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剛進來碰見的綠毛粽子是孔氏?不會啊,那綠粽子兩米來高,不像是孔氏。除了綠毛粽子和白玉粽子應該沒見過其他粽子了呀。
我前前後後想了三遍,突然想起我确實見過第三隻粽子,但因爲太惡心我實在不願意回憶。因爲那隻粽子就是屍窖裏的粽子!那隻從屍沼裏伸出來的手!
“莫非是屍窖?”我猶疑地道。
“也許是吧,我看過那屍窖,裏面的殘骸頭骨和身體是分開的,顯然在投入屍窖之前就被砍了頭,大概是某批死囚的屍體。至于裏面那活粽子,那粽子既然能動就說明沒被砍頭,也許就是這墓室原來的主人!”
我聽着八爺的話心裏一驚,捋了捋思緒,對八爺道:“八爺的意思是,這曹邴氏占了這墓室把那孔氏的屍體丢在了屍窖裏?”
八爺卻還是搖了搖頭。
我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八爺歎了口氣道:“按常理你的說法肯定是沒錯的,但别忘了這裏可是一處遺害子孫千百代的兇山!”
我心想:“兇山?這又關兇山什麽事?葬在兇山,兇山?”我的腦子幾乎成了一團漿糊,隻覺得這事越來越複雜了。
這時一旁的克己卻說話了:“我要是孔氏是絕對不會選一處兇山做陰宅的!”
八爺聽了點點頭。
我便又按着這個思路繼續想,隻覺得就像有了把鑰匙一般,這個秘密的大鎖已經開始松動。
“八爺,你的意思是這裏原來葬的不是孔氏?”我說道。
八爺點點頭,然後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既然這裏不是孔氏的陰宅,可曹邴氏卻以爲是,難道是因爲孔氏知道了曹邴氏想占他的陰宅而故意在此布了一處疑冢?”
八爺聽了一笑道:“小劉爺,現在隻差一點這事就算真相大白了。”
“還有哪點?”我不解地問道。
“不管是曹邴氏占這個陵,還是孔氏布置這個疑冢,這之間一定有一個人促成了這件事,而這個人是誰?”
我不禁感覺自己呼吸都粗重了,這兇山迷冢竟有這般秘密,忙問道:“八爺這個人是誰?”
隻見八爺也不回答,隻是取出一支手電,讓我們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所處。
我這時才想起來觀察這個房間,隻見這個房間百平米左右,桌椅屏風一應俱全,隻是随着時間的侵蝕已經不能用了,左右兩面牆上繪着一些圖案,因爲手電功率太小還不能看的太清楚,待我照向墓室的正前,隻見那裏有一方香案,一隻香爐,貢的不是牛鬼蛇神,而是一個大大的字。
“田。”
“田?”這田又是哪門神聖,他的目的又是什麽,我這人素來喜歡看野史小說,當看到這田我就開始一一比對腦海裏的人物。
還真讓我想到一個和這“田”字有關的人。
莫非這個“田”字指的是他?
那個“他”說的就是田叔。田叔,趙國陉城人,他的祖先是齊國田氏的後代。田叔喜歡劍術,曾在樂巨公的住處向他學習黃、老的學說。司馬遷爲他寫過傳記,說他“義不忘賢、明主之美以救過”又說他的性格“刻廉自喜”。意思就是田叔這個人刻峭廉潔,并以此自得,有情有義又不失賢能,能夠很好地輔佐君主使之聖明。
但同時這田叔也是當時有名的巨富,幹的是文物買賣的生意。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裏提到“倔冢,奸事也,而田叔以起。”說的就是這個田叔是靠盜墓發的家。
現在我們面前這個大大的“田”字要是聯系年代和曆史真就有可能和田叔有關。
“八爺,你的意思是這事是田叔做的?”我問八爺道。
“沒想到小劉爺曆史知道的還不少,我感覺這事就算不是田叔親身做的,也和這田叔有巨大的關系。”
“畢竟也沒有幾個人能有這能耐還和這田字有關系!”我附和道。
“别瞎猜了!實踐出真知,四處看看找找,也許就能有什麽線索。”克己在一旁催促道。
我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但無奈整個人已經癱在了那裏,實在是起不來了。便隻能看着八爺和克己打着手電在房間裏尋找。
“八爺,你看這香案上刻着字。”克己叫道。
八爺聽着便走了過去,細細地觀察起來。
而癱在一旁的我卻隻能幹着急,便喊道:“克己,刻着什麽字呀,快說說。”
克己還沒說話,卻是八爺回答我:“上面寫着田叔做的三件“暗事”。”
“至于是什麽你自己來看吧。”克己說着便來把我拽了起來,扶到那香案邊。
隻見那香案上整整齊齊地刻着小篆,,上面說的大概意思是。
我田叔一生雖然是爲君主,爲朋友,爲百姓盡心盡力,行事也不能算作晦暗,但總有一些活着的時候不能說的暗事,又不想将這些事帶進地府,便記錄在此,用于告訴後來人。
第一個說的是他早年盜單于墓,竊得重寶,自此發家。
第二件就是這連環秘計,讓這曹邴氏入主這兇山迷冢。
而第三件就四個字“尋仙改命”。
“看來牆上的畫就是講的這三件事了。”朱八爺沉吟道。
我忙讓克己扶我去牆那邊,這時我才看清楚了牆上畫的内容。
隻見第一面牆上有兩幅畫,第一幅畫的是一個人從一個妖魔手上奪到了某個寶貝。第二幅畫的是一個小鬼被壓在地下,而地上就是那天斬煞的地貌。
再到另一面牆上,這裏隻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個長着骨翅的惡魔遙指向一扇門。在這個惡魔面前有五個腦後有光的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讓人感覺他們像是在怕這惡魔似得。
第一幅第二幅我大約能明白,但這第三幅講的到底是什麽呢?這和田叔說的“尋仙改命”又有什麽關系呢?
我突然又想起施家先祖的留言裏也有“養魂歸來,逆命改天。”的預言。這兩者說的“改命”到底是不是一件事呢?
再去看克己,他顯然也想起了那先祖的預言,面色陰郁,陷入了沉思。
最讓我沒想到的是八爺竟也在思考什麽,難道他知道什麽。再想起那哭鬼臉兒說的朱家人太聰明,我突然感受到這裏面的水絕不是我這樣一個“沒用”的人所能涉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