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櫃子分成一個個格子,整整一面牆除了正中全是格子,格子裏擺着各式各樣地玩意兒,我雖然不知道都是什麽東西,但心裏很清楚這些東西無論哪一件拿出去都能掀起一片風浪。牆的正中沒有格子,青石上用楷書刻着四個字。
有借有還。
我一捅旁邊的克己,指指那四個字慫恿着他道:“你祖宗答應你了,先拿一件用着,然後跪謝祖宗去。”
克己到沒有急着去拿明器,而是鄭重地到棺材前跪着行了禮。
這我才看見那棺材,那棺材通體竟是黃銅鑄造,中間寬,兩頭略窄,館材地一頭有一張的臉,看神情竟似十分地失落。
吾生有憾,求而不得,徒負皇恩,惶惶而終,藏屍仙山,養魂百世,歸來之日,改命逆天。
想起館中人留下的話,我還是不免一陣心驚。
我自然是很想知道館中是不是還有施家先祖的靈魂,最好施家先祖能出來聊聊,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也算不辜負我千難萬險來這見他老人家。
這麽一想我就越發仔細地觀察起棺材來。突然,我發現這個棺材竟然是東西放置。
我暗想:“不應該啊,這棺材不應該通常是南北放置的嗎。當然有些地方的風俗是按着生辰八字放置棺材,但這東西放置總讓我感覺到怪怪的。”
這時克己也拜完了,起身便來問我:“粽子,和我祖宗接上頭了嗎,他對我這套禮滿不滿意。”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你祖宗看來對我沒興趣,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
克己喪氣地“哦”了一聲,突然想到可以挑明器了,又興高采烈了起來,忙去看那青石格子裏地東西。
而我一時也想不起來這東西擺放的棺材有什麽不對,便暫時不去想這事,也去瞅那些明器。
這仔細一看,這架子上東西可真不少,青花的瓷器,黃金的冠,青銅的古樽,水晶的燈……和施家一比,那些隐藏富豪簡直都弱爆了。
但就這麽一件件看過去,每一件都是美輪美奂的工藝品,每一件都是一比巨大的财富。
我和克己看着眼都直了,要不是強忍着口水恐怕都要往下淌。
“克己,這好像是你家家譜。”
克己随着我的手看向櫃子上,一看确實是家譜,但就隻有薄薄的一本。也不知道裏面寫的是什麽,我畢竟不是施家人,也不好去拿,便去提醒克己,其實還是我想看。
克己拿了家譜,開始翻看,我便在一邊看着,這家譜可真是簡單,也沒有功績也沒有平生,家譜裏隻有名字和輩分。
就看家譜第一頁就一個名字,是用朱砂寫的,名字是“施桓”。第二頁寫的兩個名字,一個叫“施複”,用的黑色的墨寫的,而另一個叫“施日月”,用的也是朱砂。再往後也有黑墨寫的名字,也有朱砂的名字,多的一頁能有四個名字,少的隻有一個名字。直到翻到二十八頁,也就是第二十八代,上面寫着“施梅山”三個字,這是施先生的名字,他的名字先是用黑墨寫的,而後又用朱砂描了。但讓我們驚訝的是,在第二十八頁竟然還有一個朱紅的名字“施藏秘”。
“克己,你是還有個伯伯還是叔叔?”我問道。
隻看見克己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沒聽過。”
我說:“不應該呀,這二十七代就你爺爺“施三柱”一個人,不該有什麽遠房呀。”
克己無奈的道:“可我是真不知道。”
想不到就不想了,然後就翻到二十九頁,克己就應該寫在這一頁。但翻到這一頁就愣了,這一頁也有名字,朱紅色的三個大字“施雨竹”。
我指着這個名字對克己說:“這個你也不認識吧!”
克己搖了搖頭:“不認識。想來是那個施藏秘的兒子。”
“克己,要是我沒猜錯那朱紅的名字應該是幹的'祖業’了。”
這麽一分析,克己不僅多了個叔叔(或伯伯),還有了個哥哥(或弟弟),最後還知道了自己爸爸可能也幹了一段時間盜墓的事,真是讓他心裏一陣複雜。
這本家譜真是讓人完全想不通,幸好克己不是個較真的人,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又和我看看明器,聊聊天。墓裏也沒個時間觀念,一來二去竟六點出頭了,咱倆一想不對呀,大晚上總不能在古墓裏過夜吧,就算這施家先祖和藹可親,但在這睡也不算個事呀。
但這就又有個問題,這百來米地盜洞對克己不是個事,人家當過兵,費些力也就上去了,可對我可就是個大事啊。那古語裏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我這種人。我哪能爬的上去啊,下來就已經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會兒克己手裏拿着一顆明珠,足有雞蛋大小,一尋思就不能便宜。
這東西到手了,克己就準備出去了,就來叫我。
我這時隻有暗暗叫苦,這進來的時候怎麽連這條都沒注意呢。
克己也注意到我面露難色,知道我體力不行,也一時沒了主意。
就這麽僵持了很久,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事忙對克己說:“這兒肯定有另一個出口。”
克己也不明白我爲什麽這麽說。
我便說:“你想想沒有另一個出口這個棺材是怎麽進來的,這銅棺可比那盜洞口大多了。”
克己一想也明白了,便說:“那趕緊找找吧,早些出去也好。”
我想到了這些事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沒用了?,便對克己說:“我想我知道這出口在哪兒。”
前面說過,一般來說棺材都是南北放置,也有按八字放置,但其實最多的還是還是頭朝着門放置。一開始因爲我們是從頂上下來的,以爲那盜洞就是墓室的“門”。其實現在看來墓室還有一個“正門”啊。
果不其然,順着想法去找,沒多久就發現那面牆上有個暗門。
出了那門,還沒爲找到出口開心呢,眼前地景象差點沒把我吓死。隻見一出那門,兩側竟各站着三個人,一身黑,鬥篷遮着全身,手裏握着黑棍子,簡直就是從煉獄爬出來的死神。
“這些個兄弟不是來執行任務的吧。”我打着寒顫說,也不知道是問克己還是問這些“死神”。
克己也是一滞,但畢竟膽子大些,小心地去觀察一下,便說:“骷髅架子。”說着就伸手要去撩鬥篷。
我忙制止了他,你這一碰等下别散架了,這些個前輩給你們施家守了這麽久的墓,碰壞了不好。
這條出去的墓道比進來的還要長,東彎西拐的,到了頭是一個池子。
克己對我說:“粽子,沒路了。”
“從這裏出去就是了。”我對克己說。
“那你會遊泳吧。”克己問我。
我白了克己一眼道“不至于那麽沒用。”
最後我們從一個深山裏山壁上的泉水裏出來了。一身的水,山間的風一吹,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再看眼前,見到的是對面的山,叫雞冠山。我突然明白了,原來棺材東西擺還有這講究。
這雞冠山就在我腳下這座山的西邊,是一個礦山,稀土礦,再想這山東邊,也是一座稀土礦山,叫鹿山。這兩座山上的村民靠山吃山,福利好,一個個富的流油。但夾在中間的我們山就啥也沒有,平時也沒少眼紅。
我突然想起施家先祖的“養魂”,應該就靠着這兩座礦山。我知道磁場對靈魂有很大的影響,突然我就有個大膽的猜測。
這棺材該不是一個“充電電池”施家先祖的靈魂在裏面充電吧。
但現在那兩座礦山早已經被采光了,現在這施家先祖到底是消散了,還是出世了,或者還在那“電池”裏窩着。要是“出世”了到底有沒有逆天改命?逆天改命又怎麽改?這一堆亂哄哄的問題一直堆在我的大腦裏,不由地頭又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