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停車場,照理說,過夜的車不能停放在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的車。
張靈英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想起陸鏡似乎也有一輛類似的車子,随即意識到自己又在想陸鏡,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讓自己再疑神疑鬼,轉身進了客廳。
她睡了幾個小時起來,又洗了澡,現在反而一點困勁都沒有,索性開始收拾茶幾上的東西,把冷簡給她買的衣服鞋子包包都整理出來,一樣一樣的剪掉吊牌。
等她收拾好,洗衣機裏的衣服也洗好了。
張靈英重新回到陽台曬衣服,心裏在提醒自己不要再想陸鏡,可眼神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往樓下看。
看見那輛黑色的車子,一直停在原地,這麽久了,也沒有看見一個人。
她眼眸暗了暗,加快了晾衣服的速度,把衣服都挂好,關了陽台的燈進卧室。
躺在床上,張靈英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知道自己不對勁,可也隻是把這種不對勁歸結爲責任心。
不管怎麽說,陸鏡算是她的病人。
她曾經答應過他,會一直陪着她,直到他痊愈。
可是陸鏡身體根本沒好,她就爲了避嫌,把他趕回了醫院。
張靈英丢個垃圾,看見一隻流浪的小奶貓,都會心疼上好一會兒,現在把陸鏡這麽大個活人給趕走了,總莫名其妙的擔心陸鏡的病情會不會惡化。
想着想着……她失眠了。
直到天亮都沒有睡着。
第二天去實驗室,冷簡看見她的兩個堪比熊貓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差點帶她去醫院檢查。
張靈英再三保證自己沒事,才躲過一劫。
可是嘴上說沒事,到了晚上還是會失眠。
一連好幾天下來,張靈英變得越來越沒精打采,幸好不知道紀微甜那邊有了什麽新發現,把冷簡叫走了,張靈英才沒有被冷簡強制帶去醫院檢查。
而她家樓下的黑色車子,一連幾天,每天都會停在同一個地方。
車窗緊閉,看起來不像有人在車子裏。
可是這個地方,又不是停車場,怎麽每天都有人把車停在這裏?
張靈英這天實在好奇,半夜睡不着幹脆偷偷的溜下去,圍着那輛車查看了一圈,發現裏面确實沒有任何生物,隻是一輛空車。
應該是她這棟公寓樓有業主圖距離近,就違反規定把車子停在路邊。
張靈英弄清楚情況,讪讪的往回走。
看見車子裏沒人,心裏也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就是有點不太舒坦,好像在期待什麽,期待卻落空了。
可她到底在期待什麽,又實在說不出來。
很複雜的情緒,她有點迷糊。
人正在走神,經過樓下垃圾桶的時候,聽見旁邊綠化帶裏傳出來一聲奶奶的貓叫。
她一怔,扭頭朝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看見一塊熟悉的布料。
是她幾天前丢掉的枕套。
居然被貓叼進了綠化帶裏。
緊接着,一隻熟悉的小奶貓從布料底下鑽出來,沖着張靈英又叫了一聲,像是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