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擦幹了眼淚,輕輕歎了口氣,望了望堤壩下面蜿蜒流淌的涪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對一個還認識都談不上的男人說這種話,被拒絕的可能性在90%以上。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家人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自己的。
再三思量之後,她還是開口了:“能請你幫我一個忙麽?”
“說來聽聽,隻要不是違法犯罪,不違背做人的原則,不違背江湖俠義,我一定答應。”張少宇說得很誠懇,臉上沒有任何一絲開玩笑的神情,甚至他的雙眼中,都透露出真誠的目光。
趙靜有些樂了,這世人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明明是在耍貧嘴,可他卻一本正經,甚至從眼睛也看不出來他在耍寶。這樣一個樂觀派的人,在昨天廁所那一幕實在是讓人有些想不通。
趙靜向張少宇的身邊移了移,開始在心裏打着腹稿,力求把話說得委婉一些。可這一下,可就苦了張少宇了。本來他坐在欄杆上,面向着涪江,正瞧着河裏的漁人在捕魚。剛剛轉過頭來,可看到這一幕讓他再也不想把視線移開了。
趙靜就站在他身邊,因爲他坐在欄杆上,趙靜站在地上,所以他就比趙靜高出了一段,看趙靜的目光,自然是從上而下。可這一看去,趙靜粉色的無袖t恤緊緊的貼在身上,裹着那渾圓飽滿的胸部高高聳起,從張少宇這個角度看下去,正好看見那隐隐約約的**,哦,就像一條深不可測的隧道,可它通向的,是那春色的無邊的世外桃源啊。
上帝造人真是不公,給了這丫頭俏麗的容貌也就罷了,居然還給了她如此嬌好的身材。坦白講,什麽超級無敵海咪咪,張少宇是見得多了,眼前這個女人身材說不上霸道,可貴就貴在勻稱,比例好,稍微有點經驗的男人都知道,女人不一定要大,比例好是關鍵,這樣一看起來,那就是,舒服,養眼。
“我的思想太肮髒了,我是個色胚……”張少宇一邊在心裏檢讨着自己,一邊仍舊不願意把目光移開。
“我想,請你,去我家一趟。”趙靜總算說了出來,說完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臉好燙,胸口像是揣了隻兔子,上竄下跳,尴尬得她把頭頭深深低了下去,不敢去看張少宇。
“什麽!”張少宇差點從欄杆上摔了下去,當他身體已經傾斜之際,若不是趙靜一把拉住了他,他有可能真就摔到下面去了。心驚膽戰的坐了回來,才發現趙靜白皙的玉臂還抓着他呢。趙靜似乎也發現了,趕忙抽回手去。
“我說,我沒聽錯吧?你說,讓我去你家?”張少宇當然不會yy到以爲趙靜是要他去見家長,他大概猜出來趙靜想幹什麽。這女人可真是心黑,想讓我去給你男朋友道歉,說明情況?就他昨天那牛逼哄哄的樣兒,沒揍他已經是看你的面子了。
“嗯,你想想,昨天你那麽一鬧,我哥以爲我們兩個有什麽暧昧關系呢,再加上你扔在廁所裏的那些,那些東西,我怎麽解釋家裏人也不相信,你要是不幫我,我可就回家也不回不了了。”趙靜說得有些心虛,自己是從家裏跑出來了,不是被趕出來的,這連家也回不了一說,實在是爲了博取同情。
張少宇心中一動,哥?難不成,昨天那牛高馬大的哥們不是她男朋友?
“哎哎哎,那個,趙靜。”想了半天,總算想出來這美女的名字,“你是說,昨天跟你一起,想揍我那哥們,是你大哥?他不是你男朋友麽?”
趙靜這次可真樂了,搖搖頭笑道:“不是,他是我親哥,我哪兒來的什麽男……”說到家裏,她停住了,沒有必要告訴一個陌生人自己的事兒吧。況且,這個男人是那麽的讓自己讨厭,若不是有求于他,真不想和他多待上半分鍾。
可張少宇聽出來了啊,照這麽說,這丫頭可能還真像小強說的那樣,是個極品呢。難得,真是難得,這年頭兒,這類女人已經被歸納爲國家級保護對象了。當下,他以傾斜四十五度角,滿懷仰慕的目光向趙靜看去。漂亮,真是漂亮,t恤很繃,以至于看得清楚小腹上一片平坦,沒有絲毫贅肉,胸圍至少有c罩杯,最要命的是下身穿着緊身的長褲,美妙的曲線展現無遺。張少宇漸漸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哥們得犯錯誤。
“你幹什麽這麽看着我?”趙靜感覺到張少宇的目光有些異樣,再一看,又發覺他看的地方,不對,自己低頭一看,頓時恍然大悟,連忙緊了緊領口,低聲罵道:“色胚!”
張少宇一聽,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以欣賞在眼光在看你啊,這就跟欣賞人體藝術一樣,你若不是心裏總想着不好事兒,那一副副**,可實在是絕佳的藝術品啊。”
趙靜當然不會傻到相信他,這樣的色胚,她可是見多了,當下趕緊的離他遠一點兒,冷哼道:“你倒是挺象藝術家的。”
“藝術家?哈哈……”張少宇覺得這話挺招笑,長這麽大,頭一次有人說他像藝術家,可回頭一想,那藝術家多半都長得不怎麽樣,這小丫頭是在拐着彎罵我呢。
也正巧這會兒那菜刀别在背後不舒服,幹脆一把扯了出來,放欄杆上一放,指着它說道:“見過帶着菜刀出門的藝術家麽?”
到底是女孩子,一看到張少宇抽出一把菜刀來,趙靜就有些害怕了。本來想馬上離開這裏,可想想家人懷疑和失望的樣子,她還是硬着頭皮,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張少宇沒有馬上回答,歪着頭作沉思狀,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
“爲什麽呢,這事兒是因爲你才鬧成這樣的啊。你總不能……”看到那把菜刀,趙靜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因爲沒有必要。你想想,我和你本來就八杆子打不着,所謂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愛信不信,你完全沒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若是往你家裏一跑,說不定越描越黑,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對不對?”張少宇這倒是心裏話,本來嘛,自己的女兒和妹妹都不相信,這叫什麽家啊。
眼見事情無望,趙靜可不想再跟這流氓多待一會兒,連話也不說一句,轉身就走。張少宇一見,立馬從欄杆上跳了下來。
“喂,你等我把話說完,喂!”剛跑出幾步,想着菜刀還在欄杆上放着,中午外婆還等着它切菜呢,于是回去拿上菜刀,又追了上去。
趙靜回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他居然提着菜刀追了上來,吓得她拼命逃跑。這樣一來,事情就有趣了。一位漂亮的女青年在前面花容失色的逃跑,後面一二十來歲,大熱的天兒穿着西裝的小夥子,手提菜刀拼命追趕。如果你看到這副景象,你會怎麽認爲?沒錯,你一定認爲,神經病在砍人。
張少宇絕想不到,就因爲這把菜刀,不,應該說是因爲這個女人,讓他的生活起了極大的變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影響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