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還有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作準備,我想時間方面應該足夠了。”
“時間夠了,經費呢?瘋丫頭,貌似搞這些策劃、包裝和炒作,都得用不少銀子啊!”
“經費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去拉贊助商。”
“瘋丫頭,你就那麽對我有信心?”
“嘻嘻,我不是對你有信心,而是對我自己有信心。”
“我靠,剛說你胖,你小樣還真喘起來了啊,有你這麽大言不慚的啊?”
“小流氓,你的功底加上我的智商,這絕對是最佳組合,咱們是雙劍合璧,天下無敵!”
“雙劍合璧,天下無敵,嗯嗯,這話中聽,我喜歡!”
肖曉陽的出現,就像是一針催化劑,使得趙靜和張少宇由原來的朋友關系,逐漸向事業合作夥伴轉變,也正是因爲有趙靜替張少宇進行專業的演藝包裝和策劃,才使得張少宇在小強杯的比賽征途上,送關斬将!
從這晚之後,趙靜将包裝張少宇的任務,填進了她的工作日程安排中。
表面上看起來,趙靜和張少宇較以前在一塊沒多大區别,依然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其實,他倆彼此心裏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起了點微妙的變化,至于這種變化的趨勢是朝好的方面發展,還是壞的方面,就隻有老天爺才搞得清了。
趙靜在這之前,每次找張少宇不論是吃飯還是聊天,都是率性而爲,想法單純,沒有任何顧忌,而且她得每隔很長時間才會想起張少宇,但現在不同了,不管是上班,還是休息,腦子裏總會無端端地冒出張少宇的影子,很想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
昨晚兩人還在一塊吃飯、聊天、說笑,這才過了沒十二個小時,她竟然又有點想見到張少宇了。
“沒出息,他是楊婷瑤的男朋友,你沒事老想着别人的男朋友幹嘛?趙靜啊趙靜,你到底想幹什麽?”
站在金鷹大廈的天台上,趙靜仰頭望着藍天上那一朵朵不停飄移幻變的白雲,心中不斷地問自己。
楊婷瑤和張莉,都在深愛着張少宇,趙靜對此非常清楚,但現在的問題是,她發現自己也愛上了張少宇,而且這份愛是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她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然而,她發覺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難道還嫌這種局面不夠混亂,得将它攪得更濁更亂嗎?
都說愛是自私的,以趙靜熱情火辣敢愛敢做的性格,她會在楊婷瑤面前,将張少宇拱手相讓嗎?
“靜丫頭,一個人躲在天台上,在想什麽呢?”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從大廈頂層通向天台的樓道間裏轉了出,向趙靜走了過來。
中年人的話,将趙靜的思絮打斷。她轉過身望着這位穿着潔白的金利來襯衫系着一條深藍色金利來領帶的中年人,擡手理了理耳際被輕風吹散了的秀發,嬌聲笑道:“沒什麽,在辦公室裏呆久了,所以上來透透氣。歐陽伯伯,您找我有事嗎?”
這位中年人,正是湖南衛視的頭号人物,台長兼總制片人歐陽長風。
“有段時間沒見你來我辦公室坐坐了,想知道你最近一段時間在忙些什麽。”歐陽長風微笑着說道:“剛去你辦公室,徐蕾說你可能在天台上,所以上來瞧瞧,順便也上來透透氣。”
“還不是忙台裏的事啊!”趙靜說道:“您讓我負責這次小強杯參賽選手集訓的舞蹈編排,我怎麽着也得幹出點成績,不能讓您失望,讓台裏的其他同事看笑話呀!”
“是不是覺得工作上有壓力?”
“壓力肯定是有一點,不過我目前還承受得了,歐陽伯伯,您不會是聽到什麽與我有關的風言風語了吧?”
“暫時還沒有,你來台裏的時間雖不長,不過好像你和同事之間的關系處理得還得挺好。汪海和馬科經常在我面前誇你辦事能力強,工作方式有一套呢。”
“嘻嘻,沒人說我壞話就好。”
“靜丫頭,我聽說你最近與一個叫張少宇的年輕人走得很近,是不是在和他談戀愛?”
趙靜被歐陽長風說中心事,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忙否定道:“我才不會這麽急着将自己嫁出去呢,歐陽伯伯,張少宇和我是同學,都是從成都來長沙工作的,我在長沙也沒什麽朋友,他是我老鄉,自然來往多一點了。”
“真的嗎?靜丫頭,真是這麽簡單的話,你臉紅什麽呢?再說了,我在你們學校講課的時候,沒聽你提過有個叫張少宇的同學啊!”歐陽長風目含深意地笑道:“我反到是聽說這次小強杯參賽的選手中,有個選手叫張少宇。”
趙靜的臉更紅了,低着頭不停地扯着衣角,輕聲說道:“歐陽伯伯,你的天地線還真靈通,什麽事都能打聽到。”
“靜丫頭,我和你媽媽是老同學,她将你托付給我,我當然得好生看着你才行。”歐陽長風眼露慈愛的神态,伸手在趙靜的頭上撫了撫,笑道:“是不是真的和這個叫張少宇的小夥子談上了?”
趙靜想了很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以蚊蚋般的聲音細聲說道:“我是喜歡上他了,不過他已經有女朋友……”
歐陽長風正色說道:“我查問過張少宇的參賽檔案,他的參賽表現很不錯,現在有靈氣的原創歌手越來越少見了,我聽過張少宇的歌,感覺他應該是個很有才華和潛質的新人,假以時日,好好**的話,他極可能有機會在娛樂圈裏混出點名堂。但是,靜丫頭,我不太贊成你找圈子裏的人當男朋友。”
“歐陽伯伯,少宇不是您想像的那種人……”
“怎麽不是?他既然已經有女朋友,爲什麽還要與你交往?現在他還沒混出頭,就已經想腳踩兩條船,将來真要是成了名歌星,那還得了啊!哼!我最瞧不起這種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家夥!”
“歐陽伯伯,您誤會了,您如果有機會和少宇接觸,您就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歐陽長風嚴肅且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當然會有機會和他接觸,靜丫頭,不管是什麽人想當你的男朋友,都得過你歐陽伯伯這一關才行!”
趙靜當然知道歐陽長風是爲她好,現在也不便多作辯解,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兩眼翻白,做了個想暈倒的表情。
對歐陽長風這位良師益友般的長輩,趙靜曆來都非常尊重,沒了歐陽長風的關照,她根本沒可能從SCTV裏的一個新人,抽調到湖南衛視。歐陽長風如果想爲難張少宇的話,随便支個招,張少宇不論有多強的實力,隻怕連這輪三十二強之争都進不了,對此,趙靜是不容置疑的,因此,她現在想得更多的是怎麽樣才能不使歐陽伯伯對張少宇心懷成見。
※※※※※※※
與此同時,在博大影視大樓中,張少宇和唐奎一塊坐在一樓大廳的待客座上,等着吳濟出現。
考慮到明天就得進入小強杯的集訓營,而且一呆就是一個月,張少宇覺得有必要在集訓前再和吳濟打個招呼。雖說吳濟早就表态準了張少宇的假,但從爲人處事方面着想,張少宇認爲既然人家給你面子,你就更得讓人家倍有臉面。
吳濟的劇組,是博大影視有限公司的一個獨立部門,劇組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張少宇,但博大影視大樓裏面,知道張少宇是老幾的,隻怕沒有幾個人。
張少宇從烈士公園做完晨練後,吃過早餐,便和唐奎一塊坐公交車來到河西銀盆嶺公司總部大樓。
吳濟是博大影業的自由人,沒什麽固定的上班時間,公司也沒人去考他的勤。接到張少宇電話的時候,他還沒起床。
對張少宇能在參加集訓前,跑到公司總部來和他打招呼,吳濟對此很滿意,也感到欣慰。他今天本來也打算把張少宇帶到公司總部和陳博會次面。沒想到張少宇與他不謀而合。
上次去衡山拍完宣傳片之後,劉楓和吳濟有過一次長談。讨談的主題完全出乎吳濟的意料,劉楓居然主動要求讓張少宇出演他下部戲裏的一個重要的配角。
劉楓和張少宇之間的矛盾無法調解,是吳濟和制片人陳博一直很頭痛的一個問題。現在劉楓終于作出讓步,吳濟當然是倍感寬懷。
陳博對張少宇的印像并不是很深,反倒是唐奎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像。聽吳濟給他講了發生在衡山的事件後,陳博這才開始對張少宇有所關注,因爲陳博知道三湘集團的總裁陳文忠在湖南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搞影視娛樂的人,免不了得和社會上的一些名流打交道,不管是黑是白,方方面面都得有所打點,有的時候,還得側重于道上那些靠撈偏門發家的大哥級的人物。因爲這類角色,成事可能不足,但要敗事,那是綽綽有餘。
上午十點左右,吳濟驅車來到了博大影業的總部大樓。
和張少宇、唐奎會合後,吳濟帶着他倆直奔位于二十二樓的陳博的辦公室。
剛到陳博辦公室的門口,正好碰上劉楓和淩心如有說有笑地從裏面走出來。
不期的偶遇,讓劉楓和張少宇都怔了怔。
而讓張少宇更覺意外的是,劉楓居然微笑着向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人家彬彬有禮,張少宇當然不能失禮,他也淡然一笑,對劉楓點頭爲意。
接下來的那一幕,差點沒讓張少宇大跌眼鏡,溫柔美麗的淩心如,竟然和唐奎面面相對,親切的交談起來:
“小唐,我能不能請你當我的私人助理?原來請的那個助理回家結婚去了,我後天就得回香港,那邊的治安比大陸差遠了,我不太放心,你看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淩心如顯然很會說話,她沒有直接說成想請唐奎當她的保镖,而是說成私人助理。
“心如姐,這……”唐奎有點傻眼了,他看了淩心如一眼,然後将目光投向張少宇,不知如何是好,“張哥,你看這事……”
張少宇笑道:“奎子,心如姐能看中你當她的保镖,你小子應該感到榮幸才是。不過,心如姐,奎子現在和公司簽了勞務合同,你想請他,得公司同意才行。”
淩心如想也沒想便說道:“這事我可以和陳董商量,隻要小唐願意,我有辦法說服陳董的。”
“呵呵呵!心如,什麽事讓你要來說服我呀!”陳博的笑聲從辦公室裏傳了出來。跟着,西裝革履的陳博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哈哈,老吳也在,小唐和少宇也來了啊,怎麽都站在門口說話,不進來說呢?”
吳濟和陳博打了個招呼,陳博把衆人都請進了辦公室。
淩心如也跟了進去,她纏着唐奎,看來不說服唐奎,她不打算罷休了。
張少宇在擡腳進門之前,被劉楓叫住了。
“張少宇,能不能幫忙和小唐說說,我知道小唐什麽事都是聽你的。”
張少宇轉身看了劉楓一眼,淡然說道:“奎子當我是他哥,雖然什麽事都會和我商量,但我沒權利去要求或是指使他做任何事,劉楓,我想知道,給心如姐當保镖,需要做哪些事,有沒有危險?”
劉楓答道:“心如在香港和台灣是公衆人物,經常出入公共場所,免不了會有很多影迷來糾纏,在這些人當中,不泛一些心理不是很健康的變态粉絲,給心如當保镖,就是不讓影迷與她靠得太近。以小唐的身手,我想這些事對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張少宇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可以和奎子說一下,但我不保證他會答應。”
劉楓笑道:“隻要你開口,我相信小唐肯定沒問題。”
進了陳博的辦公室後,張少宇便聽到淩心如在說服陳博:
“陳董,小唐當我的私人助理,我可以在平時多和他交流一些與演技有關的心得和經驗,在這方面,我想您應該對我的能力比較放心吧?再說了,他當我的助理,與當替身演員演戲也不沖突,難道你不覺得能有的戲份的本子裏,會少得了我的角色嗎?”
經淩心如這麽一說,陳博當然不會拒絕了。讓唐奎跟着淩心如,的确能讓他學到很多東西。
不過,替人當保镖,或多或少會存在一點風險性,陳博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當然不會用公司的名義指派唐奎去做這件事。
他将皮球踢向了當事人唐奎,笑道:“小唐,對心如的這個要求,你作何想法?”
唐奎摸了摸剃成闆寸的平頭,望着張少宇說道:“我聽張哥的,他說行就行。”
他這麽一說,陳博、淩心如和劉楓都将目光投向了張少宇。
張少宇走到唐奎身前,輕輕拍了他的腦袋瓜子一下,笑罵道:“傻小子,聽我的幹嘛,咱們是男人,做什麽都得有自己的主見。”
唐奎木呐地說道:“張哥,我是個粗人,我隻明白喝水不忘挖井人。我是你帶出來的,你到哪我就到哪,你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這就是我的主見。”
質樸的話氣,簡單的說辭,卻使得張少宇心頭微震,同時,也使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向他身上集中射來。
張少宇顯然也沒想到唐奎會當着這麽多人說出這番話,他目光一凝,看着唐奎,說道:“奎子,我問你,對心如姐提出的這個請求,你怎麽想?”
唐奎想也沒多想便答道:“張哥,如果我想替人當保镖,早就幹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心如姐是大名明,能看得上我這身粗把式,給口飯吃,是我的榮幸,但現在我在劇組的這份工作,幹得挺開心,也很知足,所以我……”
他的話雖然沒說完,但在場的諸人都能聽得出他不想幹這層意思。
劉楓用一種請幫忙的希翼眼神望着張少宇,淩心如也同樣對張少宇投以滿懷請求的溫柔一笑。
張少宇将目光轉向吳濟,說道:“吳導,奎子能不能請假?”
吳濟與陳博互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對張少宇答道:“少宇,如果你覺得可行,可以讓小唐帶薪休假,幫心如這個忙。”
張少宇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方對淩心如說道:“心如姐,我可以讓奎子暫時給你當一段時間的保镖,不過,我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太長,還得請你在這段時間盡快找到接替的人選,你看這樣行嗎?”
淩心如欣然笑道:“行行行。就這麽說定了,少宇,你放心吧,我不會虧待小唐的。”
張少宇點了點頭,對唐奎一本正經地說道:“奎子,保護心如姐,也是劇組的工作之一,你先好好幹着,在心如姐身邊呆一天,你就得确保她的人身安全,等心如姐找到了新的保镖人選,你再回來。”
唐奎點了點頭,沒心吭聲。
劉楓和淩心如見唐奎終于答應了,不由長籲了口氣。
張少宇微笑着繼續說道:“不過,我和奎子都是公司的職員,工作安排當然得最終由公司領導決定,劉楓,心如姐,如果陳總不點頭,那我也沒辦法。”
陳博哈哈一笑,說道:“少宇,你剛才不是說了嘛,保護心如,也是公司的工作,你和小唐能如此支持公司的工作,我當然是舉雙手贊同。我看,這事,就這麽定了。心如,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
淩心如笑吟吟地說道:“謝謝陳總,謝謝小唐和少宇。小唐在給我當私人助理的期間,他所有的費用,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