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選擇相信晏暮青,就沖着暖暖她也相信,暖暖不會騙她。隻是她仍舊不明白,爲什麽二貨暖暖突然像看破一切的先知一樣,具有預示的本領了?感覺暖暖好像知道很多内幕一樣,從哪裏得知的呢?說實話,她有些看不懂暖暖了,覺得暖暖突然變得跟晏暮青一條陣線的了,似乎瞞着她許多的事。
不管自己的直覺是否正确,有一點卻是她所了解的,這世界上有一種欺騙叫善意的謊言,她始終相信,就算暖暖撒謊也是爲了她好,隻不過如果她自己想要知道些什麽隻能自己努力了,或者,下次還能從暖暖那裏詐點兒什麽出來?就像上次詐出南歆的事?
不過,一旦選擇了信任,似乎就不那麽害怕了。或者,她害怕的根本不是血娃娃,也不是電視裏恐怖的女人臉,而是怕沒有人跟她并肩戰鬥。
這點,她可以稱之爲勇氣溲。
不管制造出這一切的幕後之人目的到底是什麽,那個青青又要找誰報仇,隻要他始終和她站在一起,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她也不再在乎舒南歆跟晏暮青到底有過怎樣的過去,爲何走到了婚約這一步最後還是會分開,她隻知道,晏暮青說了,有了她,再不會有其他人。她真的,相信了。所以,戒指也好,腕珠也好,都滾到一邊去吧!
隻是,她并不知道,晏暮青的一句“早已經選了”卻暗藏玄機…恧…
晏暮青抱着他,在她背上輕輕摩挲,唇不時輕啜着她的臉頰、或鼻子、或唇、或任意他能随意碰到的地方。
許自南其實已經不害怕了,隻不過貪戀這份溫柔,靜靜享受着,時光仿佛靜止下來。
這靜止的安甯持續的時間并不長,被晏暮青的手機震動聲給打斷。
“南兒,我接電話了。”他拍拍她的肩膀說。
“嗯。”她嬌柔地應了一聲,依然靠着他的肩膀。
雖然并不再需要他的安撫,但是并不掩飾對他的依賴,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可是她就想這樣。她可以繼續保持一個強大的内心,讓自己有足夠的能量去面對生活中可能會到來的一切風雨,但是,卻始終要有着一副依賴他的外在,這樣可以讓他在外面的時候不至于忽視了自己,會時時牽挂着自己,讓他明白,還有一個她是需要他的。
也許,歸根到底她這種表現是源于不自信,正因爲不自信,才會像一隻藤蔓植物一樣,伸出一枝長長的蔓來,牽絆在他身上。
手機震動不停,晏暮青仍不确定地問她,“還怕嗎?”
她雙臂繞着他脖子,搖頭。
他笑了蕭,“還說不怕,越抱越緊了。”
她并沒有否認,當真抱得更緊了,隻是,内心裏卻真的并不害怕。
“那我接了。”晏暮青一手抱着她,一手接電話。
靠在他肩頭的她可以聽見一點點聲音,電話是阿百打來的,好像是查到了些什麽,問晏暮青要不要過去看。
“我馬上來。”晏暮青道。
電話挂斷以後,許自南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也要去。”
晏暮青拍拍她,“聽話,就待在這裏,我讓他們都進來。”
“不!”許自南固執地抱住他的手臂。
他無可奈何,隻好道,“好吧,那走。”
晏暮青正要領着她除房間,忽然眉頭一皺,想起了什麽,叫了人進來,在房間裏搜索,保安們居然找出一個監控來……
晏暮青臉色頓時鐵青,拿着監控,領着她去了酒店保安部,保安部裏,不僅僅有阿百他們,還有晏項文和晏暮山。
阿百帶着翻譯已經将發生的一切都跟安保人員溝通過了,也理出一些思路,見晏暮青來了,逐一向他彙報。
“送血娃娃那個員工已經找到了,聲稱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給了她小費讓她送來的,身高172-176之間,戴帽子,穿普通的牛仔褲和白襯衫,其它特征無。房間裏的電視被酒店控制中心操控,操控人員也已經找到,承認同樣收了巨額賄賂。買通之人仍然穿牛仔褲和白襯衫,戴口罩和帽子。酒店方已經将該員工開除,并移交警方處理。”
酒店總經理領着保安部經理全在這,誠摯地向晏暮青以及晏家其他人道歉,并願意承擔他們在島期間酒店所有費用。
晏暮青示意保镖把監控拿給酒店總經理,“這個,又怎麽解釋?”
酒店經理一臉蛋疼的樣子,馬上叫客房部經理來查問。
“這個可以播放嗎?”酒店經理不知道這裏面是否有拍晏暮青的隐私内容,不敢擅自做主。
晏暮青回想了一下,“可以。”
許自南暗暗咋舌,幸好昨晚沒跟大叔做壞事……
監控是自他們從昨晚海邊回來開始的,許自南帶着小魚兒從海邊回來向晏暮青說明情況,晚上許自南和晏暮青的活動,到第二天起床,離開房間去婚禮,以及許自南在房間裏打開電視,被電視裏的内容驚吓,最後晏暮青回來安慰她,一切全有……
這個監控也說明,監控的存在完全是沖着他們來的,這個裝監控的人對他們的行動了如指掌!知道他們什麽來到B島!知道他們住哪個房間!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不在!甚至還能避開保镖的眼睛!
而且從監控的内容來看,可以判斷出這個房間裏原本是沒有監控的,應該是他們住進去以後才裝上,至于什麽時候裝的,應該也不難推斷,就是許自南和暖暖帶着小魚兒去沙灘期間,而此時晏暮青也有離開房間?
當保安部經理看完把這個疑惑說出來之後,許自南扁了扁嘴,能不能有點建設性的意見?這一點她都能看得出來好嗎?!
晏暮青聽了當然更加不會有反應了,唯有阿百,擡頭看着晏暮青,“晏先生,不可小觑,他們有幾個人我們完全沒法估計,至少,絕不止一個人!夫人在沙灘上的時候一個人把孩子扔進海裏,同一時間有人來裝監控……”
許自南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時也想到了那個叫青青的女人。據小魚兒說,扔他進海裏的同樣是個穿潛水服的男人,之所以能判斷是男人,也是根據身高,如果真的是那個青青來報仇,那青青到底是什麽人?能讓這麽多男人爲她辦事?
她拉了拉晏暮青的衣袖,“你說,會不會是别人假冒青青的名來尋仇呢?”
“不排除這個可能。”晏暮青道。
就在此時,客房部經理來了,已經把當日整理客房的服務員也找了來。
服務員很是害怕,一來就說,“昨天是我整理這層的客房,可是,卻在準備開始工作的時候被人綁了,那些人蒙上了我的眼睛,搶走了我的工作服,過了一陣子又回來了,威脅我不準把發生的事說出去,不然就……就要我的命……然後把衣服扔在我身上,解開了我的繩子,我自己取掉遮眼的布時,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我見沒有什麽大事發生,也就沒說……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隻是害怕不敢報而已……别……别把我交給警察……”
“你剛剛說那些人?”晏暮青敏銳地抓住了兩個關鍵詞。
“是的,不止一個!因爲一個人搶走我的衣服推着車離開之後,還有一個人在守着我!”服務員驚惶地說。
晏暮青轉而看着阿百,“昨天有人進房間你們也不查問?”
阿百一臉慚愧,“我問過他們了,他們說的确有人進去打掃衛生,戴着口罩,以爲真的是酒店服務員,所以……大意了……”
阿百通常情況是在晏暮青左右不離的,所以昨天晏暮青外出的時候他也是跟着的,真正留下負責酒店房間保安的并不是他……
晏暮青也知道這個情況,沒再指責他,隻說,“他們是安逸日子過久了,沒有警惕心了!”
阿百沉默,表示認可。
晏暮青雙眉微挑,“所以,現在所有的事實都是在告訴我,這一連串的事情是一個有計劃有組織的陰謀,這個陰謀将無辜的酒店也牽扯進來,酒店現在提供給我們一串相關的人,這些人也都見過尋事之人,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這些人是誰,甚至長什麽樣子!牛仔褲?白襯衫?哼,這樣的人全世界至少能找出二十億!”