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她學來的……她學……
“回去再給你好好上課!”
還沒等她辯解,他又是一句嚴厲的教訓。
她現在學溜了,不,應該說,她被他罵成老油條了,所以,沒啥可生氣,也沒啥可懼怕的,反而跟他打起了賭,“哥,不是我要下你面子,而是有時候你的确太自信,不信我們賭賭看,看是你輸還是我輸!輸了的人要給對方做一件事!溲”
他全然對賭這種事沒有興趣,或者說,知道他這晏夫人鬼主意多,雖然他不相信自己會輸,可事情總有個萬一,萬一呢?誰知道她會出什麽點子來坑他?
所以,他幹脆利落地回給她兩個字,“不賭。”
“喂,這位大哥,你不是怕吧?”她毫不猶豫用起了激将法,哎喲,這大聖誕前夜的,不整點玩意出來玩玩多沒趣啊!就連那個老給她找倒黴茬子的人都躲起來消停過節去了…恧…
他老奸巨猾的,怎麽會上她的當,隻闆着臉告訴她,“激将法無效。”
“好吧,那算了,我跟阿百賭!”她轉而把目标瞄準阿百。
阿百正在喝茶呢,結結實實被嗆到了,“這個……不……不好吧……”
她可不管什麽好不好的,桌子一拍,算是一錘定了音,“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阿百,我們賭!我輸了你可以命令我做一件事,反之,你幫我!”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得太明智了,阿百輸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讓阿百給她繼續查徐姨,都不用欠人情!
阿百很辛苦啊,這個決定哪裏愉快了?!“還是……還是跟晏先生賭吧……”
“他太沒趣了!還是跟你賭比較好玩!”開玩笑,跟晏暮青賭,就算赢了,除了可以狠狠地嘲笑他,她啥好處也得不到,跟阿百賭結果可就完全不同了!她已經想好了!
然而,在她放棄了晏暮青之後,晏暮青卻主動請纓了,“我跟你賭吧,說,怎麽賭。”
“……”許自南真是有那麽一點惆怅啊!再看看阿百,頭快埋杯子裏去了,照這情形,就算她掐着阿百的脖子威脅,他也是不敢跟晏先生争的了。
好吧,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全當娛樂了。
她往外看了一眼,指着斜後方一艘畫舫,“小麥,就那個,你去協商,請她過來彈唱,一曲五千塊。快去。”
“……”小麥心裏咯噔了一下,這麽豪爽?我唱行不行?!看了眼晏暮青的臉色,出去了。
很快,小麥帶了個拿琵琶的女孩進來。
許自南朝晏暮青挑挑眉,意思是怎麽樣?
晏暮青的臉都青了。
女孩不知底細,笑着問,“是哪一位說要聽曲?”
“這位。”許自南指指晏暮青,“大BOSS。”
話說,晏暮青原本也長了副大BOSS的樣子,所以女孩也一眼找對了目标,還是含蓄地笑着,“請問先生有什麽特别喜歡的曲嗎?”
晏暮青黑着臉,“不用唱了。”
女孩一時愣住。
許自南卻笑道,“大BOSS的意思是,今晚不用在這唱了,你外形挺可人的,不妨唱兩句試試,如果當真唱得好,明天聖誕節,大BOSS邀你一起遊船怎麽樣?”
女孩的目光又在晏暮青身上轉了一圈,從容貌到衣服,再到手指,最後落在他的腕表上,然後微微一笑,“那……我是随便唱兩句嗎?”
許自南其實已經覺得晏暮青渾身散發着寒氣,下意識地往一邊坐了坐,而女孩并不知道,調了調弦,開始彈奏。
“停!”晏暮青厲聲制止。
女孩被吓了一大跳,馬上停止。
“你是哪個船隊的?”晏暮青冷着臉問。
這句話問出來,明顯就是對古鎮很了解嘛!女孩不知這些人是什麽來曆,有些害怕地說出了自己船隊老闆的名字。
晏暮青便沉聲不語了。
小麥見勢不妙,出來接場,“你先出去吧。”
女孩是沖着5000一首來的,現在覺得自己被戲耍了,憧憬的5000塊沒了,跟刀子剜了她的肉一樣疼,反正也到了這份上,她豁出去了,大聲道,“你們是想怎麽着?沒錢還裝逼啊?今天我把話放這了,你們不把我叫上船也就罷,既然叫了,就沒這麽容易讓我下船!”
小麥“嘶”了一聲,“你還想強買強賣啊?”
許自南也覺得奇怪了,他們在這兒坐着的四個人,女孩就一個人,這麽大膽敢挑釁他們?
隻見女孩把衣領一撕,沖着外面喊,“來人啊!耍流/氓,我被人欺負了!”
這下四個人都傻眼了,這場面,還真沒遇上過。
轉眼,從鄰船就跳上來大漢,直接闖進艙。
許自南這下傻眼了,完蛋,她是不是惹事了?要知道,他們雖然有四個人,但是她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這不是遊戲,是現實啊!然後其他三個,兩個傷病,就小麥一個人是全戰鬥力的……
女孩的聲音分貝高得吓人,指着晏暮青哭喊,“就是他,他欺負我!耍流/氓。”
這聲音,熱得外面船的人都往這邊看了。
她以爲,總會有一番口舌之争的。畢竟嘛,一個冤枉,一個被冤,不争個是非曲直難道要晏暮青背這個黑鍋啊?
誰知道,小麥和阿百把“能打絕不吵吵”這個理發揮到了極限,晏暮青之前的一臉青氣倒是沒有了,一副神态怡然地樣子坐在那裏喝茶,還沒下令呢,阿百和小麥就開打了,幾番打鬥以後,把其中一個扭到了晏暮青面前,除了那個在一旁受到驚吓的女孩,其餘全部被打下了水……
而晏暮青,還是那副模樣,許自南腦中自動飄過一句歌詞:還能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明天叫你們老闆去見常田。”晏暮青放下茶杯,動作仍然保持得十分優雅。
被扭住那人呆了,“你……你是常總?”
許自南暗暗搖頭。
晏暮青沒再搭理他,揮揮手,小麥和阿百便扭着那人出去了,抱琵琶的女孩,連琵琶都不要了,落荒而逃。
“我……是不是闖禍了?”許自南試探着問。
晏暮青搖搖頭,目光深遠,“不是,倒是立功了。”頓了頓,又道,“綠城,決不允許有肮髒的事情出現!”
許自南算是明白的,綠城是他心中的聖地,“可是,你偏要弄這畫舫,古代的畫舫不就是幹這個營生的嗎?”許自南其實是有一定把握才跟他賭的,因爲之前她在窗口狂買的時候,看見有女子從畫舫出來上了别人的船……
“綠計劃一直是常田在具體負責,看來,常田也該來見我了!”晏暮青說着話的時候,阿百和小麥扔完人進來了,他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阿百和小麥說,“我要的綠城,是民俗和藝術的聖地。”
許自南覺得,這氣氛有點沉重了,不管怎樣,都是因她而起,所以繼續充當活躍氣氛的角色吧。
她雙手在桌上一拍,“對了,我們剛才不是說到打賭的嗎?晏BOSS,你輸了!願賭服輸!你得挺我命令做一件事。”
晏暮青瞟了她一眼,“什麽事?”
“你先說願賭服輸嗎?”其實她這麽問,已經很明顯地表明她要坑他了,她自己都覺得問得很傻,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
誰知晏暮青比她更傻!居然實誠誠地回答,“嗯,願賭服輸!”
簡直不是他的畫風!
許自南略感意外,不過求之不得,馬上道,“你不喜歡聽曲這種不良娛樂,那換成你唱曲呗!沒5000塊給你,你倒貼5000倒是可以的!”
晏暮青又“嗯”了一聲。
許自南驚得舌頭快掉出來了!坐等晏暮青唱歌!從沒聽過!就連阿百和小麥都震驚了,正襟危坐,靜待晏BOSS一展歌喉,就差一疊瓜子兒零嘴了,許自南買了一堆吃的,怎麽沒瓜子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