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仕誠的死,米歇爾一直很愧疚,但當初爲了能夠徹底擺脫嫌疑,撇清關系,他便疏通了關系,以車禍爲由,草草了事,之後也沒有在去翻查。
直到現在夜澈重新提起,米歇爾才覺得周仕誠的死,有些蹊跷。
“當初我和希娅把周仕誠騙回英國,隻是想軟禁他,讓他告訴我羊皮卷的下落……但周仕誠身手靈敏,要是靠幾個保镖去抓他,肯定會讓他逃掉,要是動了搶,我又怕傷到了他,拿不回羊皮卷。”
“所以我就在他的車上動了一些手腳,讓他刹車失靈,撞在牆壁上,然後想趁着他昏迷的時候,再把他給拖出來。”
“可是當我的人跟着定位系統找到他的時候,車子已經被炸毀了,周仕誠他……”
說到這,米歇爾明顯的哽咽一頓,然後,他擡起頭,盯着夜澈,語調都變得上揚了起來。
“夜澈,你相信我,我沒有想害死他的,我拿不到羊皮卷,怎麽可能會想他死?”
夜澈擰着眉尖,将米歇爾握住自己肩膀的手,給拿了下來。
說不恨米歇爾,那是假的;尤其當聽到他詳細的闡述了當初他如何将外公推向鬼門關的瞬間,他真想像霍達一樣,拿槍直接把他給崩了。
可爲了夏薇依,夜澈硬生生的忍住了這種沖動。
“這件事,我會查的水落石出的,你先走吧。”
不遠處的VIP病房中,又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伴随着霍達的低吼。
夜澈知道,若是米歇爾在多呆一秒,又免不了挑起戰火。
米歇爾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頹廢的拎着醫藥袋子,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夜澈身影,便從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等這件事徹底結束以後,你和童若馨,若是想将依依認回去,我沒有意見。”
夜澈能感受的到,依依和童若馨在一起的時候,是有多快樂,那種快樂,是他給予不了的,是一種無可取代的血緣關系。
米歇爾的背影,因爲這句話,明顯的僵硬住了,他機械的轉過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夜澈。
他想說‘你不恨我了?’
他想說‘你不報仇了?’
可最後,還是化成了三個字:“爲什麽?”
“外公缺失的二十年,我用夏薇依一輩子來換。”
對于夜澈來說,這是最完美的理由。
…………
“夜總,這是二十五年前的XX路段的監控錄像,我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檔案庫裏翻出來的。”交通管理部門的一位負責人坐在監視器前,手指着一台監控錄像:”您看,這就是當年車禍發生的現場。“
夜澈目不轉定的盯着監視畫面,絲毫不漏下每一個微笑的細節。
和米歇爾說的一樣,車子在轉彎的時候,突然刹車失靈,橫沖直撞的撞在了前面的山體上。
強大的沖擊将整個車頭都撞裂開來,然後油箱裏便開始汩汩的往外漏油,一直沿着下坡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