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嬸不停推她,示意她跟上去讨晏暮青的好,可是,她不想。
“馮嬸,我肚子餓了,我想吃飯。”她說,聲音疏冷得連她自己都陌生。
“哦哦……”馮嬸哄着她,又替她着急,同時還擔心已經走開的晏暮青,雖然膽怯,可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喊了句,“姑爺,該吃飯了……”
“你們吃吧!”晏暮青甩下一句,回房間去了溲。
許自南心頭木木的,臉上也木木的,擦了擦臉,下樓吃飯去了。
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一個人坐在餐廳裏,機械地吃着飯,一口一口,倒是把嘴裏都塞得滿滿的,隻是,不知道吃進去的東西是什麽味道。
她想,吃飯這個時間她是必須的,要用這個時間來收拾一下自己的心緒恧。
馮嬸在旁邊始終還是戰戰兢兢的,一個勁地勸她,“南兒啊,你今天不該和姑爺吵的,我受姑爺幾句話沒什麽,你爲了我跟姑爺傷了和氣可就得不償失了你知道嗎?你已經嫁人了,萬事都要從讨得姑爺歡喜這個根兒上去考慮,不要意氣用事傷了夫妻感情,更不要爲了維護娘家人和姑爺鬧啊!”
許自南放下筷子,痛心不已,“馮嬸,你說的這些都得有個前提的,那就是對和錯!他對,我自然不會爲了娘家和他無理取鬧,可他錯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受氣啊!更何況飲水思源,我維護娘家也沒有錯,雖然我從來沒有維護過。”
“哎!”馮嬸隻得歎息,“你啊!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什麽是源?你的源頭是他才對!”
“馮嬸……”她深知,觀念的不同,誰也說服不了誰。在馮嬸老一輩人眼裏,隻希望她幸福,隻希望她在夫家過得和睦,所以,哪怕自己再委屈也願意。“馮嬸,不說這個了,你自己也去吃點吧,别守着我了,我沒事兒。”
馮嬸哪裏吃得下,見她吃好了,進廚房去端了一盅湯來,“熬了一上午的補湯,拿去給姑爺喝,不管他吃沒吃飯,都能再喝點兒。”
許自南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在馮嬸眼神的逼視下無奈接過了湯盅。
“小心點,别燙着了。”馮嬸不放心地在她身後叮囑。
“知道了!”她端着湯慢慢往房間走。
臨近房間門口,她端着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自嘲地笑了下,推門進去了。
裏面一片安靜,晏暮青睡着。
她算是舒了口氣,現在可以向馮嬸交差了嗎?不是她不願意端給他喝,而是他喝不着了。
她将湯放在他那邊的床頭櫃上算是完成了任務,轉身正要要走,手腕被拉住了。
“去那裏?”那人原來是醒着的……
她臉色耷拉下來,“馮嬸惦記着你沒吃飯,讓我給你端碗湯來。”
這原本就是馮嬸的意思,她不想也不願虛領這個情。同時,也想告訴他,馮嬸是個多麽善良的人,縱然他态度這麽惡劣,人家還是挂念着他。
他沒說話,隻是将她用力一拉,她被拉到床沿邊,收不住腳,跌坐下去。
他依然躺着,隻長臂一伸,卷住了她的腰,她貼在了他懷裏。
“這幾天在家裏乖不乖?”他的手隔着她的衣服摩挲着,說話的語氣依然像跟孩子說話似的,仿佛剛才并沒有發生什麽事。
她極不舒服,也許剛才這一場争鬧裏,心痛的是她,他并沒有什麽感覺,所以才能若無其事,而她,實在做不到在他對馮嬸如此态度後還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那樣笑臉逢迎。
她推着他那隻在她腰間的手,掙紮着要起來。
她這一掙,倒是挑起了他的興兒,起身順勢就把她整個都按倒了,身體熱熱的包圍着她,鼻尖和唇都觸碰下來。
她極力地避開,雙手推着他。
他抓住她手,俯視着她,一雙眼睛亮亮的在她上方,“幾天不見,回來就是這麽迎接我,你說該不該打?嗯?”
她撇開臉,不看他,語氣有些粗,“你想怎樣就怎樣!”打?那就打呗!她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連家暴都會用上!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皮膚,低啞一聲,“我想這樣……”
她偏着頭,脖子便被他印下熱熱的唇印。
她縮着脖子躲避,用力掙紮,最後忍不住大喊,“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家裏才去了人!你總不要禁忌一下盡孝道嗎?”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松開了手,放了她。
她逃也似的跳下床,聽見他在身後說,“我從不拘泥于形式。”
她才不管他用什麽形式悼念,她現在要跑得遠遠的才是當務之急!
她也不知道徐姨的離世他到底有多傷心,他的傷很少寫在臉上,而她,摸不到他的心,無論她多麽渴望,多麽努力。
“那個馮嬸……”他的聲音還在繼續。
正要跑出門的她聽見這幾個字停下了腳步,這幾個字對她很重要,而他偏偏在這裏打住了。
“不該進去的地方,還是别讓她進去吧。”他把不曾說完的話說完了。
許自南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她轉身盯着他,“對不起,作爲一個外人,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家裏,有哪些地方是能進去的,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請你明示好嗎?”
晏暮青半躺着,遠遠地看着她,“南兒,一定要這麽跟我說話嗎?”
許自南笑了笑,“那你告訴我該怎麽說話?我好像從嫁給你開始就不懂得該怎麽跟你說話,不然,怎麽總是說錯呢?我媽若知道我這麽糟糕,估計羞憤得想要你退貨。”
他還是那麽平靜地看着她,默了一會兒,說,“你過來。”
她不會過去的,站在那裏沒有動。
“不是要我教你嗎?你過來。”
她站着不動,“算了,不用了,我就是這麽說話的,你愛聽不聽,不愛聽拉倒,你睡覺吧,我不打擾你了。”
她準備走,卻聽他又道,“等下,把湯拿走吧。”
她再度猶豫。
“給我拿下去熱着,等下我睡醒了再喝。”他臉上其它表情沒有,疲憊之色倒是很明顯。
她最終還是走了回去,誰知,她擔心的沒錯,走回去根本就是一個坑,才靠近他,又被他抓住并且按倒了。
“晏暮青,你可以再無恥點嗎?”她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這樣也要騙?
“你不要我教你正确的說話方式嗎?”他的手已經伸進她衣服裏了,“如果我回來,你用這樣的方式跟我說話,我會很高興。”
“你……”許自南覺得跟這樣的人是無法交流的,想起曾有一次被他強迫,此刻心裏無比反感,用力壓着他手不讓他動,“晏暮青你放開我!”
他的力氣卻是她完全阻擋不了的,“本來是想放了你的,可是看見你站在門口的樣子,實在惹人得很!”
“晏暮青!你個混/蛋!婚内也有強/奸的!”她抗争着,氣憤的時候咬他,抓他。
一切都沒有用,而且,這一回,他并非像上次那樣直截了當,而是慢慢的、極有耐心的,這種折磨是她經受不了的,本能的愉悅也是不受她控制的,最後被他得逞,他還低聲問她,“是内人,還是外人?内?還是外?”
她除了含怨看着他,就隻能狠狠在他背上抓,再到後來,卻是連抓他的力氣也沒有了……
當他微閉了眼躺着休息的時候,她穿好衣服坐在床邊猶自氣惱。該說的都沒說明白,該解決的問題也沒解決,事情就變成了這樣,而她,又不想再跟他多說話。
“我睡一下,自己去玩或者陪我睡會都行。”他從她身後摸摸她。
所以,在他看來,睡一覺之後就解決完所有的問題了?
她憤怒而起,轉過身,看見他平靜的睡顔。
她的怒火轉移到那碗湯上,這個人有必要喝補湯嗎?喝多了好更好地教訓人,更好地折騰她吧?一氣之下,将那碗湯自己一口氣喝下。
他的笑聲響起,“多喝點,身體喝壯實點。”
她繃着臉,“我隻是想換一碗下了瀉藥的來給你!”
說完,拿着空碗下樓去了。
---題外話---</p>更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