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晴說完這幾句,就沒有再開口了。
以夜澈如此精明的男子,怎麽會聽不懂她話裏實際上是另有所指呢?
他愛的女人,懷了孕,不告訴他,不告訴夜家的人,反而讓許治冶帶着去醫院産檢,這說明了什麽?
是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吧?
果然,這話一出,夜澈渾身的氣場都開始隐隐泛起了波動,即便他此時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她都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裏,是怎樣的洶湧澎湃,怒氣滔天。
他手裏的杯子,都跟着他手臂的力量嗒嗒的響着,如果不是水晶材質,估計早就成了一堆玻璃渣。
夜澈目不轉睛的看着許子晴,許子晴心裏雖被夜澈陰鸷的氣質吓得有些膽怯,卻還是沖着他很無辜的笑了笑,問到:“夜少,怎麽了?”
夜澈的唇邊浮動出了一道冷凝,舞台上的音樂吵的很,換成了張學友的《如果這都不算愛》。
那句“謝謝你的慷慨,是我自己活該……”的歌詞,充滿着濃濃的嘲諷,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擡起腳一個狂躁,就把身前的桌子提到在地。
什麽洋酒瓶,水晶杯,桌子上的玻璃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在靜谥的酒吧裏格外的刺耳。
酒吧的服務員吓了一跳,心想着,大晚上,還有人砸場子不成?
三五成群的連忙沖了過來,還沒說一句話,夜澈冷冷的掃了一眼身前的人,煩躁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支票,劃拉了兩下,就丢在了沙發上。
然後晃悠着醉醺醺的身子,腳步踉跄的走出了酒吧。
外面風呼呼的吹着,夜澈覺得頭上輕飄飄投個東西吹落,他伸手一抓,竟然是一片枯黃的葉子。
擦!大夏天的,哪來的枯葉?
這丫的比掉了鳥屎還讓他覺得晦氣。
他晃悠悠的走到了自己車子前,腦子裏想着剛才許子晴說的話,他一氣之下,擡起腳就沖着自己的坐騎踹了一腳。
周圍路過的人都驚訝的一番,眼神特别心疼的看着法拉利的車身留下一個大大的腳印。
尤其是從他身邊經過的一對年輕的小夫妻,更是繞着他八丈遠。
男的摟着自己老婆的腰,撫摸着愛妻微微隆起的肚子,咬着耳朵說:“老婆,我們快走,那個人估計喝多了發酒瘋呢,一會不小心碰着你,傷了我們的寶寶就不好了。”
“呵呵,真傷了寶寶,你就沒人質了……”女孩嬌吟的笑了一下。
這夫妻兩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夜澈的耳朵裏,他轉過身子,就看到了前面的兩夫妻打情罵俏的畫面。
他的腦子裏猛然就想起了,以前在校門口懲治莉莎的時候,夏薇依就是看到了一個孕婦被車子撞到了而暈血進了醫院。
那時候,霍達還開玩笑說,一個女人會爲了寶寶留在一個男人的身邊。
這話反過來聽,是不是就再說,要是沒了寶寶,這個女人就可以毫無牽挂的離開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