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上的軍銜代表他那尊貴的身份。
聯邦上将。
在聯邦之中,現在即位的有五位上将,其中三位皆姓艾力歐。這也從側面表明了艾力歐家在聯邦的軍方之中處于一個多麽崇高的地位。
在聯邦之中,艾力歐家掌控着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軍力,軍方高層有百分之五十以上是艾力歐家的人,或者與艾力歐家有關系的人。聯邦軍姓艾力歐。艾力歐家是爲:軍神家族。
在聯邦之中,艾力歐家中代表的,就是軍人的榮譽,鐵血忠勇的軍人代名詞。艾力歐家的人就是軍人們的模範。艾力歐家的家訓以守護聯邦爲己任,爲了聯邦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艾力歐家曆代死去的族人之中,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死在戰場上,百分之二十死在爲軍部勞心勞力之上。隻有百分之十的人能自然老死。死,對于他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爲了國家,爲了人民而死。
死在保衛人民,保衛國家的路上,是艾力歐家最高的榮譽。生于榮譽,死于榮譽,這是對艾力歐家的人最貼切的形容。
因此,在聯邦人的眼中,每一個生于艾力歐家的人,不論男女,都值得他們尊敬。沒有他們多年以來一直在前線舍生奉獻,就不會有今日聯邦的繁榮安定的生活。
家族的榮譽感已經融入了每一個艾力歐家的人的血液裏面,尤其是他們軍人的身份,使得一旦發生事關他們家族榮譽的問題。他們便會在化身成爲整個聯邦最瘋狂的瘋子。與宗教的狂信徒沒什麽兩樣。
對于艾力歐家的人來說,榮譽就是他們的神靈。凡是亵渎他們榮譽的人,都應該消失。這是每一個生于艾力歐家的人的共識。
青年上将的臉上露出了一陣與他外表極其不符的滄桑,将目光看向了電腦全息屏幕上顯示着的一份标注着“極密”兩個紅色大字的電子文件。
上面附帶的是一張這樣的圖片:在一個外殼上有着荊棘枝浮雕,造型奇特的生物倉,在生物倉的裏面沉睡了一個黑色頭發的少女。
如果米諾克此時在一旁的話,那麽他一定能認出,這是他最初看見愛莎時的情景。而現在,這份機密文件的标題,赫然寫着:“超遠古諾克特人完整活體标本”幾隻大字。很明顯,這是在裝載着愛莎那艘運輸艦墜落之前,卡爾西法親手書寫那份呈報到聯邦中央的報告。
很可惜,裏昂還是太嫩了。這份報告雖然引起了聯邦一定的重視。但也僅僅是“一定”罷了。相比起那些學者來說,聯邦中各方勢力最看重的,除了那些能直接成爲力量的機神核心外,别無他物。至于古代人的活體标本?解剖那個或者可以得到更多對古代文明的了解。但是,相比起發現秘密,現在聯邦的高層更偏向于埋葬秘密這一個做法。畢竟,被發現的秘密,總有可能流走到敵人的手上,而抹殺秘密,自己一方雖然無法得到,但同時,敵人也一樣無法得到了。
現在的聯邦已經禁受不起太大的震蕩了,能維持在現狀的話,誰都不希望有變數出現。
權衡了一下自己掩蓋這件事可能承擔的風險後,青年還是在這份文件之上打上了“标本已經損壞”幾隻大字,點下了确定。
“那個機神核心就無法如此處理了,那麽,要從家内支取一個嗎?不行,這與家族利益無關……那麽,就隻能用人情來還了。”
心裏知道了該怎麽做後,年青閉上了雙眼,回憶起舊時的一些場景,心中隐隐作痛。
既然離開了這個家,就不要再回來了。因爲這是一道枷鎖,一道永遠也無法掙脫的枷鎖。既然你犧牲了這麽多,才難得打開了一個可以逃脫這枷鎖的豁口,就不要再回來了。中央的這攤水,變得越來越渾濁了。
這裏,不是你的歸宿。
不要讓裏昂還有你母親的心意都白費了。
艾力。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
……
……
在無人的大廈到處犯下了盜竊罪的米諾克,手裏拿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搖搖擺擺地在酒店樓下的購物商場各樓層間穿梭。也幸虧昨晚的避難是臨時性的,所以商場的人在跑光之時,那些店鋪的員工也在中班途中順着人流跑去避難了,任由商鋪的門口就那麽敞開在那裏,大大便宜了米諾克。
剛才被愛莎殿下趕出來之後,米諾克想到要做的事,當然就是幫她找衣服了。
乘着現在沒人,酒店樓下商場的衣服,米諾克拿了都不用花錢!既然不用花錢,不拿白不拿,你說米諾克會怎麽選擇?當然是趁火打劫了!
兩個小時之後,米諾克大有收獲。在他看來,根本不用在乎數量,隻要認爲合适愛莎的,統統打包帶走,反正又不用花錢,不是麽?所以根本不用客氣。至于商場内依然在運行的攝像頭?
别傻了,毀滅證據什麽的,米諾克還是會的。他才不想被這裏的人來個事後追究呢。不然,光是拿衣服,他會用了兩個小時?即使……他在選衣服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很尴尬的小麻煩,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不過,總算完成“任務”了,不是嗎?
當帶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一堆東西的米諾克回到酒店最頂的套房的時候,卻郁悶地看發現,愛莎不知道去了哪裏。隻好将那一堆衣服甩到主房中那張足夠睡下四五個人的大床上,正欲回到自己的偏房中去。
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米諾克絕對無法想象到他也會有遇上這樣一幕的時候。但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後,他第一件想到的事,不是怎樣去享受,而是怎樣……逃命。
一件藍色的單薄連衣裙,被疊放整齊地放在那張大床的床尾上,因爲這張床太大的關系,米諾克剛剛進來時,并沒有察覺到這一抹不顯眼的藍色。但問題是,現在他發現了。
嗯,我們來試想一下,這一件原本應該穿在愛莎身上的連衣裙,而且是唯一一件連衣裙,現在卻沒有在公主殿下的身上。那麽,我們那個連衣服都要向米諾克索要的公主殿下,如今身上還穿着什麽呢?
好吧,沒有,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
那麽,當一個女人在一般的情況下,不穿衣服能去幹什麽去了?如果你是一個思想健康而智商正常的男士,在此時此刻,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吧?
很湊巧,我們的米諾克也是這樣一個智商正常,思想健康的男士。所以,當他看見這件疊放在床尾的連衣裙後的零點三七秒,他就已經得到了無限貼近于事實的答案。
洗澡。
這是在健康而正常的思維方式爲前提下思考出來的答案。而思想不健康的同學,請繞道而行。
一個女人隻有在洗澡的時候,才會不穿衣服!那麽,現在愛莎殿下的所在已經不言而喻。正是處于米諾克身後四點鍾方向的主廳浴室。
眼睛餘光向後吃力一瞟,很好!門是關上的!還有逃跑的機會!米諾克心裏一喜,必須在那一位洗完澡出來之前盡快撤離出這個比戰地還危險的地段。否則過幾天,他大哥找到他時,恐怕他已經睡在棺材裏,跟這個美麗的世界永遠告别了。
在看見連衣裙的三秒之後,心髒劇烈跳動的米諾克渾身顫抖地走向主廳偏房的大門,眼睛死死地盯着浴室大門的方向,生怕在自己安全撤離之前,愛莎殿下突然打開那道地獄之門,然後看到他的存在。
咽了一口唾沫,米諾克滿頭冷汗地縮着身子,用腳尖一踮一踮朝那道逃生之門慢慢前進。正如一個潛入了敵方總部,所以生怕被人發現的間諜一樣。
“咔嚓”一聲突如其來的奪命之音憑空出現,就像死神降臨一樣宣判了米諾克的死刑。在空蕩寂靜的大廳之中,顯得那麽明顯,似乎還能聽見回音。
浴室的門慢慢打了開來,愛莎殿下很悠閑地用浴巾包着身子,腳穿一雙粉紅色的拖鞋從門裏走了出來,手裏拿着條毛巾不停地拭擦着自己那頭濕漉漉的黑色長發。然後,兩個人的視線很自然的對上了。
接着,是長達五秒的沉默。
不知道是熱水澡的舒适的滋潤,還是米諾克的錯覺,他覺得洗澡後的愛莎,臉上那抹嫣紅,更加明顯了。皮膚也更加光滑細膩了。
竟然不是真空?隻在一瞬間,米諾克便察覺到了愛莎身上的亮點。
那麽說,情況也不是那麽嚴重呢。危機解除了吧?我什麽都沒有看見,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打醬油的。
“喲,愛莎,真巧啊。你看,我幫你把衣服拿上來了。恩,我任務完成了。就是這樣,拜拜。”米諾克強笑了幾聲,左腳踏出,正準備沖進偏房之時。愛莎殿下發話了。
“慢着,”愛莎殿下瞬間變成死魚眼,“汝,想偷窺?”
“不是,隻是碰巧回來後,你在洗澡罷了。”米諾克覺得自己隻是在陳述事實,所以理直氣壯,“我承認,我有錯,很抱歉。但是誰讓你自己不關門呢?”
“關門?”愛莎的反應并沒有想象中劇烈,隻見她背靠着門框,依然悠閑地擦着頭發,“汝這是在找噴嗎?不知道是誰昨晚把門一下子轟開了,像一個下賤的賊一樣摸進屋子來的呢?如今又讓吾把門關上?難道汝每天的排洩物中有百分五十都是自己的大腦嗎?說話連基本邏輯都搞不清楚了?”
呃,貌似還真有這回事。米諾克啞然。
“好吧,吾就假設汝不是故意偷窺的。”
“公主殿下明察秋毫!”米諾克高呼萬歲。
“吾還沒有說完!”愛莎突然臉色一變,“偷窺是沒有,但是,汝剛剛看見吾出來的時候,腦袋中想了一些下流的東西吧。”
“不,不,怎麽可能?絕對沒有這回事,我以人格擔保。”米諾克死命搖頭,這種關乎到自己的人格問題的關鍵時刻,死都不能退讓啊。
“是嗎?敢問汝的人格多少錢一斤?”愛莎的臉色泛起一陣古怪的笑意,“吾身上卷着浴巾,還真是抱歉呢。”
米諾克頓時臉如死灰,這真的是千年名聲一朝盡喪啊!
該死,怎麽忘記這茬了,她在某種程度來講,可是能讀出自己的思想的啊......
米諾克不會告訴你,在看見愛莎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的一瞬間,他像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一樣,第一個反應,都是......失望。一點點失望,真的隻有一點點!
而且米諾克發誓,那隻是一瞬間罷了,真的隻有一瞬間!用光速來比喻的來,那麽,這一瞬間的時間,還不足夠讓光穿過一個球場的距離。
“哼。算了,吾已經徹底放棄調教一條如汝一樣沒有智慧的爬蟲了,其中的有用功比汝人格的單價都要低。”
這兩種不同概念的東西該怎麽去比較......米諾克嘴角一抽。
把注意力轉到床上那些衣服上的愛莎殿下,已經顧不上在一旁發着愣的米諾克了。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的袋子,把各式各樣的衣服拿出來,在自己身上比劃。公主殿下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看不出,汝區區一條爬蟲,眼光還挺不錯的嘛。”
“不,不,你過獎了。”米諾克抹了一把冷汗,他脆弱的心髒已經承受不住再大的壓力了。
愛莎愛不釋手得看着一條米色格子短裙,臉露微笑地拆開了下一代袋子。然後,公主殿下雙手顫抖地呆住了。接着又拆開了另一個袋子。
看清了裏面的到底是什麽之後,米諾克剛剛才恢複了一絲血色的臉,頓時變得跟死了一個月的人似的。
愛莎殿下露出了一個很“溫柔”的笑容。拿起袋中的事物,放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然後又從袋中拿出了一樣差不多的東西繼續放在胸前比劃,愛莎每重複一次,米諾克的臉色便白一點,如此數次之後,米諾克大叫一聲,沖進自己的房門就把門鎖上了,大廳的公主殿下羞怒地把手上那件俗稱“胸罩”的女性衣物,扔向了米諾克的門口。
“死吧,死吧,死吧,汝故意的吧!汝...這個...總之去死吧。”羞怒之極的愛莎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罵什麽好了。
讓我們從旁觀者的角度回顧一下剛才的情景:愛莎殿下掏出了第一件胸罩,大了一點。愛莎殿下掏出了第二件胸罩,又大了一點。愛莎殿下掏出了第三件胸罩,還是大了一點。第四個,第五,第六,依然......
恩,然後花了米諾克一個小時都不知道選多大号的重要衣物,讓他自己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