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驚呆了許久,才想起過去查看夥計的身體,王震一直在看着屍體症狀,似乎是被某種毒給殺害的,本能的警惕,讓他在一旁沒有輕舉妄動。
王震眼皮一跳,忽然發覺夥計身上有東西蠕動。
“小心!”王震手中長刀一揮,幾乎同時,一道影子撞在刀上,被王震斬成了兩節。
兩人定眼看去,卻是一條灰白三尺長蛇,頭上長着鈴铛大小的肉瘤,甚是惡心,在地上翻騰,痛苦的扭曲着身子。
此前赤色三眼狼已經發覺不對,王震才小心翼翼,因爲他知道,人心叵測,但是異獸卻不會說謊。
江河口幹舌燥看着地上死去的長蛇,想起方才驚心一幕,依舊心有餘悸。
“多謝…多謝你,可是他們哪裏去了,爲什麽隻有啊才一人。”江河心中驚疑不斷,腦子已經是一片混亂。
王震走近查看屍體,傷口在衣領背後,甚是隐秘,兩排密密麻麻牙齒,兩枚深藍色牙痕顯眼。
王震查看之時,忽然手臂一疼,王震看去,隻見那斷節的蛇頭竟然彈跳起來,一口一口咬在王震手臂。
王震面色一黑,這種蛇毒的處理,他根本沒有經驗,江河也發現,連忙從他儲物袋拿出一個玉盒,不過幾個呼吸,王震的手臂已經呈現藍青色,又酸又疼,血脈突兀,宛如密密麻麻的樹根盤結。
“閉眼,我給你排毒。”
王震有些意外,一開始他就在懷疑江河,看到此舉,看來是他多心了,心中多了些許愧疚。
江河小心翼翼在玉盒中挑出小拇指大小東西,一根一根将它夾入王震傷口處。
過了一刻鍾,王震發覺手臂恢複了不少知覺,這讓他心中多了些許欣喜,此前的麻痹感已經消退,這疼痛也算一種感覺,有了感覺,蛇毒就算削弱了。
又過了一刻鍾,王震的手臂已經沒了血氣,冰涼透骨,放佛自己的手臂就是冰塊一樣的存在。
他好奇睜開眼睛一看,隻見自己手臂密密麻麻的殘繞了幾十條蠕蟲,一收一縮,體内因爲吸血而變紅,再看地上,已經掉下不少蠕蟲,應該是被劇毒毒死,至少有百來條。通體呈現紫黑,不過這樣多的蟲子在自己的手臂貪婪吮吸,倒是惡心至極,放佛自己的手臂已經腐爛,變成了蛆蟲的每餐,王震不由聯想到,他幹嘔了幾口。
江河微笑道:“都讓你别看了……你的傷勢怎麽樣。”
王震莞爾一笑:“多謝救命之恩,王震我必定報答。”
江河哈哈一笑,這笑聲頗爲豪氣,拍了拍王震肩膀,道:“剛才你不是也救了我,大丈夫出來行走,靠的就是朋友,你我就是朋友,沒有必要扯得那麽清楚,什麽你的、我的,聽起來多生分,是朋友就不說這個。”
王震見他言辭豁達,心中對他甚是敬佩……
王震打坐休息了一會,因爲體内殘有餘毒,自己精血消耗太多,幸好有天鱗甲恢複,過了片刻,身體相當疲憊,一會的功夫就入睡了。
以至于江河夥伴回來,他也不曾發覺。
“江河!你去哪裏了。”隊伍的人出現,讓江河喜出望外,便把自己剛才遇到的事情給同伴說了一遍。
江河反問道:“對了,你們去哪裏了。”
“我們剛才想到了一個法子,或許可以引出洞穴内的畜生。”
原來這幾個人來此也是爲了尋找龍骨,隻是他們雖然找到了龍骨,卻是遇到了一個難聽,這龍骨在一處洞穴背後。
裏頭有着一頭異獸把守,隻是衆人的實力雖然足矣抵抗異獸,但是一場搏鬥下來,必定損失慘重,爲了一株龍骨,是不值得的。
“如此說來,大家是找到了方法了?”江河欣喜的看着衆人,但見衆人埋頭苦臉,也就知道結果。
“要是有法子引出那畜生就好了……”其中一個女子喃喃道,隻見王震走出了帳篷。
王震見了衆人,現實一怔,然後笑着自我介紹,江河道:“王震王震兄弟,你身上蛇毒未清,不要過多行走,不然會讓體内舊加重的。”
王震笑道:“沒事,我已經好了。”
“好了?”
衆人皆是驚疑,但見他臉色紅潤,袖子卷起的地方,連同牙印都找不到,手臂完好如初,恢複驚人!
江河給他把脈,脈搏正常,當下不得不信,而其中那女子嘴角抹過一絲怪笑,道:“王震兄弟好本事,敢情與這蛇是一家的,萬毒不侵。”
王震本來就聰明,立即聽出她語氣中有别意,似乎在暗諷王震就是放蛇之人。
“江燕,不要胡說,王震兄弟救過我,蛇毒還是我清的,你怎麽會懷疑他。”江河沉聲道。
那叫做江燕的女子冷笑道:“那是,既然如此,我給王兄弟賠個不是,是我江燕多心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裏去。”
王震裝作毫不在乎,呵呵擺手一笑,他知道江燕心口不一,此人轉變極快,心中城府了得,王震隻盼安心過了今晚,然後就在各走各的,從此再也沒有瓜葛。
至于江河,應該是真心實意的,這一群人都在看這江燕的臉色,跟江燕就是同一條船,王震倒是不怕鬧翻,怕的隻是連累了江河。
“聽江河說,你的本事了得,竟然可以對持我江家的赤色三眼狼,不知王震兄弟可否願意顯露一番。”
王震一聽江燕話語,暗暗冷笑,顯然是不會這麽簡單放過自己,若是自己不願意,隻怕被她拿到把柄取笑,回頭再找江河麻煩,若是願意,刀劍無眼,異獸無心,傷着了也是意外,借此給王震一個教訓,至于教訓的輕重,就看王震本事了。
“江燕,王震兄弟才大病初愈,不宜多動,比試,切磋什麽的,就算了……”
江燕眼中散發寒芒,看了江河一眼,江河頓時語塞,不敢再說下去,王震見之,心中更加笃定,這江河地位不比江燕,估計這裏最能說話的就是江燕了無疑了。
“江河大哥,無妨,既然江燕姑娘願意切磋,那我王震豈能不奉陪。”
江燕捂嘴咯咯一笑:“王震兄弟本事了得,我一個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向來都是靠異獸保護,所以王震兄弟,你要比試的對象就是……”江燕兩手掐訣,猛地在地上一按,怪異的紋路在地上蔓延,形成巨大的陣法,一道淡淡的光柱射出,腳下立即浮現一道黑影。
王震淡淡看着面前一幕,微微驚詫,隻見江燕腳下出現一隻渾身漆黑的巨狼,此狼一出,江河身邊的“銀光”頓時面露畏懼,不由自己的退後兩步。
巨狼慢慢起身,個頭竟然比銀光還高出不少,那少女笑吟吟的摸着大家夥的,對王震笑道:“王震兄弟,這小黑不比銀光厲害,王震兄弟随便與它過兩招即可。”
江河心中怒意橫生,卻不敢言語,他沉吟了片刻,走出了兩步,與王震并肩,心中想着,絕對不能讓王震被欺負。
王震心頭一暖,笑道:“江河大哥,不會有事的,江燕大小姐都不怕她的寵物有事,窩王震一定奉陪到底,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此言一出,除了江河以外,無不覺得王震口氣狂妄,看着王震的眼神多了幾分敵意。
“好狂妄!”說罷,其中一個仆人抽出腰間大刀,元力灌入,刀鋒大盛,長刀劈下。
王震嘴角微微揚起,竟是不正眼看他一眼,任由大刀砍下,江河還來不及叫出口,一道巨響回蕩,震蕩着衆人的耳朵。
放佛兩塊巨鐵相碰,嗡嗡巨響,江燕臉色不由一變,當下看向王震,隻見王震三尺處,閃現一道藍色屏幕,将王震護住。
“防禦武技!”
衆人正驚詫的時候,忽然隻見屏幕中元力碰撞的漣漪忽然一閃,反向收縮,彙聚一點,化作了數道尖刺倏然刺出。
“啊!”仆人當場被刺穿了手腕。
低落在地,痛苦的抱着手臂,痛苦不堪,鮮血頓時染紅了一大片。
“大膽!竟然傷我江家之人!”
王震呵呵冷笑,道:“正如方才江燕姑娘所說,比試嘛,難免會有擦擦碰碰,這種小傷不至于要命,如果傷的是我王震,你們會這樣說?難道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他本來想指着江家說的,可一想江河也是其中一員,把他給罵進去了不好,隻好作罷。
江燕陰沉的臉忽然一笑,擺擺手道:“王震兄弟說的是,隻怪我江家技不如人。”
王震連忙道:“這可不是我說的,至少我認爲江河大哥本事了得,就憑他治毒的辦法,就讓我王震佩服不得了,至于其他的嘛,我不好說,你江燕姑娘就是靠異獸保護的,想必本事一般般,女人嘛,本事一般般,那是很好的,到了年紀了嫁了,也沒什麽不對,隻是這男人本事差了些,帶出來……且不說丢人現臉,難保姑娘周全才是大事。”
當下餘下幾位男子面色大怒,指着王震吼道:“你小子笑我江家無人了!”
王震嘿嘿冷笑:“這可不是我說的,也是你們說的。”
江燕面色閃過寒森,一指王震,深怕巨大的黑狼當下化作一道黑影,撲向王震。
王震眼皮一跳,當下面色凜然,氣質大變,體内霸氣刹那浮現,雙眸成仙金色,一閃而逝。
猙獰的巨狼三隻血紅的眼睛忽然暗淡,旋即讓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巨狼竟然四肢跪拜在王震面前,仿佛虔誠的教徒,又想子民一般,跪拜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