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涉足年輕人人人都向往的娛樂圈呢?沒出校門的時候,他和所有的同齡人一樣,都計劃着如何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有所建樹,然而,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卻讓人們爲了生存而不得不面對現實。
想想現在每一屆的應屆畢業生,又有幾個能謀取到一份和自己所學專業對口的工作呢?
其實有時想想,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它賜給了每個人各自不同的特長,至于人們如何根據自己的這些特長,在人生這個大舞台上找準适合自己的那個角色,那就得各人自求多福,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坎坷和挫折的磨練,在逆境在去尋找自我。
在網吧打散工,認識jay、小馬,開始創作,參加小強杯,無意中闖入《血流》劇組的拍攝現場,著名導演吳濟親自上門來找他,到今天簽下了這份影視藝人勞務合同,所發生的這一切,好像是命運那隻無形的魔手,在揪着一步一步地朝娛樂圈裏邁進。難道說,這就是我張少宇今後的職業生涯和人生道路嗎?
不可否認,張少宇從來都對自己的每個決定和選擇都充滿了自信,盡管他知道自己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和人脈關系,但是,他從來不對自己妄自菲薄,總認爲自己的一生,絕不是平平淡淡碌碌無爲的一生!
唐奎,這個老實巴交來都市讨生活的鄉下青年,身懷一身如此高明的真功夫,卻經常在他人的排濟和欺負下失去一個又一個隻圖能養活自己糊口的工作,之所以會這樣,張少宇很清楚,那是因爲唐奎實在是沒讀過什麽書,對這個社會太缺乏認知,因此,張少宇并不認爲自己幾年大學生涯是白讀,最起碼,課本教會了他該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态,去面對和了解整個社會。
張少宇不知道自己帶着唐奎一塊混,将來能給他帶來什麽,不過他明白一點,他能教會唐奎如何運用自己的特長,去混生活。
看唐奎吃得是那麽的香,那麽的開心,張少宇不禁啞然失笑,說道:“奎子,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麽?”
唐奎先是怔了怔,随即答道:“回鄉下幫家裏蓋棟兩層的紅磚房,掙錢供兩個弟妹讀書,将來上大學,讓他們也和張哥一樣,有本事!”
雖然他的話不是什麽豪言壯語,但卻很實在。
張少宇默默地點了點頭,拿起酒瓶給唐奎倒了半杯酒,邊倒邊望着他說道:“奎子,你這個願望,一定可以實現,我保證!”
“嗯嗯!”唐奎雙手捧着酒杯,用力地點着頭說道:“我知道張哥是有大學問大本事的人,跟着你混,一定有盼頭。”
張少宇呵呵一笑,說道:“奎子,真要論本事,你小子這身硬功夫,才叫真本事,怎麽以前沒看你顯露過?”
“從小我爺爺就再三告誡我,練功夫,是用來強身健體,可以防身,但絕不能用來逞勇鬥狠。”唐奎鄭重其事地答道:“我也從來沒想過功夫,也能混飯吃,如果這次不是幸好在迎春樓遇上張哥,離開李燕這個壞女人後,我已經打算回鄉下去了,雖然這麽回去沒臉見人,但我真覺得自己真不适合在城市裏呆。”
“你是怎麽和李燕認識的?”張少宇淡然笑道。
“上次承張哥仗義,在醫院裏挂了三天鹽水後,身體便複原了。想找份工作掙點錢還張哥,但連着試了幾家,别人一聽我沒文憑,根本理都不理。那天晚上我很沮喪,一個人在街上瞎逛,結果在公園附碰上三個男人的追打一個女人,當時我很想找個發洩的地方,于是便出手将那三個男人打跑了。就這麽,我認識了李燕。”
“沒想到你小子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嘛。”張少宇打趣着笑道。
“張哥,您就别笑話我了。”唐奎尴尬地摸着腦袋繼續說道:“李燕說她也是從鄉下出來,到城裏找工作的,經常被男人欺負,我見她是女人,比我還慘,于是便和她交談起來。哪知這一聊,就……”
“聊到床上去了,是不是?”張少宇伸手在唐奎頭上敲了一下,笑道:“所以後來你覺得要對人家負責,于是就跟着她混了,對不對?”
“嗯!”唐奎紅着臉低着頭沒敢看張少宇。
“現在知道社會複雜,人心險惡了吧!”張少宇将酒杯端起,在唐奎的杯上碰了碰,笑道:“吃一虧長一智,來,爲咱哥倆都能混出個人樣來,幹杯!”
二人仰頭都将杯中酒一口喝光。貌似這哥倆的酒量都還過得去。
在放下酒杯的那一刻,張少宇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擡手在自己的腦門拍了一下,暗罵自己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怎麽将如此重要的事給忘了呢。他連忙掏出手機,按下楊婷瑤的手機号。
“對不起,您撥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或超出服務範圍……”
挂斷電話,張少宇自語着罵道:“操!怎麽打不通呢!”
他有點不死心,接着又連撥了三次,但每次都是無法接通。
興緻索然中,他無聊地将手機亂摁亂按,無意中在已接來電裏看到了趙靜的手機号碼。
張少宇心中一動,撥通了趙靜的手機。
“小流氓,怎麽會想起給我打電話呢?讓我猜猜……”
“瘋丫頭,甭費神了,我現在在羊西餐的福臨門火鍋城19号包廂,如果你有時間,就趕緊過來,若是沒空,就算了。”
“哈哈,這種好事怎麽能錯過呢,小流氓,現在離我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你說什麽也得在福臨門等我,如果我來後找不着你,我肯定跟你急!”
“成,我等你。”
“你先慢慢吃,不過我來後你得幫我點幾樣我喜歡吃的東西,像鮮豬腦……”
“嘿嘿,都說吃什麽補什麽,某些胸大無腦的,是該多吃點豬腦。”
“你個死小流氓,看我過來後找你算帳,嘻嘻,不說了,蕭姐來了,我先挂了。”
張少宇合上手機,随意地朝桌面一扔,手機剛與桌面接觸,便唱起了輕快的“月亮惹的禍”和弦音。
還以爲是趙靜打過來的,張少宇看也沒看來電顯示,拿起電話便道:“瘋丫頭,放心好了,我肯定替你多點幾份鮮豬腦……”
“老公,是我。”話筒裏傳來楊婷瑤溫柔的聲音。
“啊!師姐……”
“你剛才是不是打我電話了?剛剛可能是汽車經過信号盲區,好在我設定和秘書台,進入服務區就能收到信息提示。”
“嗯,師姐,本來想第一時間告訴你我成功簽約了,而且還拿到了兩萬塊簽約金,哪知沒打通。”
“老公,真爲你感到高興,我就知道我老公是最棒的。”
“那是,我哪能讓我老婆感到失望呢!”
“嗯,老公,對不起,在這個開心快樂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
“老婆,說什麽呢,咱這不也正在一起分享嘛!”
“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大日子,老公,你多叫幾個以前的同學一塊熱鬧熱鬧,梁進不是也在成都嗎?”
“呵呵,還是老婆細心,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将這小子忘了。”
“昨天吃飯還是趙靜買的單,老公,今天你叫上她,正好将這個人情還了,咱們可不能欠别人的情,你說是不是?”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對了,老婆,你怎麽現在還在車上?按說應該早到洪都了呀?”
“從瑞景出來後,我順便去成都市委辦了點事,所以才坐上這最後一班車。老公,晚上玩得開心點,我到洪都後,發信息給你。”
“嗯,你路上多當心點。”
“嗯,我會的,byb!”
挂斷楊婷瑤的電話後,張少宇撥通了梁進的手機号,結果提示是手機欠費已經停機。他又不知梁進工作的那家網吧的電話号碼,無奈之下,隻能怪梁進這家夥沒口福了。
張少宇看了看桌上的菜,别看唐奎個頭小,食量可不小,先前點的那些火鍋配菜,都吃得差不多了。
看着所剩無幾的幾個碟子,張少宇覺得呆會趙靜過來後,看到滿桌狼迹之狀,實在有點說不過去,雖說呆會兒可以讓她自己點菜,但感覺上總會給人一種吃殘羹剩菜的想法,即算他知道趙靜不會見怪,不過還是讓小丫頭有種重視她的感覺爲佳。
想到了便做,張少宇将服務員叫了進來,将桌子收拾了一下,連火鍋湯底帶配菜,重新上了一桌。
“張哥,等下趙靜姐要過來,我是不是先走,免得在這礙事……”唐奎忽然問道。
張少宇擺手說道:“礙什麽事?有什麽事可礙?奎子,我和趙靜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回事,我和她的關系,就像我與你的關系一樣,都是哥們,是好兄弟。”
“趙靜姐是女孩,怎麽可能是哥們呀?”唐奎不解地問道。
“她?整個一男人婆,你甭将她當女人看。”
“趙靜姐那麽漂亮,哪點像男人婆啊!”
“反正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小子就别操那份心了。”
“對了,張哥,晚上我們睡哪?劇組好像沒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呀!”
“嗯,明天我去問問張小莉,今晚先到我那擠一擠。”
“呵呵,那就隻好麻煩張哥了。”
“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奎子,我把你從迎春樓拖上車的時候,當時也沒問你要不要去收拾你的行李,呆會兒吃完飯後,我們一塊去商場,來次大采購,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也,哈哈!貌似趙靜這丫頭是個購物專家,正好讓她當免費導購員。”
“你想得美!”随着包廂的房門從外推開,趙靜邊說邊走了進來:“聽你的口氣,小流氓,你是不是發财了?”
“發财?呵呵,應該可以算是發了點小财。”張少宇笑道。
趙靜将包房門順手帶關,走到挂衣架上先将她那隻黑皮小背後挂上,然後将淺黃色的長羽絨外套脫下挂起,奶黃色和草綠色相間的緊身羊毛衫,配着牛仔褲,将她曲線玲珑的性感身材襯得分外養眼。
她在張少宇身旁那個空座上坐了下來,看着滿桌的菜,其中有幾樣還真是她特别喜歡吃的,滿臉笑容地點着頭說道:“小流氓,看來我今天得将刀磨快點,難得有逮着宰你的機會,非得吃得你大叫心痛不可。”
張少宇老謀深算般地笑道:“無所謂,反正今天我保證讓你盡興,瘋丫頭,我就不信吃頓火鍋能吃上幾百上千。”
“嘻嘻,你不是說吃完還得去逛商場嗎?想本小姐白給你們當參謀,沒門,吼吼!”
“嘿嘿,貌似我很少進那種超級大賣場,我賣東西,從來都喜歡在夜市地攤上挑那種既便宜又實惠的‘馬路貨’”
“地推貨就地推貨,反正我今天是甯可錯殺,決不放過,吼吼!”
“我靠,看來你還真打算對我狠心下黑手了啊!”
“古人不是有雲,甯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小流氓,我會讓你因爲那句胸……什麽什麽的話付出代價的,嘿嘿嘿!”
“女人?這屋子裏貌似沒女人呀!你是女人嗎?我怎麽從來沒這種感覺呢?”
“哼哼,現在随你徒逞口舌之利,呆會兒你就知道心痛的感覺是什麽。”趙靜說着便燙了幾片鮮豬腦開吃,邊撥弄着在滾燙的火鍋湯裏有點像豆腐老有鮮豬腦,邊嚷道:“小流氓,我要喝果汁,還要喝啤酒!”
張少宇擡手打了個響指,将站在門外的服務員召喚進來。
他還沒說話,趙靜已對服務員笑眯眯地說道:“給我來一杯鮮胡蘿蔔汁,再上一打百威,麻煩快點,謝謝!”
“小姐,您還需要點其他的嗎?”這名有點胖的女服務生面帶職業性的笑容,很禮貌地問道。
“不用了,需要我等會兒再點。”趙靜一邊吃着燙成七分熟的鮮豬腦,一邊說道。
很快,服務生将果汁和啤酒送了進來。
趙靜站起來開了三瓶,遞給張少宇和唐奎一人一瓶,然後直接拿着酒瓶,對張少宇說道:“來,先爲我們未來的影視歌三栖天王巨星張少宇先生,幹瓶!”
她雖然是嘻笑着說出這番玩笑話,但是,張少宇卻能從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裏看出她的真誠。
張少宇拿起面前的啤酒,與趙靜伸過來的酒瓶碰了碰,唐奎這時也趕緊起身,舉瓶相慶。
等三人都一口氣将一大瓶啤酒喝完,張少宇以袖拭了拭嘴邊的酒漬,望着趙靜笑道:“瘋丫頭,以前還真沒發現,你居然還有喝酒的特長,你行啊!”
趙靜打開桌上的一包餐巾紙,輕輕拭了拭她紅豔豔的小嘴,得意地笑道:“那是,你難道沒聽說過天府女兒都能喝嗎?”
說着,她頓了頓,朝張少宇問道:“你師姐呢?她不是也在成都嗎?怎麽沒來?”
張少宇答道:“她隻有一天假,下午就回洪都去了。”
“哦!我想你肯定是第一時間将簽約成功的消息打電話向她彙報了。對了,她應該知道你要去長沙吧?”
“嗯!”張少宇點頭答道:“你什麽時候去湖南衛星報到?”
“後天就得動身,那邊正在做一個節目,非得催我盡快過去。做我們這行的,都知道去了湖南衛視,那就相當于鍍金,所以我不想錯過個機會。”
“呵呵,你的個性,非常适合做這行,趙靜,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節目主持人。”
“嘻嘻,那就承我們張大天王的貴言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長沙?”
“暫時還無法确定,不過我估計也不會等太久。你後天就啓程,今晚算是我提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