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沒找到,倒找到了個山洞。”若水撇撇嘴,小心地走進去,“這算不算是小有收獲?”
“當然算。”楊楚天扶她坐下,“你在這裏等着我,我去找些吃的回來。這麽久沒吃東西,你一定餓了吧。”
若水點點頭,楊楚天轉身離去,若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再也無法僞裝,無助地抱住自己,失聲痛哭,強撐的堅強終于崩潰,心裏面除了傷還是傷。不覺間,卻落到一個溫暖的臂彎裏。
“你還沒走?”她抽泣着問,他看到就看到吧,反正自己多狼狽的樣子他都看過了。
楊楚天給她擦着眼淚,低聲說:“我不放心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面前,你無須那麽辛苦地掩飾自己的脆弱。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假裝堅強的樣子,我有多心疼!你現在還帶着一身的傷呢。楚盈小時候也常靠在我懷裏哭,在那些孤苦無助的日子裏,我們相依爲命,彼此依靠着長大,若水.我知道你還沒有愛上我,可至少在你傷心的時候,我可以給你一個肩膀,和你相依爲命。”
若水心中大恸,泣不成聲地哽咽着,“楊大哥,我是不明白,那些口口聲聲愛我的男人,爲何都如此對我?我做錯了什麽?要受這樣的報應?”
“不是你的錯,是男人的錯,是楊大哥的錯。”楊楚天心疼地抱住她,看着她泣不成聲,哭得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哭夠了沒有?吵死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兩人吓了一跳。
“就知道這麽荒涼的地方,一定有詭異的東西。”若水說。
“若水,你害怕了?”楊楚天問。
“嗯!”若水點點頭:“我們怎麽辦?”
“跑啊!”楊楚天挾起她,飛身而出。
“給我回來!”一股強勁的力道從洞中湧出,将兩人卷入其中。
“偏不!”兩人對視一眼,落魂劍出鞘,寒光陡閃,斬開他的力道,若水身形輕轉,拉着楊楚天悄無聲息地飄遠。
“你的内力不好用!”她不滿的埋怨。
“說這種沒良心的話,真是該打!”楊楚天有些無奈地笑道。
“我餓了。”若水嘟起嘴。
“我也餓了,我們找吃的去。”
兩人開始搜尋可能的獵物,把剛才那場驚魂完全抛到了腦後。
*
轉過一個山口,兩人眼前一亮,竟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幽谷,繁花似錦,燕舞蝶飛,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時不時的有小兔子,小鹿蹦出來,又歡快的離開,竟然都不怕他們。一句話,這裏除了人,什麽都有.不對,這不還站着兩個人呢嗎!
貪戀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真是不能不感歎造物的神奇,極度荒涼的背後竟是極度的繁華,好像天也開闊了呢!若水微笑着,胸口的悶痛好像也消失了,一瘸一拐地拉着楊楚天在花叢裏跑啊,跳的,楊楚天笑看着她,卻有些心酸:她本來就是很容易快樂的,若是當初有人能陪在她身邊哪怕是哄哄她,她也不會在不到兩月的時間裏落下那麽重的内傷。
“若水,小心點兒,你的腿傷還沒好呢!”他拉住她,爲她擦去額頭上的汗。
若水有些遺憾地撇撇嘴:“病着真是不好,隻跑了這麽一小會兒,就累了。”
“你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麽的了?”楊楚天提醒她,這丫頭一高興就把什麽都忘了,他可都兩頓沒吃了。
“對哈!”若水想起了正事,又有些驚訝,自己都快兩天沒吃東西了吧,可怎麽還是如此精力充沛?想想又黯然了:昨天,自己都不記得吃了多少顆凝香丸,那可是難得的靈藥,藍皓塵混的是喋血江湖,多少次出生入死,那藥就是他保命的仙丹,可他竟然都給她吃了,爲的隻是要收服她,要她做他的禁脔。
“若水,你看這隻兔子!”楊楚天指着不遠處的草叢,若水從沉思中回過神兒來,順手拿起身邊的石子,素手一揚,那兔子立刻翻個個兒,倒在地上,兩人摸過去,試探了一下它的鼻息,确定它确實是死了。
“若水,你真是太太準了!”楊楚天笑道:他本來想說太狠了,這麽可愛的小兔子,她竟想也不想就殺了,可又怕壞了她的興緻,于是興高采烈的拎起它,“看,我們的午餐多肥!”
“它可真是隻漂亮的兔子呢!”若水抱過來輕撫着它:“對不起呀,把你打死了,可誰都是要死的對不對?”
楊楚天怔了一怔,又苦笑了,“若水,你還沒吃過我烤的兔子吧?想不想嘗嘗?”
“當然想!”若水把兔子扔給他:“交給你了,我去采些花!”
“啊?花能生火嗎?”楊楚天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豬!你聽說過用花生火的嗎?”若水有些無奈地指着他的鼻子,“跟你這個笨蛋真是沒話說!不管你了,烤好了叫我!”說完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楊楚天才明白過來:感情她壓根就沒想幫他,活都要他一個人幹,天!她還說他是豬,堂堂禦劍山莊的莊主在她眼裏就沒有聰明的時候!這日子還有得過嗎?
兔子快烤好的時候,若水聞着香味回來了,頭上戴着花環,手裏還拿着一捧花,臉也是剛洗過的,頭發上還挂着晶瑩的水珠,楊楚天看得呆了:這分明就是花中的仙子,在這幽谷中燦然盛放,款款而來,似乎這滿山滿谷都溢滿了她的馨香。
“楊大哥,那邊有一條小河,你去洗洗臉吧,看你那臉髒的,真是慘不忍睹!”她挑剔地看着他的臉,竟有些嫌惡。
“你也才洗完臉,這就來嫌棄我了!”楊楚天無奈地搖頭,“聽你的,洗臉去,哦!你别把兔子都偷吃了,給我留點兒!”
“順便抓兩條魚做我們的晚餐啊!”若水在他後面喊。
“這小鬼,午飯還沒吃呢,竟又想晚飯了。”楊楚天心裏暗笑,毫不客氣的回過頭,大喊一聲:“知道了,豬!”他知道她聽見了,因爲他遠遠的看見她在跳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