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嘿嘿一笑:“船老大,你就不怕王家軍回頭找您算賬。”
船老大道:“算賬?他們算的賬還少麽,隔三差五就在我這裏收海稅,一船的魚隻給我留下幾隻死蝦,老子早就不想再他娘的京都呆了,送了您這一趟,我就去燕京。”
燕京相距京都有一日的路程,燕京的繁華雖然不及京都,可是也是大周的第二大城,船老大都在船上過日子的,到哪裏都一樣,現在是受不了京都的強取豪奪,不過之前就是一直狠不下心,現在王震滅殺了王家軍的威風,才讓他狠下心來。
“對了,公子您要去哪裏?”
金燕子笑道:“我們要去八荒山,您知道麽?”
船老大想了好一會,他祖輩中也無人提及,搖頭不語,金燕子這一下也沒轍了,八荒山乃是一座海上小島,金不換當年這樣命名的,可是時隔這麽多年,或許早就不叫八荒山,也或許消失不見。
“畫給他看看。”王震提醒道。
金燕子正要拿出地圖,她看了一眼妙空空那邊,隻見他依舊在閉幕養神,王震知道金燕子的心思,怕妙空空奪去,反過來威脅。
妙空空忽然站起來道:“四蝠山。”
船老大怕得臉色都變了:“四蝙山?哎喲,那可去不得,那裏是吃人的地方。”,王震衆人也爲之動容。
“八荒山與四蝙山有什麽聯系?”
妙空空道:“一個是從前的叫法,一個是現在的叫法,因爲這島嶼看起來就像四隻蝙蝠,因此叫做四蝠山,很久以前就叫做八荒山。”
王震回憶地圖,卻是看起來有那麽點像四隻蝙蝠,到了後來越想就越像,反正地圖有标注,回頭要是看起來不對,隻能另外打聽了。
此時出海已經有一段時間,船老大一直給王震等人說着那四蝠島的可怕,多少船隻隻是路過,都消失其中。
王震呵呵一笑:“燕子,你什麽時候把你那一套說給了船老大聽了。”
金燕子咯咯一笑:“一般說謊都是這樣的,**不離十。”
船老大那個着急,心中飛快的想着各種借口,說的嘴皮子都破了,到了晚飯時間,船工端來了白濁的魚湯,蒜米、辣椒加點老醋,那味道簡直美不可言,船工他們最爲常吃的就是切魚片。
胡一刀與野馬都有烈酒,把生魚片沾着老醋辣椒吃,那味道鮮美甘甜酸辣具備,送上一口美酒,更加回味無窮。
吃得胡一刀那個爽,幾杯下肚,那胡一刀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王震讓他跳個舞助興,這老小子掀開白花花的肚皮,在肚子畫上一張怪臉,然後扭動他的牛腰,把那肚子上的大臉舞得誇張滑稽,都得衆人哈哈大笑。
忽然船身一震,胡一刀跌落下去,身子搖搖晃晃:“呃……不行~我喝多了。”
王震一拍他腦袋!
“喝多你妹,出事了!”這一下如同醍醐灌頂,胡一刀與野馬的酒勁硬生生醒了大半。
船老大出船艙遠遠看着一艘極其大的船,在不遠處徐徐駛來,巨大的船帆破破爛爛,船雖然巨大,看起來就像一座小城,可是船身千瘡百孔,每一塊木頭都散發着死氣。
幾道手臂一樣粗的繩索,臨空飛來,挂着了王震他們的小船。
“媽呀……幽靈船艦。”
這名字聽起來就詭異,王震等人頓時寒毛直豎,忽然船猛的下墜一下,似乎有什麽很重的東西壓了下來。
船老大回到了船艙内,立即道:“各位!現在我說的你們在場的一個都不會信,可是各位公子小姐,您就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回頭,不管發生什麽動靜,都不可以,他們在我們這裏拿點東西就走,但是千萬不能回頭,不然我們都得完蛋。”
王震等人聽着船老大驚恐的聲音,衆人都盤坐下來,低頭不敢會看,兩個船工早已經怕得跪拜,頭點地,身子不停的哆嗦。
船身再次搖晃了幾下,仿佛有個重量級的胖子在船上行走,每走一步,影響起船的平衡。
身後還沒吃完的生魚和滾燙的魚湯,被不知名的東西給掀翻了。
衆人都在閉眼,王震隻感覺身後涼飕飕的,似乎有什麽東西掠過。
不過一刹那,那東西就過去,但是王震不由自己的汗毛豎起,他偷偷開了一道眼縫,根本就沒看到影子,可是周邊的東西乒乒乓乓的亂響,當真詭異恐怖。
王震魂力漸漸散開,這一下讓他更加心寒,根本就找不到目标,可是他凝神觀察那些東西被,似乎發現某種模糊的東西在魂力下若隐若現,很難不抓。
如此過去了好一會,王震發現安靜了下來,他心想,是不是那東西走了。
他偷偷開了一道眼縫,發現金燕子大溜溜的眼珠子四處亂轉,似乎他也覺得那“東西”已經走了。
白質的芊芊細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抓住了王震的手臂。
忽然間,王震發現自己的手臂背金燕子猛的一拽,這一下,他整個人都順着力道往後飛去!
“嗚嗚……”
王震連忙回頭,隻見金燕子嘴裏張開,說着什麽,可就是怎麽也說不出來,憑空往後飛去。
不錯,正是飛去,不知被什麽不知名的怪東西給拉扯着!
“天啊!公子不要去追,既然他們選了那個姑娘,就是她的命!”船老大很迷信,當下試圖阻止王震,他相信幽靈船拿了自己的東西,一定會離去,王震可千萬不要惹怒了它們。
王震哪裏理會他,一手甩開船老大的雙手,追出了船艙。
這一變故,野馬與胡一刀都酒醒了**分,隻有頭稍微疼點,妙空空面色凝重,絲毫沒有想追出去的意思。
胡一刀與野馬出了船艙,此時幽靈船與小船連接的繩索已經被隔開,王震腳踏海浪,奔跑着追了上去,最後縱身跳躍,在幽靈船的船身如同壁虎爬行。
幽靈船此時停了下來,或許是因爲王震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他們開始警惕。
“不許走!”野馬看着船老大就要去掌舵,一聲怒吼,吓得那船老大面色蒼白,吼聲夾渣些許元力,給一般人的震懾相當厲害。
“我不走……不走。”船老大吓得躲到了船艙内,跟兩個船工抱在一起。
野馬與胡一刀面色警惕的看着這艘船,隻要有一點動靜,就斬殺,可是這一切東西都是看不見,摸不着,來無影去無蹤,弄得兩人光在船外邊站着,就心中發毛。
這樣安靜的環境,頓時讓氣氛恐怖到了極點。
話說王震爬上了船身,發現一個破洞,他隻是王裏頭看了一眼,覺得陰森森,相當恐怖,當下抓緊時間,立即爬上上面。
到了上面,王震發現這裏的甲闆也是陳舊得**,王震才走出一步,那木頭幾咯咯吱吱的響着,忽然間,他腳底一空,真個人仿佛被什麽東西拽下。
王震大驚,連忙凝聚牽引力,在四周亂抓。
終于抓到了船上的圍欄,當他停下來的時候,那一股怪力也消失了。
他大口喘息,拿出手中的符文石,照亮了周邊的一切,這裏是甲闆下來的的二層,淩亂的放着各種工具。
窟窿内射入一道月光,更加讓這詭異的地方添加了幾番冷意。
王震小心的走在闆上,他想靜悄悄的走着,可是每走一步,腳下的船闆就發出一聲咯吱……
黝黑的通道,似乎是通往地獄的大門,海風陰冷的從窟窿鑽入,呼呼作響,帶來的不是鹹鹹的腥味,而是一股久遠的腐爛氣味。
王震自從上船以後,就感覺怪怪的,到底哪裏怪,他有說不出口。
王震順着船頭的位置走去,船艙内流淌一攤一攤還沒幹透的水漬,王震每次走過,都覺得黏糊糊的。
直到他借助了月光,看到腳下的那一灘水,頓時雙眼瞳孔一收!
“血!”
王震幾乎心中炸開一樣,他立即想到了金燕子,這血是金燕子的?
他飛快的想着,腦海瞬間淩亂不堪,一時間竟然不懂進退。
“金燕子……不能這樣。”她開始胡言亂語,根本就靜不下來。
這艘船,似乎蘊藏了某種魔力,王震根本就是被它牽着鼻子走來。
“金燕子……燕子……”王震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麽,隻記得自己看到了血,腦子就忍不住往那個方向想去。
急促的呼吸持續了片刻,王震的心漸漸平靜了不少,此時他腦子也清醒了許多,回憶着自己登錄幽靈船的一個一個橋段。
“追上、爬上、跌落、走來……不對,這一切沒有任何一個證據指向金燕子的死,而且這個時候,也不可能這麽快的在這裏殺死金燕子,最重要的是,這裏有個很嚴重的破綻!”他心中忽然通明。
這一切都因爲他太着急了,所以忽略了本來的時間事物。
他追出來的時候,還是黃昏,可是前後不過一會功夫,登上了船後,竟然變成了黑夜!
王震看了一眼腳下的月光,面色閃過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