾妍先是穿着黑色的裙子和溫旭出現在酒吧裏,然後又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搖身一變,成了一名中學教師,最後不知道怎麽回事,趙傾妍又變成了身着黑色晚禮服的名媛佳麗。
“溫旭,你覺得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趙傾妍向溫旭問道,眉頭依舊皺着。
溫旭還來不及開口,隻聽趙傾妍又說道:“溫旭,你覺得我們的關系像不像飛鳥與魚的邂逅?”
“飛鳥與魚的邂逅?”溫旭疑惑地看着趙傾妍。
“一個是浮出水面無意的張望,一個是掠過天空不經意的回眸,即便是偶爾有過那麽一瞬的交錯,卻又立刻各分東西!”趙傾妍癡癡地看着天空,幽幽地對飄在天上的溫旭說道。
“不!隻要飛鳥可以俯身,魚可以上浮,我們一樣可以相聚,相聚在水平面上。”溫旭想要伸手去抓趙傾妍,卻看見趙傾妍的影子忽然在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