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南在一旁看着,冒着酸氣,“還真是爸爸懷裏舒服些啊!得了,你以後哪也不去,就抱着你女兒得了!”
晏暮青一手抱着恩恩,另一隻手伸過來攬住她,低頭在她臉上又親了一下,“我哪兒也不去,就陪着你們母女倆,永遠。”
“你今天怎麽回事啊?酸得不行!小心點,别把恩恩掉地上了!”許自南見他一隻手抱着女兒,實在擔心。
“不會。”他反而摟緊了她,“你們倆我誰也不會掉!溲”
“……”她隐隐覺得不對,凝視他,“晏暮秋的案子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他輕輕觸了觸她的臉頰,“隻是覺得,更珍惜了。”
許自南仰着頭,被他這句話幸福了一臉,“把恩恩放床上睡去吧。恧”
他想了想,“嗯。”
晏暮青把恩恩放進小床裏,轉身卻将她抱住。
“怎麽了?”她覺得他今天實在是奇怪。
他抱着她吻,那日在浴室裏都沒有這麽激烈,吻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許久沒有親密,她有些情動,他的氣息讓她意亂神迷。
“晏暮青……别鬧了……我……我……”她有些抵制不住了,目光如水,聲音破碎。
晏暮青自己也是如此,呼吸沉重而急促,最終停了下來,把她緊緊按進懷裏。
許自南以爲他隻是因爲禁得太久而渴望強烈,摸索着問他,“是很難受嗎?要不……”
他抓住了她的手,緊緊貼着她的臉,“别動,抱抱就好。”
從情緒激動到漸漸平複,晏暮青終于平靜地凝視着她的臉,手指摩挲着她臉上的皮膚,“南兒,有些話,我……”
“你到底想說什麽嘛?一天都這麽奇奇怪怪的!你想說就說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不是最聽你話的嗎?隻要是你說的話,我都乖乖聽着。”許自南拉下他的手,他這麽撫摸着她,固然溫馨,可這樣的情形,卻讓她有些心慌。
“沒什麽。”他仍然隻是抱着她,“南兒,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和恩恩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有時候,我的行爲在你看來并不一定是對的,但是,并不會改變我怎麽對你,我隻想,永遠跟你和恩恩在一起。”
許自南笑了,“你本來就是這樣啊,你從前對我做的那些,我什麽時候覺得你是對的了?但是我都聽你的了,因爲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晏暮青擁住了她,不再說話。
那天晚上,晏暮青通宵沒有睡,恩恩也很鬧,每次哄過恩恩之後,他就躺在床上,蹙眉深思,許自南幾度醒來,都看見這樣的他,卻不知他是爲了什麽。
如果可以說,他一定說了。經曆了這麽多,她已經明白。
所以,他不說,她也不會再逼着他追問,隻是伸出手臂來,抱住他,佯裝依然在熟睡。而他,則回應她的擁抱,輕輕吻她的臉。
第二天,便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恩恩醒來後他笑容滿面地抱着恩恩去洗澡,洗完澡還跟恩恩玩遊戲,給恩恩喂牛奶,直到恩恩睡着,他還抱着她親她的臉。
後來,馮汐和許默滄來了,晏暮青和許自南下樓陪他們說話。
因爲恩恩睡着了,馮汐沒法和她玩,馮汐還郁悶了一小會兒。
大約恩恩昨晚鬧得太厲害,今天格外累的緣故,一直睡得很好,馮汐待了好一陣也沒能有機會跟恩恩玩,最後隻好抱憾回去。
阿百幫她把輪椅推了過來,許默滄把她抱上輪椅,說好明天再來陪恩恩。
“我媽媽真是對恩恩好溫柔,我小時候都沒這待遇,我媽那時可兇了!”許自南看着馮汐遠去的方向感慨。
“嚴厲那也是盼着你成才,哪有母親不疼小孩的?”晏暮青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許自南覺得晏暮青說這話的時候,父親範十足,老氣橫秋,不禁問道,“那你呢?你會怎樣管教恩恩?”
晏暮青眼中流露出憧憬的光芒,“我會讓她自然成長,做她喜歡做的事,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不學鋼琴?不跳芭蕾?不去貴族學校?”
晏暮青眉梢一挑,“她喜歡就去,不喜歡就不去。”
“那你會罵她打她嗎?比如闖禍的時候?”許自南已經有點酸了。
“哪個小孩不闖禍?不打。”說完還想起了什麽,立即警告的語氣,“你也不許打她罵她!不然……”
不然怎麽樣已經沒說了,可是許自南已經酸氣爆棚,“不然怎樣?”
“不然我打你!”晏暮青故作嚴肅狀,把她拉起來在她屁/股上猛拍。
許自南尖叫,拍打着他十分不樂意。
兩人鬧了一陣子,許自南趴在他胸口安靜下來,仍然幾分郁悶的語氣,“怎麽會有這樣的爸爸?我覺得我投胎投錯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開玩笑過火,這是對媽媽的大不敬了,忙吐了吐舌頭,心裏念着,這是開玩笑,媽媽不會介意的。
晏暮青聽了,卻把她抱緊了,“傻丫頭,恩恩我都舍不得打,我舍得打你嗎?你在我這不也一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想想也對!
許自南仰起頭,挑眉,“那我現在……想做一件事情……”
晏暮青看着她,“不可以!”
“……”許自南瞪眼,“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你還能想什麽?”晏暮青的眼神很是鄙視。
許自南無語了一陣,她的确是有那麽一點想法,想惹惹他的火,給他一點懲罰……
“晏暮青……”她趴倒在他懷裏,撒着嬌,“你有時候可以假裝不知道,讓我玩一下……”
“唔……等過了這幾個月,讓你玩個夠……”他的聲音也變得綿軟起來。
許自南覺得整個人都融化了,日子,是否會永遠像現在一樣,如融化的奶糖?
晚上,已經準備睡覺了,阿百來跟他說一句什麽,他表面依然是平靜如水的樣子,讓阿百出去,而後俯身親親已經睡着的恩恩,對她說,“我有事要出門一趟,如果回來得晚,晚上你照顧恩恩,阿百在家裏,有事叫他。”
“好。”她很順從地答應了,她聽他的話,一直。末了,補充一句,“你小心。”
“嗯。”他親了親她的臉,換上衣服走了。
樓下,他自己開車,阿百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他臉色微沉,“夫人和我,你說誰更需要保護?”
阿百無話可說了,不甘心地又道,“那你帶幾個人?”
“不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說。
阿百無言,隻好道,“出海口,遊艇。”
而後,一個人開着車,駛入黑夜裏,朝着阿百給他所指的地點疾馳而去,尋找着去出海口最近的路。
而此時出海口的一艘遊艇上,許默滄坐在一層最大的艙内,一輛車在遊艇旁停下,車上下來的人是曲北昀。
看着那艘遊艇上明亮的燈光,曲北昀冷笑,鎖車朝遊艇走去。
登上遊艇,往内,一眼就看見了許默滄。
她走了進去,傲然直視他。
兩人默然對望了一陣,曲北昀先說了話,“既然約我來,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是。”許默滄冷言。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哪裏還有一點過去的痕迹?”曲北昀笑着在艙裏的吧台邊坐下,取了隻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并返身問他,“你要嗎?”
“知道的,不止我一個人。”許默滄說。
“是嗎?還有誰知道?不會晏暮青也知道了吧?”曲北昀輕輕抿了一口,“酒不錯,應該沒藥!”
許默滄冷眼看着她,“既然我都能知道,那肯定還會有人知道。”
曲北昀從吧台上下來,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向他,“那你說吧,我哪裏還有青青的樣子。”她在許默滄面前轉了一圈。
“沒有了。”許默滄道,“樣子完全變了,聲音都不一樣了,可是,你有一個動作,卻是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