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對峙兩方誰也沒有讓步的意思,蛇與刺猬間的戰争頗有一觸即發之态。
這時那隻巨蛇的眼睛也開始由黑轉紅,張開血盆大口就狠咬了過去。
而刺猬卻不慌不忙地又将身子團成了一個刺球,一根根巨刺向外戳出,就像是鐵桶陣般密不透風,毫無破綻。
巨蛇卻沒放棄,湊近了去尋找這刺猬的弱點。可就在那巨蛇剛剛湊近,刺猬卻突然滾動起來,趁巨蛇沒反應過來的間隙,将一根白刺狠狠地紮進了巨蛇的眼睛。巨蛇吃疼瞬間退開十來米,又發出一陣蛇腹與地面摩擦的刷拉刷拉的聲響。
再看那蛇早已斷了的尾巴還在不遠處微微抽搐着,這邊戳瞎的眼睛早已褪去紅色,不住得向外流着不知爲何的膿液。
隻聽巨蛇發出陣陣低吼,估計已經是憤怒到了極緻吧。
再看那刺猬卻依舊毫無動靜,團着身子像是絲毫沒有解除防禦的想法。
就當我以爲這将演變爲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時,沒想到那蛇卻認慫了!扭動着傷痕累累的蛇身奔着岩壁而去,到最後竟像鑽入水中一般鑽入了牆壁。
而那隻刺猬雖然一直團着卻沒斷了對外界的感應,那巨蛇前腳沒入岩壁刺猬後腳就舒展開來了。還是那尖細的嘴和小小的紅紅的眼睛,然後慢悠悠向我爬來。
這刺猬雖然大的不像話,但我此刻卻生不出一點點的恐懼來,反而覺得這它甚是可愛。待它爬到近前,用那隻黝黑中帶點棗紅的鼻子嗅着我的全身。
而我這一會兒就經曆了這麽多的險惡,特别是剛剛蛇潮和巨蛇的陣勢真是讓我幾乎絕望,真沒想到此刻我竟還能活下來,而我的救命恩人就是眼前這大刺猬。
我此刻心裏對這刺猬自然是感激的,不由得伸手想去摸摸這刺猬的大鼻子。
但我這手剛伸過去,這刺猬卻突然打了個噴嚏,噴了我一身鼻涕。瞬間我舉起的手僵在了半空,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正爲一身鼻涕郁悶着呢,卻見打完噴嚏的刺猬卻發生了我怎麽也想不到的變化。那隻大刺猬竟突然軟化下來!三層樓高的龐然大物突然如一攤爛泥般地沒了型!我正發着愣,隻眼見着白色的爛泥稀裏嘩啦地将我給淹了!
此情此景我心裏不由“哎呀”了一聲,心想我自己怎麽這麽天真。這是哪兒呀?這可是古墓呀,古墓裏能有啥好東西。何況這白老太太和那些個爺是在一起論的,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越想越覺得這玩意危險,剛剛放下的心又到了嗓子眼。
但很快我就沒心情想這些了。
因爲白色的稀泥般的東西已經沒過了我的胸口,我遭遇前面那些事早就沒有了掙紮的力氣,很快眼前一黑,算是徹底被這白泥吞噬了。
都說這人生大起大落今天我總算是見識了,這才多會兒讓我整個人自内而外,從肉體到靈魂都是忽上忽下跟坐過山車似得。真讓我懷疑這是不是老天爺在故意玩我。
但話有一回說一回,在白泥裏的我雖然半迷糊着但還有些意識,隻覺着全身上下都有什麽東西直往裏鑽。這種感覺…
說實話還真挺舒服,隻覺得全身暖暖的像泡藥浴一般,剛剛的酸疼感和虛脫感也緩解了不少。
這是好事?
還是我快要去向上帝報道了?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早些報道也不算壞事,最怕就是最終得交代之前還要反反複複多折磨我幾次。
“還有哪個我還沒見着來着。對了!老鼠。那老鼠又是幾爺來着?不過應該是見不着了,真不知道該是多大隻耗子呀!”迷迷糊糊的我胡思亂想着。
黑暗中的我隻覺得越來越舒服,越來越困,眼看着就要睡去,誰知這時突然有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猛的一拽,我又呼吸到了空氣的味道。
迷糊中的我隻聽那個人淡淡地說了句:“廢物,能醒醒不!”
當時我本來還有些意識能夠強撐着清醒過來,可才聽見這話我醒來的念頭就突然打消了,緊閉雙眼繼續裝着昏迷。
都說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裝昏也是一個道理。
我雙眼緊閉,雙耳細聽,卻也沒聽清那人罵了句什麽,隻知道那人将我背起,快步不知向何處跑去。
伏在背上的我偷偷睜眼,看着這個背着我的人,隻見後腦勺還能看見用于固定面具的銅鏈子。嘿!這不正是哭鬼臉兒嗎!
我凝視着哭鬼臉後腦勺那的那根銅鏈,頓時好奇之心就将剛剛出生入死的恐懼和疲憊沖淡許多。
這面具下面到底是一張什麽樣的臉呢?
這種秘密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感覺真是讓人既無比地緊張,又無比迫切。
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