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團火焰就要當面砸下,我知道這要是被砸中絕對是有死無生,這一難接着一難哪有給人喘息的機會,真可謂剛出狼穴又入虎口。
而剛出狼穴早已要了我大半條命,這虎口怕真是在劫難逃。
卻也就在此時有個人拽着我的胳膊奮力一拽,力氣之大幾乎像是要把我整個胳膊撅下來,可也就是這一拽讓我橫劃了幾步,那團火焰轟的一下砸在了我的身旁,濺出了無數火花。
又一次死裏逃生。
這真讓我懷疑自己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若是說運氣好,偏偏是三天兩頭地挂彩,現在更是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若說運氣不好偏偏總能夠死裏逃生,即便千鈞一發,必死之局也常常能夠破解。
這次救下我的是阿布拉古,隻見他喘着粗氣對我說道:“沒事吧,小劉爺。”
要說沒事?我現在全身是傷,渾身沒緩過來半絲氣力,哪裏是沒事的樣子。
要說有事?我剛剛不斷地死裏逃生,要是和性命比起來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不用感謝我,我還指着你給我當捧哏呢。”阿布拉古見我不回答又道。
“你拽疼我了。”我着咬牙幽幽說道。
我被阿布拉古拉着的右臂在剛剛的戰鬥中被劃了兩刀,雖都不多深但終歸是傷,被阿布拉古一扯更是傷口裂開,自裏面溢出汩汩鮮血染紅了衣裳,疼得我眼淚汪汪。
阿布拉古見我含淚的雙眼忙放開我的手,然後對着我豎個大拇指誇道:“小劉爺真乃英雄也。”
“英雄個屁哦!要是當英雄非得拉這麽多口子那真是不當也罷。”就在我與阿布拉古說話的當口不遠處的卿甯走了過來,雖看着也似有些狼狽,但也沒受傷,要知道剛剛她對付的薩滿比我還要多些,不知不覺我竟又發現自己成爲一行人裏最廢物的。
哭鬼臉兒則是走向剛剛那名薩滿首領的身旁,踢了踢卻像是一灘死肉毫無動靜,又伸手将他手中的鷹首給奪了下來,奪完鷹首哭鬼臉兒卻還沒有停手的意思,翻手取出他那柄龍紋石劍徑直插進薩滿的心髒之中。
我見哭鬼臉兒突然地這般心狠手辣也是一驚,心想這也是一條人命怎麽能說下手就下手!
阿布拉古是蒙古人,見到這樣的情景更是吃驚不已,對着哭鬼臉兒喝到:“小施爺,你這是做什麽!”
哭鬼臉兒聽罷隻是淡淡地說:“除些魑魅魍魉。”說着拾起剛剛與薩滿首領對戰時他砍下的那隻手臂,嗖的一聲扔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擡手去接,可卻因爲傷痛實在擡不起手來。
好在阿布拉古伸手穩穩接住,否則無緣無故被這斷肢殘臂來一耳光也是冤枉。
斷肢被阿布拉古接下後我總算能夠稍稍看清它的真容,隻見那隻斷臂截口處還滴瀝着鮮血,灰白色的皮膚泛着死氣,又像是鵝卵石般光滑,異常細瘦,看着确實不像是人類的手臂。
“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了吧。”哭鬼臉兒還是用着他那毫無情緒般的口氣。
“我知道,可是.”阿布拉古欲言又休。
而我在一旁則是奇怪他們知道不知道地打着啞謎說的究竟說的是什麽。
“所以你要知道我是在幫他。”
“可他畢竟是薩滿,你要知道.”阿布拉古這句話沒有說完,隻因爲此刻哭鬼臉兒已經朝着這個方向飛奔而來。
我虛弱的靠在牆上,也疑惑地看着哭鬼臉兒,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隻見哭鬼臉兒飛奔而近,一把推開了我身前的阿布拉古,又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撩起我的袖子便将他那對細長的有力直插入我的傷口。
還不等我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一股鑽心的疼痛自手臂傳來,疼得我忍不住大嚎出來。
“啊..”
哭鬼臉兒兩隻手指将我傷口撐開,又像是搜尋着什麽,随後聽他罵了一聲什麽,又将嘴湊過來狂吸我的傷口,真讓人懷疑哭鬼臉兒真身是不是吸血鬼。
也正當我疼得哭爹喊娘的時候哭鬼臉兒終于停止吸允,将血水吐在一邊,而後看見他将口中輕咬着的東西取出,隻見那是一隻小拇指蓋大小的東西,遠看有點像是蟑螂,想湊近看卻又被疼痛壓制在了原地。
而卿甯也早已經在身旁幫我包紮,此刻又見被哭鬼臉兒整的半死不活的我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也忙上來幫我消毒包紮。
“竟有這要命的東西。”哭鬼臉兒觀察着那東西恨恨地說。
“這時什麽?”卿甯邊幫我包紮邊問哭鬼臉兒道。
“這是汲腦蟲。”哭鬼臉兒說了句又接道:“趕緊幫他包紮好了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再聽不遠的上方卻是隆隆之聲,大約是陰兵在用長矛杵擊地面。
從哪裏離開?
怎麽離開?
幸好我已經接近是個廢人,這些是也輪不到我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