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海喜滋滋的說“哎呀,我可有半年多沒嘗過嫂子的手藝了,今天可要好好品嘗一下。”
“别動!”蔔骁阻止了顔馨和秦然夾菜。
“呃”秦仲海一家不解的看着蔔骁。
蔔骁指指一大盆暗紅色的豬血,“那個,那個才是你們的!”
顔馨當場就不雅的打了個飽嗝,差點崩潰。
滿滿一大盆豬血按照蔔骁的“教導”,沒放料酒蔥姜除腥,沒放水軟化,連鹽都沒有,反倒是糖加了兩勺,血塊一經蒸制,幹結成一團,硬邦邦的,那一大盆擺在那裏,别說吃,顔馨聞一下味道都覺得快吐出來了。
“蔔大師這是...”付英海見秦仲海一家人面色難看,不禁問。
“哦,你沒事,你随便吃!”蔔骁埋頭對付一桌好菜“有點眉目了,秦老闆,你們要是不吃,我可就沒辦法了!”
秦仲海一聽,咬牙說“小然,顔馨,吃!”
說完自己拿勺子盛了一碗,大口大口的往嘴裏送。
秦然和顔馨無奈,隻好閉着眼睛填鴨一樣開吃。
候六和付英海咽了口唾沫,滿桌子好菜也失去了胃口,這,這也太....
“秦老闆是中洲人?”蔔骁問道“看顔夫人這做菜的手藝,不是地地道道的中洲人,從小熏陶,可做不出這麽地道的本幫菜。”
秦仲海苦着臉笑了笑“是啊,我和顔馨都是土生土長的中洲人。”
“那秦老闆有沒有聽說過黃大仙?”
秦仲海一愣,“聽說過,當然聽說過啊!江浙一帶有很多黃大仙的祠廟,宋代還敕封爲“養素淨正真人”,黃大仙在那一帶可是很有一批信衆的!”
“...”蔔骁一臉懵懂“不是那個,我說的黃大仙是指北方農村地區流傳的迷信說法,還有農村的村民供奉黃鼠狼所立的牌位,他們認爲黃鼠狼會“附身”操縱人的身體,使人精神錯亂,行爲詭異。”
付英海恍然“這個我聽說過,黃大仙,跳大神嘛!我還在長白省親眼見過一次跳大神,那可真是...詭異,駭人。”
“對,就是這個。黃大仙俗稱黃皮子,也就是黃鼠狼,在北省農村,十之八九都會對它心存畏懼,關于它的傳說有很多,甚至不少人終身供奉,敬若神明。”蔔骁看着秦仲海,解釋道。
“難道說我家的事情...就是這個黃大仙所緻?”秦仲海瞪大眼睛說。
“還不清楚,不過,你們現在的情況,和我小時候後在北省的一些經曆很相似。”蔔骁指指顔馨,“傳說中黃大仙是會附身的!能入黃大仙法眼的人可并不多,第一,要女人,而且是模樣漂亮,身材周正的中年女人。第二,一定要是情緒波動較大,七情六欲,得空來襲。還有一些我就不多說了,顔夫人,我問一句,你是不是從來沒做過類似的噩夢,或者在家裏看到過什麽紅裙女人?”
顔馨想了想,“确實是這樣”
秦仲海也說“顔馨這兩年在鬧更年期,說起來...也算是情緒波動比較大吧?可是,那尊仙...是從福海省請來的啊!”
蔔骁搖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從你家的情況來看,确實很像鬧了黃大仙,這屋子裏,我一進來就聞到了一種腥臭腥臭的味道,再聽了你們的描述...恩,雖然這黃大仙好像也不管什麽夫妻房事,不過,誰說得準呢。”
“那您讓我們吃這個血...”
“哦,這個嘛,北省人管它叫餌,人餌!”蔔骁放下筷子“黃鼠狼嗜血嗜甜,小雞小羊,都是它最好的食物,給你們吃了這麽多拌了糖的豬血,相信它會對你們更感興趣,一呢,你們身上有它喜歡的味道,二呢,你們把它的食物給吃了,想必它應該會很生氣,很憤怒吧?巴不得狠狠報複你們一番,這就是人餌。”
秦仲海哆嗦了一下,“那...顔馨和小然會不會有危險?”
“引蛇出洞而已,我又不能在這住一輩子,它不出來,我哪兒找它去?你們該吃吃該睡睡,不過,就在這客廳裏休息吧。”
“好。”
一夜無話,秦然連個噩夢都沒做,更别提看見什麽鬼影了。
第二天早晨,中午,晚飯,依舊是腥臊的蒸豬血,并且又加了重料,一大勺子羊油,吃的一家人臉都綠了。
就在吃完飯顔馨去廚房收拾碗筷時,秦仲海哆哆嗦嗦的指着客廳一角“蔔,蔔大師,那,那裏。”
蔔骁從沙發裏揚起頭“幻覺而已,正主要出來了,叫嫂子過來。”
“顔馨?顔馨?!”
一家三口緊張的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怕什麽,這玩意也就吓唬吓唬人還行,傷不到你們!”
付英海苦笑,真不知道這小子膽子是怎麽練出來的。
大廳内原本絲絲縷縷稀薄的“陰氣”開始無限制的增多,彙聚。
陰氣,是在蔔骁眼中呈現出青灰色的霧氣,還能影響他的感官,泛着涼意。
一是秦仲海說看見鬼影的那個角落,二是...顔馨身上!
空氣中的溫度幾乎眨眼之間就下降了好幾度,付英海打了個冷戰,緊了緊衣服“老秦,你把空調開到多少度了?你不覺得太冷了嗎?”
秦仲海正了正臉色,“沒有啊,22度剛好...”
“陰盛陽衰,自然會産生寒冷的錯覺”蔔骁老神在在的坐着,“不信你去拿溫度計看看,保證溫度沒有任何變化,變的,是人的感覺!”
角落裏的陰氣彙聚成一個巨大蠶繭狀,漸漸變得不再透明,湧動了幾下,青灰色的霧氣開始慢慢回落地面之下,如剝繭抽絲般。
随着蠶繭慢慢變小,秦仲海貌似也看到了什麽,“啊!!鬼啊!!!”
他這一嗓子着實有些尖銳,秦然的眼睛猛然瞪圓了,不由自主的像秦仲海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蔔骁怒斥“秦然别看!!”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