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唉聲歎氣了好大一會,才對着老太太說。
“媽,您節哀啊,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我剛才路過夏薇依的病房,已經問了她的主治醫生,她食用了打胎藥,所以才會傷及胎兒,現在就連她的身子,都還在調養……”
“打胎藥……打胎藥……嗚嗚……哇哇哇……”老太太的哭的更兇了,簡直是肝腸寸斷,比她自己流産了,還難受似的。
兩個女人都跟着嗚嗚的哭着,夜澈一言不發,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唯一還有點理智的,就剩下夜老爺子了。
他沉默着好久,才慢慢的開口,道出心裏的疑惑:“依依出事的時候,是在馨虹苑,就是說,她是那個時候吃的打胎藥……難道有人害她?”
夜老太太心裏咯噔一下,擡起了頭。
不過,老太爺也隻是這樣一猜,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搖了搖頭:“說有人害她也不會啊,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她懷孕的消息……難道是她自己?”
老爺子猶豫了一下,一字一頓的反問道:“是她自己,怕嫁到許家之後,他們容不下夜澈的孩子,所以才迫于壓力,吃了藥?”
所有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懷疑過夜老太太,現在唯一說的通的推理,就是夜老爺子想的那樣,正巧也說出了夜澈心裏的疑惑。
夜老爺子自己說道這裏,都恨得咬牙切齒,他不是恨夏薇依,是恨許治冶,更加恨自己。
可是他卻不能說出當初是怎麽威脅夏薇依離開夜澈的的,所以事到如今,他也隻能把滿腔的怨氣都發到了許家人的身上。
“該死的許治冶,一定是他逼夏薇依的,一定是他容不下我的重孫子,逼着夏薇依吃下的打胎藥!”
夜老太太豎着耳朵聽,看到他們并沒有懷疑自己,她揪起來的心漸漸的放下了,可是卻陷入了另一片沼澤裏,不斷的下沉下沉……
畢竟那是她的重孫子,是她偏聽偏信,再加上對夏薇依的偏見,才中了許子晴的挑撥離間,誤傷了夏薇依肚子裏的寶寶。
可是,她也是不得已……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夏薇依拿着許治冶的孩子,讓夜澈蒙羞。
更不平衡的是,落到後來,許治冶搶了夜澈的公司,搶了夜澈的老婆,最後在搶了本該屬于夜澈的孩子。
所以,她才做了……
現在,她聽着自己的親人,這樣咬牙切齒的恨着那個下藥的人,她心裏害怕,心疼,但後悔更甚。
大家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夜澈也不接腔,總覺得哪裏不對,可事情來的太突然太複雜,他一時間又想不通。
過了好大一會,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大家扭頭看了一眼,來的人竟然是許子晴。
她聽說了夜澈住院了,馬不停蹄的就跑來看他,可是現在一看滿屋子的人都以一種看到仇人似得目光瞪着她,她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虛了……
許子晴扁扁嘴,站在門口,先叫了一聲:“爺爺,奶奶……”
“哼!我可擔不起許家大小姐如此的稱呼。”老太爺一開口,就直接堵得許子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子晴就委屈兮兮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她的眼眶紅紅的,腫成了一圈,再看看老太爺,臉上氣的鐵青,她就想是不是大家剛吵完架啊?
而自己撞到了槍口上,躺槍了?
所以,她也沒當回事,努努嘴就擡起了腳步。
夜老太太看着許子晴似乎要進來,她生怕大家會把怒氣撒到許子晴的身上,最後再牽連出自己,所以立刻跑了過去,拉起許子晴的手。
“小晴,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
許子晴點了點頭,就笑嘻嘻的跟着夜老太太出來了。
她們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醫院的樓梯口,便停了下來。
許子晴剛才被爺爺一吼,受了委屈,現在跟着奶奶出來,就有些委屈,沖着奶奶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奶奶——”
誰知道,她的話音還沒落,夜老太太伸出手沖着許子晴的臉便甩了一巴掌。
老太太嘴巴一項毒辣,卻很少動手打人,别看她已經七十歲的高齡,打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那一巴掌甩出的力氣極大,幾乎是使勁了全身力氣,把老太太心裏的怨恨全部發洩了出來。
許子晴啊的叫一聲,腳步不穩的晃悠了兩下,就摔倒了牆上。
她捂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夜老太太,那個橫眉冷對的樣子,簡直比夜澈發火的時候,還要可怕。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怎麽一跑到醫院,所有夜家的人都像是一緻對外的排斥着自己。
許子晴心裏沒譜,卻也不敢頂嘴,隻是腫着半邊臉,滿眼疑惑的看着老太太,流了兩滴眼淚,怔怔的叫了一聲:“奶奶——”
“你個賤、人!你還好意思叫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