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輩子,陸蓉蓉隻能是陸樵一個人的,無論生死。
現在看着她安然無恙,陸樵緊縮着的,幾乎窒息的心髒終于舒緩了片刻,可是看到阿諾抱着她的樣子,那樣的深情款款,憂心無比,陸樵壓制着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懸在半空,不斷的踢打着空氣。
“阿諾,你放開她,你給我放開她,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陸蓉蓉看着陸樵的手腕都已經被磨得皮開肉綻了,甚至慘白的骨頭都露了出來,她一陣揪心,推開阿諾的身子,便沖到了池子邊,想要找到開關将他放下來。
阿諾連忙将她拽了回來,按住了她的肩膀:“蓉蓉你不能過去,那池子裏面的液體全都是強性硫酸,沾着一點便會皮開肉綻。”
把陸樵綁在這,就是防止有人來救他,更是防止他自己掙脫鐵鏈逃走。
無論是哪一種,總歸要先在跳到池子裏落腳,這樣的話,這些強性硫酸,會立刻将他們燒成一攤血水,屍骨無存。
陸蓉蓉此時也漸漸鎮定了下來,看着滿身血漬的陸樵,她突然仰起頭,帶着控訴的目光,哀怨的看着阿諾:“你帶我來克拉倫斯島,就是爲了利用我威脅陸樵的?”
“不是!”阿諾矢口否認嗎,他不想看到陸蓉蓉對他失望的眼神,心急的解釋道:“蓉蓉你聽我說——”
可陸蓉蓉壓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扭過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放他回去……”
她的語氣如此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在命令着阿諾一般。
阿諾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沉痛了起來:“你心疼他,你在乎他?”
陸蓉蓉扭頭看了一眼陸樵,他的睫毛已經被血漬粘在了一起,擋住了眼簾,看不清他眼底的期待,懊悔,還有那沉甸甸的傷痛。
陸樵一直都以爲,他恨她,自欺欺人的,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是她和黎芳害死了他的母親,是她和黎芳逼走了他的初戀,所以,他堂而皇之的,理直氣壯的傷害她,報複她,羞辱她,讓她背負着他曾經的痛苦,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當知道她被阿諾綁走的那一瞬間,知道了即将失去她的那一瞬間,埋在心底的,他從來不願正視的,不屑一顧的,引以爲唾的愛,正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傾瀉而來,以絕對性的姿勢,壓倒了他十幾年來的恨。
那時候,陸樵才恍然大悟,他愛她……那些的所謂想要報複她,才将她留在身邊;那些所謂的隻能自己欺負她,而别人不能欺負她的理由,隻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借口。
唯一的理由,是他愛她,他想和她在一起!
陸樵心裏有好多好多話要說,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要用怎樣的方式去面對她,在她被他傷的體無完膚,在她聽到那句‘想要我原諒她,可以,除非她死’的那句話之後,在她的身邊,終于出現了另一個足以保護她的男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