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的手掌上滴了兩滴血,她啊的尖叫了一聲,就仰頭看了一眼許治冶,見他半邊臉都是血迹斑斑的,她吓的忍不住就哭了,胡亂的抽出桌子上的紙巾,就捂住了他的額頭。
“怎麽辦怎麽辦,流了那麽多血……治冶,我這就去叫醫生,你忍着點。”
許治冶拿下了莎莎的手,順道把頭上的紙巾也丢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夏薇依,見到她的怨氣漸漸的随着自己流出的血而消散的時候,他才淡淡的叫了一聲:“依依——”
夏薇依擡起了眼皮,看着許治冶就站在那裏,一點都不顧自己的傷口,眉眼淡淡的看着自己,她一下子就洩了氣,跪倒在了床上。
心裏的憤怒發洩了,可是那股子悲哀卻怎麽也都抑制不住的湧了上來。
夏薇依想着自己的寶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算計了,她便嗚嗚的哭了起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的留着。
起初是低聲的抽噎,到最後,幹脆扯着嗓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的肝腸寸斷,哭的好不委屈。
許治冶眨了眨眼睛,扯開黏在睫毛上的血漬,擡手想要揉一揉夏薇依的頭發,可是看着她不斷顫抖的肩膀是那樣的悲涼,他的手臂在半空中顫抖一下,便停頓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許治冶才歎了一口氣,悠悠的開口:“依依,不哭了,不傷心了,以後還會有寶寶的。”
夏薇依聽了這話,還真的止住了眼淚,霧蒙蒙的瞳孔緊縮了一秒,扭頭看着許治冶,看着看着,她便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都有些陰森,帶着冷意。
“不哭了,不傷心了?你說的可真輕巧,她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傷心……”
“許治冶,說不定你現在看着我和夜澈的孩子就這樣沒了,你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幹嘛在這裏假惺惺的,逢場作戲給誰看?”
“你說,你逢場作戲給誰看?”
夏薇依歇斯底裏的又重複了一便,胡亂的抄起床上的一個枕頭,就丢到了許治冶的身上。
莎莎眼疾手快,接住了飛過來的枕頭,丢在了地上,她對夏薇依的胡攪蠻纏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些嚴厲的開口:“夏薇依,我說過,打胎藥不是治冶下的!”
“那你告訴我是誰?!除了許治冶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以外,連夜家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你說不是他還有誰?”夏薇依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句。
“這個……”莎莎有些語塞,想了一下,便說:“是誰我不知道,不過依依,治冶一直在國外,剛剛才下的飛機,他怎麽可能對你動手腳?你要不信,你看看他的機票,是不是這樣……”
說着,莎莎就胡亂的翻了翻許治冶的口袋,把機票遞給了夏薇依,上面的确标記着是今早巴黎開往A市的飛機。
夏薇依出事的時候,許治冶還在巴黎吧。
可是如果不是許治冶,那又是誰會企圖傷害她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