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呵……”他長吐了口氣,翻身從她身上下來,跟她一起平躺在床上。

兩人盯着天花闆,兀自平複呼吸,一時都沒有說話。簡瑤從旁邊把堆積成一團的被子扯過來,覆在自己身上。他一看,扯起一角,把自己也蓋上。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将她一摟,令她趴到自己懷裏。清冽的黑眸裏,暗沉的****還未完全褪去,但淺淡的笑意已經升起。

“感覺怎麽樣?”他看了眼屋内角落裏那座古典擺鍾,“這次是1小時34分鍾。如果你認爲不夠,下次我完全可以再延長。”

他刻意強調時間,隻令簡瑤又羞澀又好笑。那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胸膛:“其實你真的不必在意第一次的時間。一開始沒經驗嘛……”

薄靳言臉色疏淡沒說話。

昨晚第一次的情形,兩個人都記憶猶新薄靳言進去沒多久,剛有力的律動了幾十下,簡瑤也從疼痛中緩解适應,聲如蚊呐般告訴他:“嗯,有感覺了,挺舒服的。”也許就是被心上人無意的情話刺激到了,隻見他的俊臉明顯一繃,破天荒第一次,眼中閃過難耐、不舍、灼烈、尴尬……等混雜的情緒,他已經急速的退了出來……

薄靳言當然很清楚,男人第一次因爲陌生而強烈的刺激,大多很短促。但關鍵是,在跟簡瑤做之前,他堅定的以爲,自己在這方面也是與衆不同得天獨厚的,完全可以第一次就給她超長超強的體驗……

所以昨晚事實發生後,即使後來幾次時間已經不斷加長,但近乎挫敗的第一次,多少令他有點不甘心。今天一醒來,他又忍不住要了一次,既是向簡瑤再次展示自己的實力,同時也成功将包括第一次在内的平均時長,提高到1小時以上。

這個數據,稍稍令他對自己滿意了一點。

“很抱歉把你弄腫了。”他低頭盯着她說,“不過不必擔心,家裏有藥。而且我看你的肌體柔韌性很好,應該很快就能恢複原狀。”明顯他腦海裏又聯想到所謂“原狀”畫面,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

簡瑤頓時又紅了臉,伸手捶了他一下:“你怎麽還會有……這種藥?”

薄靳言帶着倨傲的微笑掃她一眼:“做愛是你我關系發展的關鍵步驟,你認爲我會有任何考慮不周的地方?”

簡瑤靜默片刻,微笑答:“是啊,很周到,除了閃電般迅速的第一次。”

她講這話完全就是招惹,隻見薄靳言俊眸一斂,盯着她看了幾秒鍾,隻看得她心弦又是一顫,轉身就想下床:“我去洗澡……”

腰間卻已被他一把牢牢扣住,男人精瘦高挑的身軀再次壓了上來,熱氣再次将她籠罩,黑眸幽沉的盯着她:“看來是平均時長還不夠,才讓你對第一次念念不忘。”

身下開始再次研磨探入,簡瑤“啊”一聲尖叫:“我錯了我錯了,夠了夠了!”

一室癡纏。

簡瑤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整個玻璃房裏陽光四溢,幹淨而溫暖的氣味包裹着她酥軟無力的身軀。

浴室傳來水聲,薄靳言在洗澡。她埋在被子裏發了會兒呆,想起昨晚和今早的種種,隻覺纏綿激蕩如夢。現在,她可真的是把身體交給了他這個念頭,想想就讓人心頭甜軟發漲。

就在這時,桌上薄靳言的手機響了。簡瑤裹着床單走過去,拿起一看,是傅子遇。

他怎麽這時候打過來了?簡瑤稍稍有種被人撞破的羞窘,揚聲喊道:“子遇的電話。”接起:“子遇,你等等,他馬上就來。”

傅子遇在那頭似乎笑了:“不急不急。起床了嗎?沒打擾到你們吧?”

簡瑤的臉頓時火辣辣的顯然他知道了。這時看薄靳言已經從浴室走出來,她索性不答,把手機遞給他。

薄靳言的頭發還濕漉漉的滴着水,沒穿衣服,隻在腰上系了條浴巾,卻越發顯得全身曲線光裸、修長、挺拔。

簡瑤坐在床上望着他,臉頰微燙,可心頭又一陣柔軟。

以後他們會經常這樣****相對了……

“什麽事?”薄靳言接起電話時,眼睛裏都還有淡淡的笑意。

傅子遇本來其實是想打電話關心老友,畢竟簡瑤生性溫柔腼腆,薄靳言雖然志在必得但是實在粗神經,所以他還怕薄靳言昨晚受挫。但現在聽他的語氣,哪裏還有沒吃到的道理,而且估計還吃得很飽。

啧啧啧……簡瑤小姐,真是辛苦你了。二十六年的處男啊!

于是他對薄靳言說:“沒事,隻爲恭喜。”又含笑問:“感覺如何?”

薄靳言笑意更深:“謝謝,感覺非常棒。”

一旁的簡瑤聽他這麽說,簡直要瘋了,拿起個枕頭就砸向他。被擊中的薄靳言這才側眸望向她。

“不要跟傅子遇讨論這件事!”她壓低聲音吼道。

薄靳言微微一笑:“OK”轉而對電話說:“她害羞了,我不打算再說。但你應該能想象到,非常棒意味着什麽。我們相當愉快,再次感謝你的建議和關心。”

簡瑤:“……”

挂了電話,薄靳言一轉身,就見簡瑤正打開身上裹着的床單,在穿睡衣,應該是打算去洗澡。柔美白皙的曲線,豐滿玲珑的部位,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卻輕而易舉再次撩撥得他心頭一陣燥熱。

噢……她屬于他,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而簡瑤一回頭,就見薄靳言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怎麽了?”

薄靳言微一沉思,組織了一下語言,以便最精準的表達自己對她的感覺。

“如果早知道,與你靈肉合一會帶來如此極緻的愉悅在遇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會向你求愛。”

又何必蹉跎了這麽多時日,早就與你攜手一起沉浸在幸福裏。

簡瑤微微一怔,柔軟的、蜜糖般的幸福感,在胸中泛濫開去。

這家夥……第一天就求愛,如果真的那樣,的确很符合他傲慢自大又露骨的作風。

不過……

“謝謝,我也很開心。”她輕聲說。

很開心跟你在一起。雖然你這句話的假設完全沒有邏輯,可卻是你第一次因爲我,講了這麽感性的、沒有邏輯的話語。

隻因爲你愛着我,而我也深深的愛着你。

國慶長假一晃而過,有的人過得甜蜜而熱烈,有的人過得疲憊而充實,有的人卻過得絕望而痛苦。

十月七日的晚上,長假最後一天,南方某城市,某間陰暗沉寂的廠房裏。

一個中年男人,跌跌撞撞,手持汽油罐,一股一股的,澆到周圍密密麻麻的液化石油氣罐上。

“求求你……别這樣……”他的聲音嗚咽如困獸,強壯的男人此時卻一臉淚水,“我爸媽年紀都大了,還有老婆孩子,求你别殺我,爲什麽是我……”

黑暗中,響起一個無比低沉悅耳的男聲:“因爲我看你很順眼,所以選中了你。”

那男人簡直欲哭無淚,但他知道這個人的殘忍,知道自己沒有其他辦法。他顫巍巍的舉起了打火機,跳躍的火苗在夜色裏分外妖冶猙獰。

“你會放了我的家人?”他顫聲問,“隻要我點了火,安放在我家的炸彈,就會拆除?”

“當然。”那個人答道,“我保證他們察覺不到任何異樣。呵……隻除了你,因爲仇恨社會,縱火身亡嘭!”

男人最後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手一揮,打火機掉落在地面濕滑的汽油裏……

烈火熊熊燃起将他包圍時,他似乎聽到那人的聲音漸行漸遠:“這是爲我最好的朋友準備的。爲他而死,是你的榮幸。”

而後,陣陣爆炸聲傳來,他被卷入震蕩的熱流裏,什麽也聽不到了。

十月八日,清晨。

大切諾基穩穩停在警局的停車場裏,簡瑤推開門下車。薄靳言依舊一身黑西裝,邁着長腿很快跟過來。兩人并肩往辦公樓走。

晨光清透,他的臉也顯得白皙如玉。剛走了幾步,俊秀的眉眼微微蹙起,側眸盯着她。

“我仍然要對昨晚提出抗議。”

簡瑤腳步一滞,就聽他淡淡的繼續說道:“爲什麽你拒絕嘗試新姿勢?你知道以我的領悟力和學習能力,你不可能阻止我在這方面的探索和精進。”

簡瑤臉一紅:“閉嘴!”

薄靳言當然不會閉嘴,掃她一眼,神色淡然的說:“我既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男人之一,自然也會成爲這方面最優秀的男人。”

簡瑤的臉更紅了,正好迎面走來一群刑警,她立刻壓低聲音說:“有什麽回家再說。”

薄靳言倒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淡漠的目光,掠過前方的男人們。他們大概剛做完晨練,每個人都穿着T恤或背心,顯得肌肉噴張又大汗淋淋。看到他倆,都笑着打招呼:“薄教授!”“簡瑤!早!”

簡瑤也朝他們微笑寒暄,這時就聽到身旁的薄靳言,像是自言自語般低歎道:“噢……看看這群荷爾蒙分泌過剩,又欲求不滿的男人。”

簡瑤一愣,旋即忍俊不禁

他自己才“欲求得滿”一星期好不好,要不要這麽得意啊!

長假之後的工作,與平時并無不同。兩人依舊緊張而忙碌,薄靳言依舊一上班就進入了自己的思維世界。隻除了午休時分,那個長長的擁吻,以及在她耳邊蠱惑低語“今晚繼續”……

下午的時候,陽光靜谧,一室清寂。薄靳言接到了尹姿淇的電話。

因爲心情很好,所以對她講話也是溫和愉悅的:“什麽事,我親愛而麻煩的姐姐?”

尹姿淇笑聲溫婉,原來她打電話來,是想叫薄靳言下個月跟她一起回美國過聖誕。

“你父親的身體最近也不太好。”她說,“我認爲你應該回去一趟。”

薄靳言微一思索,答:“OK我帶簡瑤一起回去,你定好機票送過來。”

尹姿淇在那頭頓了頓:“你确定帶女朋友回去?你知道薄叔叔一直希望你在美國找一位門當戶對的名媛,他的思想是太老套了,我也不贊同。但他最近身體不好,你确定要這麽做?”

薄靳言淡淡一笑:“那是他的問題,跟我有什麽關系?從我選擇大學起,他就一直以身體爲借口企圖要挾當然從沒成功過。我很奇怪你居然還把這種事當成一個問題提出來。”

尹姿淇:“……好吧。”挂了電話,她把手機往桌上一丢,靜默片刻,又拿起來,打給未婚夫:“Hi,今晚去哪裏吃飯?”

這頭,薄靳言扔掉電話,擡眸看着對面的簡瑤。

簡瑤也看着他:“你要帶我回美國?”

“我們可以度過一個愉快的聖誕假期。不被任何人打擾。”他慢條斯理的說。

許是他的語氣低沉而略顯蠱惑,簡瑤自然而然就想歪了不被任何人打擾,他腦子裏就記着那件事!

正要鄙夷,卻聽他淡淡的說:“如果你願意,我會帶你去一些地方。我想我喜歡的地方,你一定也會喜歡。”

簡瑤微怔。

“好,我當然願意,我很想去。”

原來是這樣。他是單純的想與她分享喜好。這家夥總是不經意間,就讓人心頭發軟。

薄靳言得到肯定答複,當然滿意了,微微一笑,低頭繼續工作。

兩人都沒再說話,辦公室的空氣裏,仿佛也浮動着溫柔的氣息。

就在這時,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兩人同時擡頭,便見刑警隊長拿着疊資料,臉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教授,有個古怪的案子,公安部那邊,想讓你看一下。”

簡瑤心情一緊,薄靳言卻露出那慣有的淡漠的笑容:“很好。”

刑警隊長繼續說道:“國慶七天,國内有五個城市,發生了縱火案,造成了極大的人員和财産傷亡。這幾起案子的兇手,都死在火場裏,也留下了遺書。但我們發現了個不尋常的現象,經過統計發現五起案子,都是用的相同型号的汽油、相同品牌的打火機。其中有三起案子還設置了引爆裝置,而裝置幾乎也是一樣的。”

薄靳言已經站起來,接過他手裏的資料,快速浏覽一遍,修長雙眸裏頓時波光閃動。

“果然……是個有意思的案子。”

小劇場9——他的歌聲裏2

事實上,在遇到簡瑤之前,26年的生命裏,薄靳言隻唱過一次歌。

一次,就絕殺。

那是博士畢業典禮,當晚,熱愛亞洲文化的犯罪心理系主任,邀請愛徒們去了一家日式卡拉OK唱歌。本來這種活動,薄靳言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系主任是他僅有的欣賞的幾個人之一,所以還是勉強去了。

坐在燈光閃爍音樂轟隆的包廂裏,每個人都很High,拿着麥克風扭來扭去沙啞高歌。唯獨薄靳言清冷如玉獨坐一隅,喝着清酒。

這時就有女孩子起哄了:“Simon唱一首!”

“是啊,從沒聽過Simon唱歌!”

薄靳言隻淡淡掃她們一眼:“沒興趣。”轉頭看向系主任:“我可以走了嗎?我想,今晚的禮節方面我已經充分的做到位了。”

系主任也喝得高興,大鼻子紅撲撲的,搖頭晃腦說:“不行,今天是我的Party,你唱一首歌,才能走。這是我給你最後一個任務。Simon,難道你的歌聲很難聽,不敢唱嗎?”

薄靳言譏諷一笑:“怎麽可能?”

衆人全興奮了,也不鬧了不吵了,等着這位英俊冷漠的華人男子獻唱。

薄靳言坦然自若站起來,走到屏幕前,拿起麥克風,點了首正當紅的《Youare beautiful》。倒不是他喜歡這首歌,隻是滿大街所有電台都在放,聽了幾遍就記住了。

至于自己唱歌好不好聽?由于從未唱過歌,所以薄靳言對這個問題的判斷是——當然好聽。

爲什麽?

廢話,這種簡單的技能,他可能掌握不了嗎?

音樂聲響起……

漂亮的薄唇微啓——

“My life is brilliant.(我的人生精彩燦爛)……”

才唱出第一句,所有人就呆住了——

這是、這是……

完全走調了啊!

顯然,薄靳言一開口,也察覺到不對了。但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甩手離去,冷着臉,拿着麥克風繼續唱——有什麽問題?他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感覺。

歌聲從他嗓子裏不斷飄出來。隻是,平時說話,他是潺潺動人的聲音,此刻,卻是忽高忽低忽快忽慢,詭谲的折磨着每個人的耳膜……

漸漸的,薄靳言的俊臉蒙上一層薄紅;

漸漸的,大家開始微笑、大笑、爆笑、捧着肚子倒在沙發笑得死去活來……滿堂哄笑成一團,然後就見向來趾高氣昂的天才博士冷着臉将話筒一丢,憤然離去!

第二天,一則八卦在馬裏蘭大學火速傳開了——

女孩們,你們相信有完美的男人嗎?

當然沒有。

上個月你們投票評選出的全校最Hot最完美的亞洲男人Simon——沒錯,就是他。如果想跟他約會,建議先登錄網址:“XXXXXX”觀看Simon的獨唱視頻,确定自己與他相處時,心髒的承受能力。Ps:所有那天在現場的人都表示,那真是一場慘絕人寰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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