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一邊細心的沾着藥水,一邊還和莎莎聊着天:“許先生身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傷啊,我剛才看到他的腿上,竟然還有縫合處,以前他是不是做過什麽手術啊?”
夏薇依原本已經邁出病房門口的腿,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倏地停頓了一下,就抽了回來,轉身走到了病床前,低頭看了一眼小護士口中的那些‘傷口。’
許治冶是趴在莎莎身上的,整個後背都暴露在了夏薇依的眼底。
健碩的背脊上,錯綜複雜的全是疤痕,從傷口上來看,已經有些淡了,卻猙獰的可怕,上演着曾經在他的身上,發生的事情。
莎莎看着夏薇依怔愣的樣子,眉間緊蹙,眼神也跟着暗淡了下來,她伸手很輕柔的撫摸了一下許治冶的後背,擡頭看了一眼夏薇依,淺笑着開口。
“這些疤痕,是治冶哥哥三年前帶着你私奔的時候留下的,有的是夜澈的手下打的,有的是出車禍的時候留下的。”
“那晚夜澈讓他的手下把治冶哥哥送去醫院,可是那些人哪裏顧得上他的死活,還在一旁抽煙,我就偷偷的把治冶哥救了出來,然後把他帶去了國外。”
“依依,你知道嗎,他毀容了,腿也斷了,他幾乎成爲了一個廢人,可是那個時候,唯一支撐着他活下的理由,一個就是對你的愛,還有一個就是對夜澈恨。”
莎莎再說起來許治冶曾經受過的折磨,她的語氣都一度的哽咽,擡手擦去了眼角上的淚水,又繼續說。
“其實我很能理解剛才治冶哥哥爲什麽會那麽失控,他對夜澈做的每一件事,隻不過是想報仇而已,他又有什麽錯?就像是你當初恨我們陷害夜澈一樣,來報複我們。”
“他難過的,不是他鬥不過夜澈,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兩人之間,你死我亡的結局,隻不過,到最後,他怎麽都不會想到,他最終的失敗,是因爲太愛你。”
夏薇依沉默了,一聲不吭的看着許治冶身上淺淺淡淡的疤痕。
小護士上完了藥,莎莎體貼入微的把許治冶的衣服穿好,然後給他蓋上了被子,她看着床上男人的眼神,是那麽的心疼而深情。
看了好大一會,莎莎才轉過頭,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釋然了好多。
“依依,我應該聽治冶哥哥的話,不應該去找你的,他看着我跪在你腳下的時候,一定會心碎吧,人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的可不是我的治冶哥哥?”
莎莎呵呵笑了兩聲,有些蒼涼:“依依,你走吧,我再也不會求你了,不管有什麽樣的結局,我和治冶哥哥一起承受就是了。”
說完這些話,莎莎就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趴在了床上,她的手,緊緊的握住許治冶的手掌。
可是床上的許治冶,卻眉心微皺,唇瓣抖了兩下,隐約可以聽到他的聲音,說的是:“依依……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