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動,我們等他們”妙空空也怕了,因爲他身上有傷,他不敢保證,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裏,尤其是楚傲天與王震爆發出來的實力,讓他更加相信,就算自己能逃,也未必能逃出兩人之手。
金燕子同意,以她祖傳的經驗,若是一般的棺材用木棺,屍體多少會有異變,木的本身就容易滋生其他生靈,此前他也奇怪,爲什麽這金棺背後還隐藏了一個木棺,這下她或許明白。
金的本身可以克制屍變,或許禦龍軍對他們的将領出于尊敬,就沒有再把屍體移開木棺,而是造出了這巨大金棺,将木棺封鎖在裏邊。
金燕子拿出一道鎖鏈,上面塗有“地龍血”,可以應付一般的屍變,隻是裏頭的屍怪是将帥人物,一生殺人無數,積存的怨氣,殺氣無數,滋生出來的一定不是一般屍怪。
金燕子前後繞了三四圈,本來一圈足矣應付,多了也沒用,金燕子多繞幾圈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
一個時辰後,王震勉強可以站立坐下,手臂的血管也恢複,失血過多卻不是說能補就能補的。
至于楚傲天,體内的千歲源源不斷的提供生命資源,他恢複的極快,傷勢好了一半,他看了一眼王震,隻見他臉色慘白,恢複并無自己快速。
野馬斷了的肋骨在王震接上以後,又有符文石恢複,隻是現在的符文石算是徹底用完了,不過也恢複了大半。
這裏就屬王震恢複最差,他在上官阮攙扶下,走向金燕子。
王震見兩人遠離棺材,面色凝重,再看棺材五花大綁,估計明白了其中事由。
“一定要開麽?”
金燕子看着王震,心中不由疼惜,聽聞了王震的話,她沒有回答,隻是怔怔的看着。
王震知道,這人有了絕技,無論如何都要施展,一是心癢,二是技癢,今天金燕子若是放過這一尊墓,她日絕對也會冒着險回來開啓的。就像一個酒鬼,隻要聞到了酒香,哪怕的性命不要,也要嘗上一口!
“我明白了……裏頭的是什麽,你清楚麽?”王震問道,這卻不是質問,而是爲了更加保險。
金燕子道:“如果真是将帥,這屍變恐怕很厲害,或許我們此前在這裏搗亂,讓他無法安息,這才産生了屍變。”
妙空空沉吟片刻,說道:“其實這一次任務,乃是皇子派遣,就算任務無法完成,也得有個交代。”
“交代?什麽意思?”
妙空空沉吟片刻道:“不見符文,就要屍體。”
王震當下怒道:“人既然已經死去,就讓他好好安息,這算什麽意思,屍骨也要?這皇子也太不講道理了!”
金燕子心中有些複雜,這話其實挺傷人的,尤其是金燕子,本來就是盜墓出身,一生搗毀的墓地不知有多少個,也就是王震口中說的“不講道理”之人。
“罷了,既然如此,開吧。”王震知道隻攔不住兩人,一個小偷,一個盜墓,讓他們不偷不盜,豈不是憋死他們。
金燕子拿出一炷香,點燃,插在石縫之中,對着棺材跪拜三叩首。
“前輩,姑娘我也是生活所迫,若是您諒解,這棺材我們開了,若是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其他的一概不動。”
衆人都覺得這種事情荒謬,死去的人還能聽懂你說什麽?那不都輪回去了麽?
屍變也不過是借助體内積存的怨氣,殺氣轉變,還有臨死之際,腦海那殘留的意識,若真的說起來,已經不再是屍體本尊了。
衆人分開站着,太過于集中,躲避不及,傷亡過大,金燕子手中的戒指繃緊,隻要他兩手一拉,絕對可以将那棺棺材打開,現在她有些猶豫,方才發生的一切讓她有些心神不甯。
“沒問題麽?不行的話,我來。”妙空空一旁輕聲道。
金燕子微微搖頭,看來是不願意讓步,妙空空退到一邊,金燕子兩手掌心黏糊糊的,這一次是她盜墓以來最爲緊張的一次,原因有二,或許是被剛才的動靜吓到了,另外,第一次盜墓的時候,她才八歲,不過也沒見得比這一次緊張,還是家族中唯一一個發現禦龍的。
金燕子沉默了片刻,幾個深呼吸以後,她驟然開眼,兩手猛的一拽,木制的棺材闆碎成了粉末。
或許是因爲長年的侵蝕,哪怕做有防腐處理,哪裏禁得住這樣的力道,灰塵揚起一陣。
氣氛再次冷到極點,王震展開魂力,已經看到棺材内的屍體。
讓他驚訝的是,屍體竟然沒有很大程度的**,他隻能看到臉,而身體其餘部分,卻是被一面被子一樣的東西給遮擋起來,妙空空一下就認出所謂的被子,其實是一面旗幟,王震不會懷疑,因爲以一個神偷的眼光,是不會看錯的,作爲一個職業小偷,甚至小偷中的神,眼光不夠毒辣,怎麽能偷出好東西。
“錯不了!就是禦龍軍!”金燕子驚喜叫道,她的祖輩十代,都不曾找到禦龍軍,多年的傳承,到了金燕子這一代已經成了傳說。
金色的旗幟上,密密麻麻寫着小字,金燕子對古文頗有了解,這也是她家族傳下來的,不然哪裏能分辨真貨,次貨。
衆人見沒有任何動靜,紛紛向前走近,一睹幹屍風采。
王震撓撓頭,問道:“上面寫的是什麽?”一旁的上官阮也随之點頭。
金燕子看了一遍,說道:“此人是‘擎天大聖’麾下五天王之一——袁軍破,善于打仗攻城,他被‘擎天大聖’收服之前,乃是其對頭,隻用五萬兵力,守住“擎天大聖”的五十萬大軍,一守就是三年,從此名聲大噪,後來得知被主公抛棄,将此城作爲肉盾,憑此緩兵,從此心灰意冷,“擎天大聖”破城,特赦了城中百姓,袁軍破心中感激,從此追随了“擎天大聖”,成就麾下五天王之一,他的軍隊就是大名鼎鼎的‘禦龍軍’。”
“天啊!五萬把守五十萬!此人用兵如神,難怪得此陣勢埋葬!”王震贊歎道。
衆人也是驚詫了,妙空空看神色已經有些躍躍欲試,金燕子再次跪拜道:“金家第十一代傳人金燕子,開棺摸金,再次懇請,若是前輩不允,當下閉棺離去。”說罷,她三叩首以後,回首看了看地上的三炷香,依舊燃着,心中欣喜萬分。
金燕子拿出手套,小心翼翼的将旗幟取下,袁軍破一身戎裝,金光燦燦,沒想到沉睡多年,絲毫沒有一點光澤暗淡,看着金燕子眼中精芒,王震多少也有點歡喜。
這一身金甲放在現在,根本不是錢能買到了,隻見金甲中間乃是一隻獸頭模樣,至于是什麽獸,金燕子卻是不知。
金燕子小心翼翼的将旗幟折疊放好,王震看着地上的旗幟,中間标注一字“王”,由此可知,當時的禦龍軍效忠王氏。
想到這樣一個用兵如神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他徹底效忠?
“金燕子,擎天大聖是什麽人?”
金燕子想了想說道:“不知道,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他是一個武聖!隻有達到聖級的人,才會得到‘聖’的稱号,‘擎天大聖’,應該就是由此得名!”
王震暗暗點頭,金燕子繼續解開金甲,傳說在卸甲之前,必須仔細擦拭一遍金甲,這才能解下,死去的人對自己一身戎裝是極其重視的,久戰沙場,铠甲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因此盜墓的時候,也遵從死者之意,否則稍不小心,便會引起屍變,甚至某些隐藏的機關。
衆人還不知道有如此繁瑣的程序,原來盜墓也是一門精妙的學問,看着金燕子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把金甲卸下,此刻金甲背後,一塊古樸的玉佩吸引了衆人目光,妙空空面色大喜。
隻見他身形一晃,手中梭子向門外飛去,身如同清風一樣将屍體上的玉佩席卷而去,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妙空空已經飛出了大門。
金燕子大叫不好!她回首一看,隻見屍體雙眼立即散發猩紅,皮膚面上迅速長出密密麻麻的一層黑毛!
“快走!”
王震左右想想,當下将手中的疊好的旗幟往戒子一放,野馬瞧着地上金甲可惜!正要轉身要拿回,那屍體”嘶“的一聲吐出冷氣,轉首看着他,兩手十指,頓時長出一寸多長的指甲!
野馬瞧得頭皮發麻,腦袋刹那爆炸!吓得他地上一滾,反手抽出勒飛的巨劍擋在身上!
那屍體對着巨劍就一拍,長劍嗡鳴,一下将他打飛十丈之遠。
“王震……”野馬呼嘯一聲從王震頭頂飛過。
王震不由一愣,罵道:“靠!跑得比我還快,真有你的!不過你這功法看起來怎麽那麽乞丐,背着我飛去,我倒是想知道你怎麽落地。”
野馬屁股落地,重重摔在地上,王震跑過的時候,罵道:“你小子隐藏夠深,跑得比我還快。”
野馬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跟他鬥嘴,隻是可惜了那價值連城的金甲。他扶手起身,碰到了冰冷的一物,卻是勒飛的屍體。
“一人扛一個,十五萬呢!”兩人彎身,再擡頭,忽然面前多了一張皮肉綻開的臉,嘴裏“嘶嘶”吐着冷氣,吓得兩人汗毛直豎,頭皮炸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