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娘在手術後恢複得很好,臉色比起前幾天明顯紅潤了不少,精神也更好了,看到溫旭來了,急忙讓關萌宇拿水果。
溫旭坐在病床邊,關心地問道:“阿姨,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這次,虧了你和秦醫生的幫忙。”關大娘感激地說道。
“阿姨,你可千萬别這麽說。什麽虧不虧的,我和萌宇是兄弟,這些事都是我該做的。”溫旭笑着搖頭道。
關大娘老淚縱橫地看着溫旭,不住地感歎道:“萌宇這輩子有你這樣的兄弟,是這個娃兒的福氣啊!”
溫旭害怕打擾關大娘休息,在病房裏坐了二十分鍾,便準備告辭,關大娘讓關萌宇送溫旭出去。
走出病房,關萌宇對溫旭問道:“溫哥,你的錢好久要?”
溫旭搖了搖頭,對關萌宇說道:“那幾萬塊暫時放你那兒吧!我一個學生,身上的錢多了惹人懷疑,不太好。”
關萌宇想了想,點頭道:“溫哥,那你好久需要這筆錢就跟我打電話,我馬上拿給你。”
“好!”溫旭拍了拍關萌宇的肩膀,淡淡地笑道,“那筆錢的事不慌,我們來說說你的事。關大娘的病好了,你有什麽打算?”
關萌宇從兜裏摸出一包煙遞給溫旭,然後再給自己抽了一根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吐着煙霧緩緩地說道:“溫哥,我想找個工作,賺錢養家。”
“那你覺得什麽工作适合你?”溫旭也吐出一個煙圈,隔着煙霧朝關萌宇問道。
關萌宇答道:“能賣力氣的工作就行。”
溫旭知道關萌宇剛從部隊出來,一切都需要重新适應,所以聽到關萌宇的回答,溫旭并沒有感到什麽驚奇。
溫旭想了一會兒,向關萌宇問道:“你願不願意做保安?保安的工資不是很高,最多也隻有二千,但是門檻低,能夠很快上崗。”
“行!”關萌宇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溫旭的提議。
“我有個朋友在開公司,我就去幫你問問,看她那兒收不收保安。”溫旭說道。
“麻煩溫哥了。”關萌宇說道。
溫旭從醫院走出來,馬上就給楚婷玉打了一個電話,問她那兒需不需要保安。
楚婷玉接到電話,并沒有立即答複溫旭,而是讓溫旭來公司。
溫旭下午本來就沒事情,便同意了楚婷玉的要求,趕到了天府地産所在的大廈。
天府地産還是在溫旭第一次來的大廈辦公,溫旭見前台人員并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便直接走進了楚婷玉的辦公室。
楚婷玉似乎正在辦公室等着溫旭。當溫旭進來的時候,楚婷玉正靠在椅子上,悠閑地轉着筆。
“坐吧!”楚婷玉放在手裏的筆,招呼溫旭坐下。
溫旭說了一聲謝謝,放松地坐在了楚婷玉對面的真皮沙發上。剛準備開口詢問關萌宇的事情,楚婷玉卻先說話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也放寒假了吧?”楚婷玉朝溫旭問道。
溫旭點頭道:“今天搬了校區,下午放的假,許多同學都已經回家了。”
“那你準備好久回家過年?”楚婷玉繼續問道。
溫旭說道:“我準備過兩天再走。反正,我家就在本省,坐幾個小時的公共汽車就到了。”
楚婷玉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小雅已經回家過年了,我也準備過兩天就回家去。等到初五,把年過了,我再回來。到時候,我就不在這個大廈辦公了,而是直接搬到光華區的總部大廈去。對了,你們的新校區似乎也在光華區吧?”
“嗯!”溫旭點頭應道。
“那你以後跟小雅輔導就方便了,小雅的學校也在光華區。”楚婷玉笑道。
溫旭笑着點了點頭,将話題引向了關萌宇的事情上:“玉姐,你們公司缺不缺保安一類的人員?我有個好兄弟叫關萌宇,要找一份這樣的工作。”
楚婷玉修長的玉指輕輕地敲打着桌面,向溫旭問道:“你這個兄弟以前是幹什麽的?”
“他當兵剛回來,身手不錯,絕對能夠勝任保安這份工作,就是性子有點沉,不太愛說話。”溫旭對楚婷玉說道。
聽了溫旭的介紹,楚婷玉點頭道:“好吧!你讓他過年來公司上班,我會讓人安排。不過,保安的工作可沒有太好的待遇,一個月的基本工資就隻有二千塊,而且要有吃苦耐勞的精神。”
溫旭笑着搖頭道:“沒問題!我那兄弟當兵出身,吃苦耐勞不成問題。”
“那就好!”楚婷玉笑了笑,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開口說道,“我剛才幫你朋友,你現在是不是該幫我一個忙啊?”
溫旭看到楚婷玉眼裏那抹狡黠的笑容,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試着問道:“不會又是讓我陪你去參加那種無聊的晚會吧?”
“猜對了一半!”楚婷玉豎起修長的食指,笑眯眯地對溫旭說道,“我是讓你陪我參加一個晚會,不過絕對比上次的晚會有趣多了。我猜你一定會喜歡。”
就這樣,溫旭心裏懷着莫大的好奇,跟着楚婷玉去了一家會所。
“楚小姐,請!”外面的侍者在看了楚婷玉的邀請函後,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楚婷玉和溫旭放了進去。
穿過一道狹長的走廊,溫旭終于看到了金碧輝煌的大廳。
金碧輝煌的大廳裏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賭桌,每一桌旁都有一個負責的荷官,而身穿着比基尼的兔女郎則面帶微笑地穿梭在各個賭桌之間,熱情地爲往來的客人提供服務。
“這是賭場?”溫旭大吸了一口冷氣,他怎麽也沒有料到在江州城裏居然有一個這麽大規模的賭場存在,這完全是堂而皇之的涉賭。
楚婷玉的表情則顯得泰然了許多,指着人群問道:“你發現這裏的客人有什麽不同?”
“除了女人多一些外,我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溫旭對楚婷玉說道。
楚婷玉搖了搖頭,向溫旭解釋道:“這裏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并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玩。恐怕,這裏最窮的人的資産也在五千萬以上。”
溫旭聽後,不禁苦笑道:“可我現在就隻有幾百塊。”
楚婷玉白了溫旭一眼,接着又道:“客人的身份決定了這裏的客人絕不會是一般的賭徒。”
“他們不過是玩得太一些而已,我看不出他們和其他賭徒比起來有什麽不同。”溫旭淡淡地說道,臉上絲毫不掩飾對這些沽名釣譽的人的鄙視。
“他們很多人來這裏并不是爲了赢錢,這就是他們和一般賭徒最大的區别。”楚婷玉不以爲意地說道,随手接過侍者拿來的紅酒。
“他們來這裏不是爲了赢錢,那他們來這裏輸錢啊?”溫旭沒好氣地問道。
“有部分人的目的是這樣。”楚婷玉點頭道,“每個客人來這裏的目的都不太一樣,有的人來這裏是爲了談生意,有的人來這裏是爲了放松心情,而有的人來這裏就是爲了看熱鬧。”
溫旭追問道:“那你來這裏是爲了什麽?”
“我來這裏隻是奉了我爸的命令,替他來參加一個生意上的朋友的生日宴會。話說得比較拗口,不過我相信你聽得懂。”楚婷玉輕輕地喝了一口紅酒,挽着溫旭的胳膊走進了電梯。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楚婷玉挽着溫旭的胳膊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小玉來了啊!”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看到楚婷玉走了過來,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鄧伯伯,祝你生日快樂!我爸本打算親自趕來給你祝壽,無奈家裏出了點事,隻好讓我代他來給您祝壽了。”楚婷玉彬彬有禮地對鄧逸南說道。
“你來,鄧伯伯一樣高興!”鄧逸南哈哈大笑道。
楚婷玉淡淡地笑了笑,将禮單交給了鄧逸南身後的侍者,挽着溫旭的胳膊走了進去。
“你别看他笑起來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子,他可是金融界的一條大鳄。據說,光是在剛剛過去的金融危機中,他就足足圈走了一百來個億。當許多人遭受損失甚至破産的時候,他則賺了個夠。”楚婷玉給溫旭解釋道。
“一百多個億?你們這些人的錢還真是刮大風來的。”溫旭很無語地搖了搖頭。
“資本投資雖然有很大的收益,但承擔的風險也不小。今天剛賺了一百個億,說不定明天就賠得傾家蕩産。”楚婷玉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當你看到人家輝煌的時候,也不要忽視了别人付出的代價。大多數時候,收益和風險總是成比例的。”
“就像二十一點一樣,你下一張牌可以讓你湊成二十一點,也可以讓你直接爆掉。所以,要牌總是存在風險。”溫旭的眼睛剛好飄到了一桌玩二十一的上面,不禁順口說道。
楚婷玉淺淺一笑,随意地說道:“對于賭徒來說,甯肯爆掉,也會把牌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