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依插了一個西瓜,放進夜澈的嘴裏,說:“我現在又不上課了,睡到自然醒就行了,幹嘛要早起啊。”
夜澈看着夏薇依手舞足蹈的樣子,心裏别提多滿足了,不過:“依依,明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
夏薇依想了半天,神色突然一沉,就慌忙的拿出手機翻了一下。
六月十号,是爸爸的忌日!
她怎麽糊塗成這樣,連爸爸忌日這樣大事情都能忘記,還要夜澈提醒。
雖然爸爸已經過世了十幾年了,可是夏薇依現在想想,當時送爸爸走的時候,周婷不在身邊,她還是覺得有些凄涼了。
夏薇依的唇瓣抿了抿,不想把這種低落的情緒帶給夜澈,于是就僵硬的扯了唇角,仰頭靠在了夜澈的腿上。
“夜澈,我這個女兒是不是很不稱職啊,連那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還要麻煩你來提醒…”
“依依,爸爸是爲了出差遭了意外才早逝的,而且我是你老公,是他的女婿,記得他的忌日是理所應當的,你還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夜澈的表情别提多嚴肅了,然後伸手就把夏薇依橫抱了起來,走向床上:“乖,早點睡吧。”
夏薇依鑽進了被窩,剛阖上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連忙說道:“對了,我要定鈴,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去花店,幫爸爸定一束百合,還有他最喜歡吃的糕點。”
“花和糕點我都訂好了,你放心睡吧,乖。”夜澈伸手,關上了牆壁上的燈,就鑽進了被窩裏。
夏薇依剛洗完澡,身上香噴噴的,她溫熱的呼吸緩慢的灑在夜澈的側臉上,像條小蛇一般撩動着自己的感官。
夜澈的身子一緊,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幹脆轉過身子,背對着夏薇依,不去看她。
夏薇依聽了夜澈這些話,就睜開了眼睛,盯着他的後背,怔愣了好大一會。
這個男人,聽來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卻像是春雨滋潤幹裂的土地一般,讓她的心中的某一片柔軟,瞬間崩塌。
原來,這就是夫妻……
夜色無聲的寂靜,隻有淺淺的呼吸聲在耳邊流轉。
夜澈累了一天,感受着夏薇依暖暖的溫度,心也漸漸的安定了不少,剛阖上眼睛,逐漸進入夢鄉的時候,自己的腰就被一隻酥軟無骨的手臂給圈住了。
夜澈的身子瞬間僵硬了片刻,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道淺淺的歎息聲,他連忙翻身,正對着夏薇依。
可是,他不敢碰她,隻是捧起她的臉,問了一句:“依依,怎麽了?”
夏薇依搖了搖頭,圈着夜澈腰的手臂更加緊了緊,窩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就仰起頭,看着夜澈。
月光透過輕紗,她的眼睛一片清澄明亮,像是夜色中唯一的色彩一般的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