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骁苦着臉“大姐,你這是幹啥,這…昨晚上不是說我陪你在這說一下案情,完了就能走了嗎?這都整整一夜了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攤子事兒等着我呢!”
徐蘇沒聽見一樣,刷的站了起來,“所有東西,全部帶回局裏,記得,把我的樣本單獨放…蔔骁,你跟我走!”
食妖
退,再退。
蔔骁這才覺得稍微自信了一些,這姑娘咋長的,這麽高?
徐蘇精緻的鼻子不滿的皺着,“喂,你躲那麽遠搞什麽?本姑..娘能吃了你不成?”
“...”
“這邊,上我的車!”徐蘇指着一輛奧迪A8說。
“現在法醫這麽賺?”蔔骁不由感歎。
徐蘇坐進駕駛室裏,“系好安全帶,廢話這麽多!你一普通學生,不也開路虎?名下幾千萬存款,豪宅美女哪樣少了?”
哥們幹的可是掉腦袋的活兒,福利待遇好點你嫉妒啊?
“嗡”
奧迪車身發出非常有節奏的震動嗡鳴聲,眼前的景物飛快變幻,蔔骁瞄了一眼邁速表,“我的天!180!大姐這可是市區,冷靜!咱們冷靜成不成?”
奧迪在車流中飛快的變換了兩個車道超過了三輛車,徐蘇抽空拿了副太陽鏡帶在臉上“慌什麽!姐的車可是改裝過的!抓地穩穩的!”
蔔骁發誓自己一點都不擔心車的問題,他在考慮是不是現在跳車活命的機會更大一些。
就在他猶豫的幾分鍾内,車子嘎吱一聲,潇灑的飄進秦城支局的車位内。
還沒等車停穩,一個穿着法醫白大褂的小圓臉女警就出現在車門旁,一手礦泉水瓶,另一手拿着幾份文件,胳膊上還挎着個公文包,叽叽喳喳語速極快的說。
“蘇姐!上次檢測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嫌疑人鼻腔内是丙烯酸蒸汽腐蝕的痕迹,和你的猜測一樣,還有這份報告,路隊等了很久了...怎麽又是你出勤,小劉大禮他們死哪去了?咦...這是誰??”
徐蘇喝了一口礦泉水,拿着文件翻了幾下,這份我已經做好了,拿左邊第三個抽屜數字1的文件夾直接給路隊,順便幫我把數字2送粉碎機,摘下太陽鏡在女警小圓臉上捏了一把,“真乖,還知道給我帶手包,今天不用了,我有其他事要做!”
“哦”...
徐蘇說了句“跟我來”。
直接帶蔔骁上了樓,鑒定科。
雖然蔔骁一直很好奇作爲法醫的辦公室,到底有什麽獨到之處。
隻有四個字才能形容,大開眼界,大吃一斤,大…
“徐警官,你确定這是你的…辦公室??”蔔骁最後幾個字說的有些心虛。
徐蘇一臉關愛智障兒童的表情,“怎麽,沒見過吧?”
“…确實沒見過!”蔔骁吞着口水說。
徐蘇滿意的點頭。
徐蘇的辦公室在法醫科走廊的最離間,緊挨停屍房,對面就是大帷幕玻璃解剖室。
很獨特。
這個女人絕對有什麽常人無法理解的特殊愛好!
進門第一眼,就是超長的中島台式文件櫃,足足近十米長,滿滿當當的全部是抽屜和文件夾,一邊藍色,一邊黑色,每個文件夾上斜向規整排列着數字标簽。
整齊的令強迫症患者無法挑剔,顔色之分明讓蔔骁這個曾經的色盲患者心痛到無法呼吸。
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那個…徐…徐…”
“徐蘇。”
蔔骁汗顔,“哦好的徐警官,你這…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要不我們解剖室聊去?我看那有幾個空位。”
徐蘇直接坐在文件櫃上,一雙驚人修長的雙腿晃蕩着。
蔔骁突然有點眩暈,扶住文件櫃。
“那人多,不方便,再說,味道太大,畫面感太強,我怕你受不了。”徐蘇似乎突然活了過來,仿佛那個一臉公事公辦的女法醫…被某種不明生物附體了一樣。
“呃…什麽人多?徐警官,你叫我來到底什麽事啊?”蔔骁幹巴巴的說。
“你緊張什麽?”徐蘇瞪大了眼睛,某種好奇的光芒熠熠生輝。
“沒…沒什麽。”好想喝杯水…
徐蘇跳下文件櫃,饒有興趣的繞着蔔骁轉來轉去,“上次,那個跳樓的學生,摔死在你面前,人都摔成那樣了,血濺了你滿身,我都沒看到你有任何緊張驚恐的表現,這是一些多年的老刑警都沒有的心理素質,我很好奇,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蔔骁想了想,眉宇深沉,眼神憂傷,“可能是因爲…我比較帥吧!”
徐蘇微微一笑,“嗯,你的确蠻耐看的,還有呢?”
“沒了!”
“我聽說…陰陽客棧…現在的老闆,是你喽?”徐蘇挑着眉梢。
“是的”
“那你能告訴我…肖無根去哪了嗎?”徐蘇眼神散漫,淡淡的說。
蔔骁嘴角抽了一下,“老肖?走了吧?遊山玩水去了?不清楚。”
“啪”徐蘇把一張照片輕輕拍在文件櫃上,“這是肖無根在境内賬戶和境外賬戶的存單,你看一看。”
蔔骁看了一眼,“我去?”
“看到沒有?”肖無根一個旅館小老闆,哪來這麽多錢?“”徐蘇顯得有些氣憤,“這些錢,夠像他那樣的人,不吃不喝掙幾百輩子!”
蔔骁滿臉呆萌,“無可奉告…我不知道…”
徐蘇緩緩點頭,滿臉認真的說,“蔔骁,你出現在陰陽旅館的日子,就是肖無根失蹤的日子吧?除了那輛路虎,他根本沒有别的交通工具,并且查不到任何通行記錄,這是不是很奇怪?”
飛快點頭“福爾摩斯徐,please,goon。”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徐蘇一拍櫃子。
“我承認啥?”蔔骁一臉懵逼。
“你最後一次見到肖無根,是在什麽時候?”
“七月十五。”
“你确定?”徐蘇面帶微笑,很冷。
“确定。”
“很好,你猜我在你所謂的和野人搏鬥的現場發現了什麽?”
感覺好像…有點不對…
蔔骁撓撓頭,“什麽?”
徐蘇冷笑,“肖無根的屍體!”
“徐警官…你…沒睡醒吧!”蔔骁差點樂了。
徐蘇也不生氣,“我已經做過基因比對了,那具屍體,的确是肖無根無疑。”
“哦,你說那骨頭吧?徐警官,你的意思是一個死了七八年的人,兩個月前還生活在陰陽客棧?”蔔骁嗤笑,這小姑娘,有意思。
徐蘇挑挑眉毛“這位同學,請你解釋一下,你怎麽知道那具骷髅死了七八年了?”
“廢話,那骨頭都爛成那樣了,沒個七八年時間能是那顔色?”蔔骁理所當然的說。
徐蘇一拍桌子“我作爲一名專業法醫科鑒定員都需要通過專業儀器來檢測才能确定死亡時間,排除風吹日曬土壤侵蝕是辦事荒野還是深埋地下等等因素在外,你看一眼就能确定?”
“那徐警官的意思呢?”這妞好像有點怼着我來呢?
徐蘇從底下抽出兩本黑色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