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火光現,忽戰鼓聲大作,金鐵之聲大噪,又有肅殺之氣傳出,讓人覺得皮膚都有些發疼。然後聽見城牆内傳出整整齊齊地腳步聲,兵器劃過地面發出的刷啦啦地聲響。
也就是在我發愣地當口,也不知道自城内出來多少士兵,個個身着重甲,手執長矛,帶着鐵盔,瞬間就将我們包圍了。
見此勢頭我們馬上聚在一起,背靠着背去提防這些來曆不明,不知是敵是友的軍隊。
當然身處汗陵的我們也明白此刻這軍隊基本上是敵非友,不過要是他們真想要我們幾人性命估計就算哭鬼臉兒再神通廣大也要束手無策。
“嘿,小施爺咱如今應該怎麽辦。”阿布拉古看此情此景也有些着急,忙問哭鬼臉兒道。
“再看看。”哭鬼臉兒回了句,卻突然發現他手中拿着把短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何而來,隻知道看上去非金非木竟像是一把石劍。此劍通體漆黑,劍身上雕着龍虎,還反射着幽幽地寒光,甚是神秘。
莫非這還是什麽神器不成?
此刻面對這些軍隊的我心裏自然不會淡然,反而有些期待哭鬼臉兒能有什麽大招一下把所有人都撂倒了。
這自然是異想天開。
哭鬼臉兒和阿布拉古還在低聲交談着,我也知道他們倆都比我要強,經驗也要豐富,便在一旁靜靜地聽他們倆議論着。
要說阿布拉古這個人平時說着相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到了關鍵時刻卻也能認真對待,語氣之中很是嚴肅,竟還略帶些枭雄的語氣。當然前提是他沒用相聲基本功裏的學字決。
“小施爺,這些莫不也和外面那些一樣都是達爾扈特人?”阿布拉古謹慎的觀察着那軍隊問道。
“他們是怯薛軍。”
阿布拉古聽完像是早有準備,嘴裏卻還是罵了句:“我艹,這他娘的就是成吉思汗地近衛軍啊。”
“當然不是全部。”哭鬼臉兒隻是道。
“我當然知道不是全部,不過這裏估計也能有個五六千人了。”阿布拉古咬着牙道。
“恐怕他們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麽,六千來号粽子?”阿布拉古追問道。
“應該也不是。”
“那是這些到底是什麽?”阿布拉古問出了我心裏的疑惑。
“不知道,反正不餐不飲的絕不會是人。”哭鬼臉兒說着将石劍握地更緊。
“從哪兒看出的他們不餐不飲?”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沒發現他們的铠甲是一體的嗎?”
聽見哭鬼臉兒這麽說我忙去注意那些士兵地甲衣,發現頭盔真和铠甲是連在一起的,并且那個頭盔上除了雙目處留了兩個孔便再沒有其它露在空氣中的部分。
“咱敲開一個就知道這盔甲裏究竟是什麽玩意兒了。”說着阿布拉古也發了狠,眼看他就準備着要給那些陰兵一梭子。
“别輕舉妄動。”見阿布拉古要魯莽行事哭鬼臉兒忙沉聲呵止道。
“艹,那小施爺你說咱怎麽辦。”
“等着。”哭鬼臉兒依舊隻說了兩個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些陰兵卻像是傀儡一般毫無動靜,盡管已經有上千号人,卻依然靜的可怕,看來确實不是活人。
“這些該不會不再動了吧。”阿布拉古見這些陰兵一動不動便嘀咕了一聲。
真是自打進了成吉思汗陵阿布拉古就自帶了打臉功能,這句話剛落下隻見那些陰兵齊刷刷地将長矛向着我們橫舉出。
看到這情況我也頓時有些慌了,這些大兄弟終于想清楚要幹我們,我就說還沒進這墓就先挂彩了,進了這墓豈不是要交代,現在看來說的是真是沒錯。
“砰!”阿布拉古終于開了第一槍,正打在一個陰兵的胸口,發出“嘣”的一聲,那個陰兵卻沒有倒下,繼續舉着長戈向我們靠近。
這時卿甯喊了一句:“這邊的陰兵在退後。”
衆人轉頭去看,這才看到陰兵并不是全部靠近要将我們捅死,靠近城牆徐徐退後,而遠離城牆的徐徐靠近。
“看來他們是在逼我們進這冥城啊!”阿布拉古在旁說道。
“那就進。”哭鬼臉兒的話依舊隻有三個字。
此刻已經是任誰都毫無辦法,也隻有在這些陰兵的“護送”下進去走一遭了。
就在慢慢靠近城門的時候我突然又想起剛剛阿布拉古給我翻譯的詛咒,這眼前的不就是成吉思汗的近侍嗎。一想到詛咒中說的外來者将在汗王近侍的長矛下瀝幹鮮血身上就是一陣惡寒。
莫非他是要帶我們進“屠宰場”再殺我們?
待我有了這個想法心情便更壞了,多少也開有點後悔進這成吉思汗陵,畢竟家中父母尚在要是我在這裏死了豈不是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連屍體都見不到?也感覺八爺和克己對我說的父母在不遠行真是有道理。确實是越想越難受。
想到克己我不免内心複雜,罵道:“這****愣子!也不知道現在還活着不。”
說實話現在要是和陰兵已經開始交戰我絕不會想東想西的,可是此刻卻是像在押送刑場一樣被壓着,要說這種赴死的感覺才是真的煎熬。
蕭蕭風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想着想着我決定還是留些遺言吧,這會兒還有機會讓我說話若是不說等過會兒長矛紮進我的身體就真來不及了。
我心想雖然有些人不在,不過這裏有一個算一個吧,心裏有話若不說出來待去到陰間就不知道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阿布拉古。”我叫道。
“咋了,小劉爺。”阿布拉古一邊提防着一邊回應我道。
“其實你相聲說的不錯,活着出去記得去問問郭德綱還收徒弟不。還有…”
阿布拉古聽了這話喜形于色,笑的跟朵菊花似得,笑呵呵地說道:“小劉爺您捧我,還有啥,你快說。”
“出去多喝點牛奶,或許神仙顯靈你還能長些,還有增增肥,甯願當個矮挫胖子也别像現在這猴似得呀。”
我話還未畢隻看見阿布拉古又氣成了另一朵菊花。
“卿甯小姐。”我說罷阿布拉古再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又去叫卿甯。
“嗯?”
“卿甯小姐長得真好看,我喜歡你,要是我沒死出去一定追你!”我對她表白道。
卿甯聽了這話也是一愣,好半晌才說了聲:“謝謝。”
她的這句謝謝讓我有些尴尬,爲了緩解尴尬隻好又去叫哭鬼臉了。
“施雨竹!你給我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