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百也很是欣喜,“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晏暮青搖頭,“我給恩恩喂奶去!”
“……”阿百也是無語了,現在天大的事也沒恩恩喝奶重要了……話說現在晏先生唯一念着的就是這奶粉的安全,唯一挂念的生意也就是自己的乳液公司一時半會開不起來。
許自南見晏暮青回房間來時神态怡然,懸着的心放下,“什麽事?溲”
恩恩已經穿好衣服,兩隻小腳丫卻還是光着的,晏暮青抓着她的小腳丫子在她腳心裏親,大約是他的胡子紮,恩恩不高興地蹬着腳,哼哼哭了起來。
晏暮青一看,腳心被他親紅了,頓時極度自責,催促許自南,“快點包好,送醫院去!”
“送醫院幹嘛?”許自南不明所以恧。
“這麽紅,不知道破皮了沒有,萬一感染了怎麽辦?趕緊送去醫院處理。”
“……”許自南理都沒理他,拉着恩恩的小手,跟她玩起每天的親子遊戲來了。
“南兒?”
她忍無可忍,“晏先生,還是你去醫院看看吧,測測你的智商是不是變負數了!”
“……”
“阿百剛剛來是不是說案子的事情?”許自南又問起這個。
“是的。”晏暮青道,“不過,現在我不操心這些了,自然有該管的人去管,我這以後就負責陪陪女兒,過一些安甯的日子就好。”
他所說的話,也正是許自南所想,無需什麽驚天動地轟轟烈烈,隻需一些安甯就好。
然而,這個世界卻注定不太平。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
兩個女人在灰暗的光線裏見面,其中一人慌亂不堪:“怎麽辦?被發現了,那個工頭的錢被發現了,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
“别擔心,如果你害怕的話,先出國躲一陣子吧。”
“對!我要出國!我不回來了!這裏……這裏太可怕了!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安安生生過日子呢!我悔死了,後悔死了!以前什麽都不争多好!晏暮青賺了錢花現成的!當一隻什麽都不想的米蟲多好!我們幹嘛要這樣!提心吊膽不說,媽媽還死了……”女子哭了起來。
“這是幹什麽?要争的也是你,現在後悔的也是你,後悔有用嗎?你怎麽不想想,你付出了這麽多代價,你媽死了,你現在被逼得要跑路,不全是晏暮青害的嗎?當米蟲?你以爲晏暮青還會繼續養着你們當米蟲?别傻了!你看他留給你們的公司,還剩下什麽?大頭都被他轉移到自己公司裏去了吧?現在又有了女兒,一家人幸幸福福的,你們呢?越活越凄慘!你現在還要亡命天涯,如果晏暮青對你們好,你至于落得這個下場嗎?”
“說得對!一切都是晏暮青的錯!每當我想起這些!我就無法忍受!我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讓他們一家三口過得快活!我自己卻要跑路!”
第二天,喜歡睡覺的恩恩小朋友好不容易賞臉,給爸爸一個清醒的時間陪爸爸玩兒,阿百叔叔又來了。
這一次阿百帶來一個震驚的消息:晏暮秋死了。
正在說着話逗恩恩的晏暮青一鎖眉,“怎麽回事?”
“要不要去看看?”阿百問。
晏暮青微微點頭,“南兒,你在家帶恩恩别出去,我去去就來。”
許自南把恩恩抱起,心驚不已,好端端的,晏暮秋竟然會死?
晏暮青和阿百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馮汐和許默滄給許自南炖了湯來。
這是馮汐現在的習慣了,雖然有馮嬸在照顧許自南,但馮汐總會在上午炖了養生湯來給許自南喝。
晏暮青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便出去了。
他們直接去的公安局,直接找的關謹琰,正好呂慧文也在。
“是刀片之類的東西劃破喉嚨而死的,死亡時間是昨晚零點左右。”呂慧文說,雖然死的晏暮秋,但也是晏家人,呂慧文看起來神色不太好,“大哥,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全都跟我們家有關!不知道下一個又輪到誰!”
關謹琰也道,“我總覺得這三起殺人案全都是一個人幹的,你們真的不能提供更多的相關線索了嗎?”
三人都沉默。
關謹琰拿起一個塑料的密封袋,“跟上次簡甯的命案一樣,這次發現屍體的地方又不是案發地,死者還是先被人殺死,然後移屍的,看這裏,這幾根頭發是我在死者身上找到的,長發,比死者的長,而且是黑色,死者的頭發是染過的。由此可以推斷,死者的死應該是跟一個女人有關,至少跟一個長黑發的女人近身接觸過。”
晏暮青眼中光亮一閃,一縷驚懼閃過,随即立即掩飾過去了。
“你想到了什麽?”關謹琰目光何其敏銳,并沒有放過晏暮青這一個神色的變化。
晏暮青已然恢複正常,淡淡地答,“沒有。”
關謹琰也不再逼他,“總之,我們會盡我們所能盡快破案,可是,我也希望你們能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如實提供線索。”
晏暮青走出公安局的時候,臉色是十分沉重的,腳步走得飛快。
阿百緊跟着他,上車以後,才小心地問,“晏先生,你剛剛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晏暮青沉默了一會兒,“是,的确是想起一件事來,一件一直存在我心裏,卻被我忽視了的事。”
“跟案子有關?你懷疑兇手是誰?”阿百忙問。
晏暮青搖頭,“我不知道,我希望我的懷疑是錯的,一定是錯的!”
晏暮青的反應讓阿百也變得心神不甯起來,這情形,難道兇手是熟人?阿百也想起了一個人,可是馬上否定了自己,不是!怎麽可能!
“去棄屍現場看看。”晏暮青說。
“不知道封鎖解除了沒有。”阿百還在他自己的猜測裏驚魂。
“去看看。”
阿百這才加了油門而去。
抛屍現場在荒郊,警察的封鎖線已經拆除了,晏暮青和阿百在荒地裏四處查看。
找了幾圈後也沒發現什麽,阿百便道,“不會有什麽了,關謹琰這個人很細緻,他查過的,基本上不會有遺漏。”
晏暮青卻仍然盯着地上看,眉頭越皺越緊。
“晏先生。”阿百輕喚。
“回去吧,的确沒什麽了。”晏暮青轉身往回走。
一路,晏暮青都沒有說話,阿百看得出來,他在思考,所以也沒打攪他。
回到家,看見許家的車還停在原處,原來馮汐和許默滄還沒走。
晏暮青緊皺的眉在進家門的時候松弛開來,裏面傳來許自南逗恩恩的聲音,溫柔,自他眼裏彌漫開來。
“恩恩!”他輕輕叫了一聲。
一樓的客廳裏,許默滄、馮汐和許自南在跟恩恩玩。
許自南看見他,眼睛彎成了月牙一般,抱着恩恩走向他,“爸爸回來咯!爸爸回來咯!”
晏暮青看着她,心裏莫名一疼,這一次,沒有響應許自南的暗示去抱恩恩,而是将她抱進了懷裏,當着馮汐和許默滄的面,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許自南頗覺意外,她是要把恩恩交給他抱的,自從有了恩恩,他眼裏不是隻有恩恩了嗎?好幾次她可是都吃醋了的。
“怎麽不抱女兒呀?”她眉眼間嬌俏無比。
他沒說話,隻是在她撅起的唇上又親了一下。
許自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親一下也就罷了,這親來親去的,爸爸媽媽還在一旁看着呢,不由把恩恩往他懷裏送,“今天恩恩可興奮了,快玩了一上午!就是不睡覺!”
晏暮青目光如黏在了她臉上一般,溫和一笑,“我來哄她睡。”
懷中抱着女兒,和她一起走到嶽父母身邊,叫了聲“母親”。
馮汐如今每天都笑得很是滿足,再也沒有從前陰郁的樣子,此刻拉着許默滄道,“暮青回來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都出來一上午了。”
“好,走吧。”許默滄起身,把馮汐抱起,抱至一旁的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