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留在地闆上的血,分不清是許治冶肩膀上的,還是夜澈手掌心上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莎莎,她瘋了一般的就從門口奔了過來,慌張的蹲在了許治冶的身邊,用手捂住他的肩膀,想要止住血。
“怎麽辦…怎麽辦…流了那麽多血,叫醫生,快叫一聲啊!”
莎莎這一吼,門外的員工立刻散了出去,後的撥打着120,有的跑去拿急救箱。
夏薇依的眼中是一片紅,血腥味讓她作嘔,直到圍在門口的人都散去,她才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不至于讓自己暈血。
她的唇瓣都是顫抖的,臉色蒼白一片,扭頭看着夜澈,他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裏,手裏還拿着他的小銀槍。
她的腦海裏,不斷地翻過無數個兩年的場景,他已經殺了他一次,難道還想有第二次?
她還那麽堅定的在許子樑面前說‘夜澈不會的,他變了——’
夏薇依的嗓子幹幹的,過了好大一會,才硬生生的擠出三個字:“爲什麽——”
“爲什麽?”夜澈勾唇,重複了這三個字,眼底的諷刺落寞一閃而逝。
他捏着夏薇依的肩膀,逼迫她面對着自己,一字一頓的問着:“我倒想問問你爲什麽,你明明知道他是許子樑,你還選擇瞞着我,你明明知道他是我心裏的一道坎,你還和他這樣大搞暧、昧的…”
心裏的痛已經使夜澈有些癫狂了,他真想大吼一聲,問她什麽要許子樑抱她,甚至把她壓在床上,還有那件衣服。
可是看到門口圍着的幾個人,他心裏再多的疑惑憤怒都不得不被壓制下去,這個臉,他丢不起。
頓了頓,夜澈才微微的恢複了一點點的鎮定,可語調卻冷的可怕。
“夏薇依,我很早就說過,你犯的錯,自有人替你承擔,我是寵你,可并不代表,你可以爲所欲爲。”
夏薇依仰頭看着夜澈,眼神逐漸的變得暗淡,她不是有意要隐瞞這件事的,隻是覺得,大家現在都很好,她也和許子樑把關系挑明了,說穿了,就這樣一直平淡的過下去不好嗎?
她是有些私心,害怕夜澈知道了事實以後,會不放過許子樑,沒有想到,她一時的隐瞞,竟然是火上加油了。
夏薇依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作何解釋,隻能咬着唇,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句話,沒有主語,不知道是對夜澈說的,或是對許子樑說的。
許子樑咳嗽了一聲,夏薇依就扭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肩膀還在流血,她就擔心的蹙起了眉尖。
夜澈壓着心裏悶悶的火氣,抵着夏薇依的下巴把他的目光轉了過來,語調淺淺懶懶的問:“你還在擔心他?”
許子樑的身上有傷,可他夜澈就沒有嗎?
他掌心裏的玻璃渣到現在還嵌在肉裏,刺骨的疼,可是在夏薇依的眼裏,卻被會誤認爲是他打許治冶的時候,才沾染到他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