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機械一樣轉頭,忽然間,他的手背什麽東西搭了一下,感覺就像老樹皮一樣,粗糙又硬。
“師傅……它……它動了。”
王震心中大驚,目光集中在在胡一刀手中,那幹癟的手竟然搭在了胡一刀手背之上,現在的胡一刀,哪裏還敢動……
忽然間,他感覺脖子後邊涼飕飕的,好像又什麽東西在對他吹氣!
“師傅……您再不來救徒兒,一刀我就要在這裏交代後事了……”胡一刀顫聲道,現在的他,縱使一身本事,可是早已經吓得渾身僵硬,估計在持續下去,下半輩子恐怕就要大小便失禁了。
風依舊一陣接着一陣,王震瞧得有些怪異,身後的屍體确實在動,可是它的動作毫無氣力,軟綿綿似得。
他心裏犯疑,既然要吃,爲什麽不早吃?到底搞什麽鬼,王震心一橫,管他三七二十一,要死就死,大不了不要這個半路撿來的徒弟。
王震心定以後,立即走起步伐,快步走向胡一刀,胡一刀感動得涕淚交織,滿臉的晶瑩,隻見王震一臉肅然走來。
身後幾人對了一個眼色,也跟在王震身後。
王震突然擡起手中暗滅刀,虛空劈了過去,胡一刀身子在王震砍出那一瞬間,陡然僵硬,一道刀鋒在手背略過,一股冰涼的感覺略過,一節漆黑的東西“咕噜”滾出來。
胡一刀見狀,懸浮的心終于塵埃落定,抱着王震大腿嗷嗷大哭,放佛多年未見爹媽一樣。
王震一腳踹開胡一刀,任由他自由滾動,他用刀挑開碎裂的棺材闆,隻見着一具屍體,已經幹癟了,剛才砍下了的,就是這一具幹屍的手,這幹屍眼中似乎有東西在動。
王震低頭一看,那幹屍眼睛猛地閃過一道光芒,王震低頭一看,敲好正對,吓得癱坐在地,那眼光又忽然一閃,旋即在屍體内,轉出一隻老鼠,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王震劇烈的喘息着,原來是老鼠在屍體頭顱内偷看王震一眼,差點每把王震吓死。
金燕子衆人趕緊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王震心有餘悸,微微搖頭,他用刀挑起屍體,那屍體簡直如同紙張一樣輕,那怪風輕輕吹來,屍體就會動。
王震道:“沒事,這具屍體死了很久了,裏頭都被掏空了。”
金燕子查看了一眼,道:“這樣的屍體,已經不具備屍變的條件。”
妙空空沉吟道:“隻是……這裏爲什麽會有棺材?”
胡一刀吓得不輕,想想自己剛才出洋相,不由得老臉通紅,好在這裏夠黑,把他的紅臉給掩蓋的過去。
胡一刀道:“我覺得邪門,這東西估計的自己飛來的,你們看這裏陰風陣陣,烏漆麻黑,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估計這家夥出來找吃的,東西沒找着,先把自己給餓死了,一餓,沒有氣力然後就從上面掉下來了。”
衆人懶得理會胡一刀胡說八道,王震直接給他一拳暴栗,敲的後腦高樓升起。
妙空空伸長脖子,向後看去,皺了皺眉,說道:“或許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後邊也瞧不出走過的痕迹。”
王震道:“這地方也不知道幾千年沒有人走過,痕迹什麽的,早就沒有了。”
妙空空道:“這裏時不時就有一陣風,如果幾千年都是這樣,這裏灰塵都被吹了,隻是這棺材爲何會在這裏,這要怎麽解釋,難道是有人把棺材扛到了這裏,結果失足掉了下去?”
王震想黑暗無邊的深淵看了一眼,忽然間在他手中的符文石照耀下,似乎看到有東西浮動了一下,王震立即凝神,可是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你在看什麽?”
王震搖頭道:“沒什麽……錯覺吧。”
衆人繼續往下走下去,這提條小道依舊如此,是不是傳來陣陣陰風,然後伴随怪異的聲音,這聲音不斷的在改變,很難讓人不生疑。
如此不過同樣一件事情久了,不是逼瘋了人,就是沖淡了心,衆人就屬于後者,因爲此前的那一具幹屍,不過的看起來有些惡心,現在想想,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怕。
此前吓得不成樣的胡一刀,現在居然走在前頭,甚至嘴裏唱起十八摸……
“一摸兩摸十八摸,想要放手舍不得,當你吻我的一刻,忘了所有的難過,一摸兩摸十八摸,和你一起多快樂,如果今生不離分,每天都唱十八摸……”
本來聽起來很有**的小曲,在胡一刀嘴裏,跟午夜發情貓一樣,甚是鬧人。
“嗎的,你别唱了,我耳朵都要發抖了。”
胡一刀嘿嘿一笑:“師傅,能把曲唱得難聽,也是一種本事,你想想,這世界誰比我唱得難聽,或許古今以來隻有我胡一刀一人,這難聽的曲也有難聽的好處。”
金燕子奇道:“這話什麽意思?”
胡一刀笑道:“能有什麽意思,我這曲一唱,那沉魚落雁,羞花閉月……”
“閉嘴吧你,還沉魚落雁……你這就是肥頭豬頭,中流五花……”金燕子咯咯一笑,野馬也露出笑意。
妙空空揚起一絲嘴角,胡一刀道:“嘿,師傅您是不知道,我這沉魚落雁與閉月羞花,也就是表面意思,沒有太深在的寒意,這才符合我胡一刀難聽的本意。”
“那是什麽意思?”金燕子繼續道。
胡一刀摸了摸油亮的光頭,笑道:“那就是魚因爲聽我的的曲,死了沉下去,大雁因爲聽了我的曲,暈了也從天上墜了,花骨朵聽了我的曲,都不敢開了,月兒聽了俺胡一刀的曲,連忙躲到了烏雲背後了,表面的意思,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金燕子苦笑不疊,這胡一刀果然是個千年文盲,不過說得挺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
胡一刀接着道:“最重要的是,我的曲威力極大,任何妖魔鬼怪聽了以後,都吓得繞道而行。”
衆人哈哈大笑,這恐怖的氣氛頓時被胡一刀這麽一攪和,輕松了不少。
走着走着,王震等人忽然面前多了一個漆黑的東西!
胡一刀一擺手,冷笑道:“師傅,這小事讓我來!”
衆人看着胡一刀一步一步靠近,忽然間,漆黑的東西猛地飄了起來,胡一刀彈了起來,尖叫道:“詐屍啦!”
連忙轉身就跑,然後躲到了王震背後,王震凝神看了面前的東西,怎麽感覺很熟悉!
“不對!”
野馬連忙向前,與王震并肩:“哪裏不對?”
王震道:“這個東西就是剛才我們遇見的那一個棺材!”
胡一刀這才伸出頭,幹咳道:“剛才的棺材……那……那屍體怎麽飛起來了。”
王震道:“太輕了,禁不住風吹。”
妙空空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是剛才的屍體,看起來很像,不過這樣的屍體或許還有更多。”
王震道“你們看,剛才我砍下的一隻手,還在角落。”
胡一刀側頭看過去,那幹癟的手确實是他丢的,現在看來衆人真的是回到了原地。
“鬼打牆?”野馬最怕就是遇見這等怪事,此前在八荒山,着實讓他吓得不輕。
金燕子沒有回答,也想着是不是這麽一回事,一時間,恐懼再次在衆人的面前開始蔓延,胡一刀看着大夥都不說話,氣氛頓時冷到了極點,這一下他再也沒有心情唱十八摸了……
妙空空道:“不是,剛才的入口還在,若是鬼打牆,那入口一定會消失。”
如此一來,野馬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走了一會,竟然再次回到了原地,他承認那出口有點隐蔽,可是也不至于被五人忽略。
“難道我們繞回來了?”金燕子看着前方,王震也向前走了一段,消失在黑暗之中,衆人正要追上他,王震立即回來。
“我發現我的記号還在,看來我們是繞回來了。”
這一下,衆人開始深陷沉默了,胡一刀看衆人都站着,自己就偷偷靠着牆躺一下。
忽然間他摸到了什麽東西,他向後一抓,一跳手臂粗的東西,軟軟的……他的心猛然心咯噔了一下。
“師傅!有蛇!”
胡一刀跳到了王震身邊,王震連忙回頭,隻見一跳黑乎乎的東西垂在石壁邊緣,卻不是蛇,而是一條塗抹這某種防腐的材料繩子,質地柔軟,似乎是蛇皮制成的。
“這是什麽?”王震拿起來聞了一下,一股怪味。
金燕子看了一眼,頓時眼前一亮,道:“這是塗抹魚油的繩子!”
妙空空道:“魚油這種東西可是很耐燃的,繩子塗抹魚油,是做什麽?”
野馬道:“以前有獵人曾經用這樣的方法制作油燈,這東西難道是燈引?”
王震切了一截,落在手中,笑道“試試看就知道了。”他用火折子點燃,切下來的繩頭頓時燃起熊熊火焰,已經是證實了王震他們的想法。
胡一刀一腳踢來燃燒的繩頭,一團火焰沿着崖壁掉了下去,火光一閃……忽然間胡一刀眼皮一跳,驚叫道:“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