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獨角電射而來,瞬間擊潰氣盾,劃破呂陽的雙臂,沒入他的腹中。
“呃!”
呂陽悶哼一聲,獨角被他腹部的肌肉死死夾住,角尖刺入腹中,一股劇烈的絞痛席卷全身。
他的心髒劇烈跳動,白色氣息噴薄而出,将嵌入肉中的獨角慢慢迫出,修複受損的内髒和肌肉。
獨角被迫出體外,帶着絲絲鮮血跌落在地面,白色的光暈包裹住呂陽的腹部,沒有絲毫的鮮血溢出。
白光之中,呂陽腹部巨大的創口慢慢愈合,原本慘白的臉上也開始有了血色,被兇狼首領劃破的臉頰的恢複如初。
呂陽慢慢呼出一口氣,赤紅的雙眼也恢複了正常,胸腹之間的傷口慢慢粘合在一起,心髒跳動之間,白色的光芒慢慢收攝,重新回到了靈魂空間。
他輕輕彎下腰,撿起那根巨大的獨角,用力揮舞了兩下,喃喃自語:“死了就死了,還給我留下這麽一柄武器!”
晶瑩的獨角劃破空氣,一道森寒的氣息從獨角上綻放,隻是有些遺憾,缺少了那種令人恐懼的吞噬能力。
巨蟒的屍體已經被漆黑的火焰焚滅,化作一具蜿蜒的骨架,呂陽嘴角牽起一絲微笑,轉身朝着森林外面走去。
衣袂帶起的微風吹拂過一片骨架,紛紛揚揚的灰色粉末被吹起,巨大的骨架瞬間崩塌,化作一地的粉末。
經曆一番血戰,呂陽的修爲徹底穩定在了鍛體七重巅峰,隐隐約約觸摸到了鍛體八重的門檻。
配合白色的氣息和手中被他打磨鋒利的獨角,在這一片縱橫百裏的空間裏面肆無忌憚的獵殺落單的兇獸。
可惜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天裏面,他雖然吸收了許多兇獸死後逸散的氣息,但是修爲卻沒有絲毫的提升。
呂陽将捅進一隻好似大象一般的巨大兇獸體内的長角拔出,望着天上慢慢凝聚的金色漩渦,露出一絲憨笑。
金光灑落,呂陽的身體慢慢飄飛,他望着下方不斷咆哮的巨獸,默默念道:“不要着急,我還會再回來的!”
漩渦劇烈旋轉,呂陽瞬間被送出了這片空間,出現在漆黑的通道裏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邁動腳步,朝着煉獄塔外走去。
煉獄塔外面,炙烈的陽光灑下,一群青衣弟子簇擁這一位身着素白長衫的少年隔着厚重的鐵門朝着煉獄塔張望。
“辰沖師兄,您已經成功晉升接引境,再過一兩年鐵定的内門弟子,何必纡尊降貴到這陰森森的煉獄塔來。”
“就是,辰沖師兄乃是天之驕子,那叫做辰陽的小小下院弟子有什麽資格讓師兄等待。”
“不錯,那小子鐵定已經死在煉獄塔裏面了,師兄何必走這一趟。”
辰沖俊朗的臉龐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着自己周圍的這幫下院弟子,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他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閉關兩月,就當是出來散散心。”
大鐵門裏面,親自送呂陽入塔的老者慢悠悠的從一座挂着執法殿三個鐵畫銀鈎字樣牌匾的大殿中走出,站在台階上,雙手背負望着煉獄塔漆黑的入口,發出幽幽地歎息:“小子,希望你能活着爬出來吧!”
腳步聲響起,呂陽望着眼前刺眼的光芒,伸手擋在了雙眼前面。
“終于出來了,隻是有些舍不得裏面的那些兇獸啊!”
他悠悠地歎息一聲,再次邁動腳步,走出了漆黑的煉獄塔。
老者在看到呂陽身影的瞬間,撫弄長須的左手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道猙獰的傷疤都好似被這微笑給撫平了一般。
呂陽站在煉獄塔外的台階上,望着老者露出一絲憨笑,身上的青色長衫經曆二十多天的血戰,早已變成了一縷一縷沾滿鮮血的碎布條,在微微吹拂的風中搖晃。
老者朝他點了點頭,轉身朝着大殿裏面走去,風中留下一句蒼老之中卻帶着絲絲清朗的聲音。
“進殿,換上執法堂的衣衫!”
呂陽咧了咧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破碎的一閃,臉上微微一紅。
他伸手按住腰間不斷擺動的布條,一路小跑,從煉獄塔的台階下來,直奔大殿而去。
走進大殿,裏面空蕩蕩的巨大空間透露出一絲陰冷,老者就坐在大殿上方的椅子上,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呂陽看見他的微笑,雙眼瞳孔忍不住一陣微縮,似乎有一股寒意從腳底湧入。
老者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個小本本,劃拉了兩下,輕輕開口說道:“呂陽,黃理城人士,父母俱在與煉魔門控制異族交戰之中身亡,被九長老真陽從戰場帶回,入我天勇仙院,入院僅十三天晉升鍛體三重,是個好苗子!”
呂陽微微皺起眉頭,又慢慢舒展開來,這些信息隻要去查,都可以查得到,這不知名的老者能夠知曉也在情理之中。
老者輕輕合上書本,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眼緊緊的盯着呂陽,沉默了好長時間才吐出一口氣,繼續說道:“原本以爲你隻是性格執拗,有點一根筋的人,修行上也還有不錯的天賦。”
“卻沒想到你竟然是真陽長老親自帶回來的人,而且,看你現在氣血内斂,皮膜骨骼堅實無比,隻怕已經晉升鍛體後期了吧!”
老者有些驚歎,言語之中似乎對九長老徐啓光的識人之能有些驚歎。
呂陽扯了扯嘴角,牽出一絲憨笑,對着老者做了一揖,答道:“弟子在煉獄塔中雖然九死一生,但是也激發了潛力,在前兩天成功突破到了鍛體七重。”
老者點了點頭,撫着長須輕輕一笑,喃喃自語:“看來是天興我天勇,将這樣一個妖孽弟子送到了仙院。”
他臉上慢慢露出一絲鄭重,彎腰從椅子旁邊取出一個漆黑的鐵盒,盒子似乎是多年未開,側面已經長滿了鐵鏽,上面更是粘上了一層厚厚的黑灰。
老者伸手一拂,一道旋風将盒子包裹,将上面的灰塵和鐵鏽全部卷起,飛出了殿外。
呂陽雙眼微眯,他似乎從這個鐵盒子裏面嗅到了一絲積年的血腥氣息!
老者低頭看着眼前的鐵盒,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似乎還有一絲痛苦。
他慢慢擡起頭,鄭重的朝着呂陽說道:“小子,本座現在問你一句,可願成爲我執法堂暗堂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