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個惡人,如果徐姨僅僅隻是因爲不喜歡她而刁難她,那她不會計較,看在徐姨曾如此愛護晏暮青的份上,她會尊重其是長輩,是晏暮青的恩人,甚至會想辦法與之化幹戈爲玉帛,畢竟,家庭和睦才是幸福的終極方向。
可是,徐姨明顯不是!她就無法當睜眼瞎了!
“晏暮青!”她有些痛心地看着眼前的人,“我明白,徐姨對你有大恩,比親人還親,我甚至明白,在你心裏,徐姨比我更值得信任,這沒關系,我不介意,你們有深厚的感情,我理解,但是,請你理智一點好嗎?徐姨她也許曾經是個好人,但是現在受人擺布,她後面還有人的!有人操縱她做壞事!”
“南兒!我都說了,徐姨沒有做壞事!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以後不要再說了!”晏暮青明顯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而且走上前來抱她,“聽話,臉都凍冰了,要不要泡個熱水澡,我給你拿早餐來吃?溲”
“……”又來這套!把她當孩子糊弄一番就算了!她推開他,“行,以後不說了!我懂了!我知道,反正我說什麽你也不會信的!徐姨是你心中的女神,永遠都不會從神壇上下來,如果要你相信,隻有等哪天我橫屍你面前了,才能爲我自證,所以,你記好了,我現在自己出去查,如果我沒能回來,就證明一定是徐姨那一夥害死了我!不過,估計就算我死了,你也舍不得徐姨出來受委屈的!”
她氣呼呼地轉身,拉開門,卻看見房間門口站着徐姨。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大概她和晏暮青的話都被聽去了吧,她也不在乎了,反正該撕開的都撕開了恧。
徐姨看着她,沒說話,然後默默地,下了樓。
許自南也大步往外走去。
“南兒!你去哪?”晏暮青追出來問。
“你管不着!”
“不準去!”他厲聲呵斥。
“你别跟來!跟來我跟你翻臉!”她氣道,快步跑下樓。
“南兒!”
“别來!”她轉身,怒氣沖沖地瞪着他。
他哪裏會理會她的威脅,三兩步跨到她面前,揪住了她,“不準出去!”
“晏暮青!你還想限制我人生自由了嗎?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她用力掙紮着,左掙右掙也掙不脫他的桎梏,氣得大叫。
晏暮青索性将她一扛,直接扛在了肩上,給扛上了樓。
她氣急敗壞朝着他背一陣亂敲也無濟于事,最後,在他背上用力咬了一口,他才終于把她放了下來,卻堵着樓道,不讓她下去。
她跺了跺腳,幹脆跑到頂樓畫室裏去了,并且把門一關,不讓任何人進來。
晏暮青見她終于不鬧着出去,才作罷,也沒打擾畫室裏的她,下去拿早餐了。
許自南滿腹怒氣無處發洩,自然全發洩在畫畫上了。晏暮青給她送了兩次飯,早餐和午餐,都是敲門喊她吃飯了,她才開的門。
她學乖了,再生氣也不虐待自己的胃。
再鬧一次胃出血,痛苦的可是她自己……
送中餐的時候,晏暮青還和她開玩笑,說跟喂豬一樣的。
喂豬?是怎麽喂的?她沒見過,難道他見過?
管他怎麽喂的,她現在沒有心情跟他說笑,接了飯把門再一次關上,見他那張俊臉甩在門外。
網上是誰說的老公長得帥,生氣的時候看見那張臉就不氣了?更加生氣好嗎?而且這種氣氛已經不是平時小打小鬧鬧着玩的賭氣了,而是關乎生命之重的!
她在畫室裏一直待到晚上,奇怪的是,晏暮青沒有來給她送晚飯。
爲了原則僵持了一下,最終抵不過肚子餓,自己下去找吃的了,可是,樓下居然關着燈。
尋到廚房,廚房裏冰冷整潔,沒有晚飯吃?!
這可就太不尋常了!
她立刻上樓,也顧不得還在和晏暮青生氣,推開門,沖進房間裏,果然,裏面也是關着燈的,晏暮青不在!
她有種直覺,出事了……
拿了車鑰匙飛快下樓,她沒有把握家裏現在有幾個人,所以,這是做好了自己開車的準備。
可是,剛剛出門,正準備去開車,阿百出現了,“夫人,去哪?”
去哪?她也不知道去哪……
“家……家裏怎麽沒人?”她說話都結巴了,而且阿百沒有跟晏暮青出去?
“晏先生出去了。”阿百給了她一句廢話做解釋。
“我知道……”她心裏的疑惑一重又一重,“出什麽事了?”
“沒有。我也不知道,晏先生要我在家裏,他自己出去了。”
許自南是明白的,把阿百留在家裏就是看着她呗。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進了屋,實在因爲出去當真不知道去哪裏。
第一件事就是打晏暮青電話。
“喂?”那邊傳來晏暮青輕飄飄的聲音。
“你……在哪裏?”她心頭籠罩的強烈的預感讓她忘記了之前跟他在賭氣。
“在外面。”
廢話……
“哦……”那她也就隻能廢話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過會兒。”
“是……有什麽事嗎?”她小心地問。
“嗯。”
“那好吧,我等你回來。”她老老實實把電話挂了,聽他的語氣那麽凝重,她也不敢使小性子了。
她猜測,這事兒八成與徐姨有關。
徐姨到底去了哪裏了?
“阿百。”她憶起前事,“之前我讓你把徐姨的事跟晏暮青說,他後來怎麽說的?”
“晏先生什麽也沒說。”阿百道。
許自南歎息,也對,隻要關系到徐姨的事,晏暮青的确是什麽也不會說的,“那你後來還查到些什麽?”
“沒有,晏先生沒有讓我繼續查。”
“……”許自南無話可說,阿百隻是雇員,雇員要聽老闆的,原本就是如此。
許自南心中焦慮,可是現在除了焦慮也沒有什麽可以做的,晏暮青不在家,覺得整個晏家空蕩得可怕,再亮的燈,也發照暖心裏那籠罩的陰影,像暴風雨前的烏雲,低沉地壓下來,壓得整顆心沉重無比。
不行,她對自己說,她要找點事情做來沖淡一下這感覺。
想到自己還沒吃飯,順便問阿百,“你吃了沒?”
“還沒。”阿百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我去煮點吃的。”她站起來。
“夫人,這……不好吧。”阿百惶恐起來。
“我自己也要吃,沒什麽不好的。”她也沒心情做什麽大餐,煮點餃子吧。
這頓餃子,還是出除夕的時候晏暮青和她一起包的,當時還有徐姨,也幫着她剁餡兒擀面,她甚至還看見徐姨笑了,那天,當真稱得上是其樂融融的,如果那樣的氣氛一直維持下去,該有多好……
許自南把餃子煮好端出來,阿百和她一人一盤,阿百倒是吃得西裏呼噜的,她肚子餓着,卻吃了一個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這一次的等待好漫長啊……
許自南和阿百坐在客廳裏,一直等到疲倦睡着,也沒能等來晏暮青,而且,徐姨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她在沙發上醒來,身上蓋着一床毯子,她驚喜,以爲晏暮青回來了,可一看,阿百還在旁邊的沙發上蜷着……
原來是阿百給她蓋的。
她第一件事就是跑上樓去看晏暮青,果然還是沒有蹤迹……
再打晏暮青電話,已經關機了,想來手機也沒電了。
聯系不到他,他也沒打電話回來,隻有在家裏繼續枯等,直到中午,她再次進廚房煮餃子。
餃子才下鍋,家裏來人了,阿百來叫她出去。
她關了火,到客廳,發現來的是警察。
她頓時懵住了……
“你好,請問是晏家主人嗎?”所來警察問。
“是,請問發生了什麽事?”她慌了,心裏擔心晏暮青,不會是他出事兒了吧?
“我是刑偵支隊關謹琰,有個案子需要找你協助調查。今天早上,有人在江裏打撈上來一具屍體,經查,是貴府徐麗紅。”來人把警官證出示給她看。
---題外話---</p>好吧,關警官的名字有點男煮範,表示,我對此人非常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