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難以啓齒又難堪的,就是床上“交作業”的頻率越來越少,時間越來越短。
顔馨人參枸杞,毒蛇靈芝各種滋補良品偏方秘籍想了不少辦法,絲毫不見起色,反倒把秦仲海補得經常性胸口脹痛,久而久之,秦仲海是越來越怕回家,越來越怕見到妻子期待又失望的眼神。
秦仲海在商場上叱咤風雲了二十年,回到家裏居然不敢見自家老婆,這種打擊和壓力,真不是一般的讓人難以接受。
夫妻間的關系越來越緊張,就在三個月前,顔馨神神秘秘的請了一尊“仙”回家,日夜供奉,說是對夫妻和諧,有奇效!
秦仲海理虧,也就由她去了。
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補藥見效,也許是那尊“仙”真的顯靈了。
秦仲海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馳騁沙場萬夫當關的年紀,當晚策馬奔騰不可描述,一夜春宵帳短。
“真的?”付英海眼睛亮了,嘿嘿笑道“老秦你可别藏私啊?用了什麽補藥,那尊“仙”是哪請的,你知道的...我這年紀,可不比你小幾歲!”
秦仲海緊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你接着聽我說啊。”
策馬奔騰是策馬奔騰了,可是對象不是他的結發妻子,是一個在夢裏的漂亮女人。
醒來之後看着妻子幽怨的眼神,秦仲海的内心幾乎是崩潰的,也不敢問他睡着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洗漱之後幾乎是奪路而逃。
不惑之年做了一夜的春夢,秦仲海的老臉也扛不住這種窘迫。
晚些時候回到家裏,秦仲海是洗了又洗涮了又涮,還多喝了兩杯雄黃蛇酒,準備好好補償一下妻子,結果一粘床,又是一夜春夢了有痕。
“哈哈哈”付英海捂着大肚腩,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
秦仲海揉着額頭,“笑吧笑吧!我就知道。”
“咳咳”付英海好不容易收攏了笑容“做兩天春夢嘛,也沒什麽的,沒什麽的,哈哈...”
秦仲海指着自己的臉“你看我這樣子,像沒什麽嘛?我這夢,接連做了一個星期!老子後來幾乎爬不起來床!”
夫妻倆這才意識到不對,讨論了一番,覺得問題出現在那尊“仙”上,秦仲海的兒子秦然脾氣暴躁,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父母的對話,趁兩個人沒注意的時候,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那尊“仙”給砸了個稀巴爛。
這下子秦仲海春夢是不做了。
秦仲海家裏開始出現詭異的流水聲,半夜時常有各種小東西擺件掉在地上,秦然開始做噩夢,時常說有個醜陋的白裙女人在夢裏出現,要殺了他。
後來更是連燈都不敢關,就在上個星期,秦仲海照顧兒子睡下之後,起夜的時候居然在廁所的鏡子裏也看見了一個白裙女人的影子,吓得他吃了好幾粒速效救心丸。
付英海臉一闆“老秦,你也看見了?”
秦仲海點點頭“不光我看見了,做菜的張嬸,打掃屋子的李嬸也看見了!那個女人臉色蒼白的像是死人,嘴唇猩紅,紅的讓人閉上眼睛還能在視網膜上留下紅色的瘢痕。”
付英海想了一會“老秦啊,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家的事,怕是就出在那個“仙”上。”
秦仲海說“我也知道,可是...東西已經砸碎了扔掉了,顔馨說東西是福海省過來的,連個正主都找不着,我也找了許多天師過來看,一無所獲,反倒更加嚴重了,大白天的都能看見那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在家裏走來走去...我...”
付英海拍拍秦仲海的肩膀,兩個人名字裏都有個海字,在一群同年裏,關系也最親近,見秦仲海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付英海覺得自己義不容辭,“你放心,問題一定能解決的,這蔔大師年級雖小,這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我這就打電話,走,我們先去你家裏瞧瞧,一起等着蔔大師過來。”
秦仲海抹了一把臉“蔔天師什麽規矩?三請六問要不要準備一下?儀禮用什麽比較好?”
《儀禮》本是儒家十三經之一,是春秋戰國時代的禮制彙編,十七篇,現在在某些地方也指代紅白喜事時的禮品。
付英海搖頭“這蔔大師...隻認錢!”
下午四點,秦仲海一家人表情不安的坐在富麗堂皇的别墅大廳,周圍六個安保人員不能帶給他們絲毫的底氣。
付英海安慰道“仲海啊,别緊張,蔔大師到了之後肯定立刻就能解決這裏的問題...”
秦仲海的妻子顔馨問“英海,這蔔大師什麽來路,真能解決我家的問題?小然好幾天不敢睡覺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小然的身體會垮掉。”
秦然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直點頭,兩隻眼睛通紅,手裏還握着一杯顔色極重的咖啡。
付英海壓低了聲音“嫂子,你放心,我可是親眼見過...蔔大師能收買下面的...鬼差!”
“鬼差??!”顔馨和秦仲海大吃一驚,懷疑的說“老付,你...别是被騙了吧?”
付英海擺擺手“仲海,嫂子,你們連我都信不過了?我要是能被随随便便的大師騙了,我付英海海做什麽生意?幹脆養老退休算了!”
秦仲海尴尬的笑笑“老付,你别生氣啊,我們,我們就是有點驚訝!”
付英海點點頭“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封老爺子?那可是秦城的活神仙!就是嶽家那打了一輩子仗老将軍,對封老爺子也是敬佩三分的!”
秦仲海連連點頭“封老爺子的話,自然奉若聖旨...可惜封老爺子專看陽宅風水,連給人批命都極少,不然的話...”
付英海嚴肅的說“這一行,五弊三缺占其一,其中門道不足與外人說,風險極大,輕易有本事的人都不會出手,生怕惹上災禍,甚至...折壽!一會蔔大師來了,你們可千萬...”
“放心,老付你放心,我心裏有數!對了,小然,讓你去取的現金,帶回來了嗎?”
秦然放下咖啡,倦怠的點頭“五百萬,一分不少。海叔,蔔大師真這麽神?我四天都沒怎麽合眼了,是真的不敢睡啊!那女人,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裏,剝我的皮喝我的血...每次我都是硬生生的疼醒的!”
顔馨把秦然摟在懷裏,母子倆默默流淚。
秦仲海和付英海相視一眼,他的眼裏苦澀,無奈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